第49章 大结局前奏
她沿着原路返回,玄珉站在青草之中,他静静地面对着青草中的一个小坟,刚才她来时也没有注意到这里多了一个小坟,洛川向他走去,玄珉才注意到洛川也在这里,他说:“我第一次见她时,她躲在这里偷偷哭,我递给她手帕擦泪,她还以为我是大师兄。”他拿出一方手帕,反复摩挲着,随后将它烧了。洛川不解,问他:“为什么连名字也没有?”玄珉摇摇头,回答:“我没有找到她,这里只是一个衣冠冢。”洛川立在那里良久,回想起以往的恩怨,心里也没有那么恨她,直至现在竟然萌生了一丝对她的同情。
“你会杀了楚骁客吗?”玄珉问她。洛川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他的希求,她看着奉倾璇的衣冠冢,说:“我对他的恨不是因为他几次三番要杀我,我恨他杀了盛酒酒和掌门。”
“我知道多说无益,若你需要帮忙,我随时等候。”知道自己身边还有朋友,她内心十分开心,微笑着对他说:“我必不会让你犯险。”
长生殿。
青岳上下都被召集而来,洛川坐在首座,殿内青岳和魔界分派而站,观瞻长老和清临分别站在左右两方,殿内也是黑白分明。
“现在天下太平,几位长老可退位安度晚年了。但青岳不可无首,我举荐玄珉担任青岳掌门,诸位可有异议?”她说完,观瞻长老便耐不住了,对她发问:“掌门之位从来都是由上任掌门的得意弟子来继承,玄珉何德何能?”
洛川笑了笑,说:“青松掌门的关门弟子是我姜洛川,我如今已是天下之主,我说他有资格,他就有资格。长老是想违逆我?”观瞻长老闭嘴不言语了。
“玄珉上前来。”洛川叫他的名字,玄珉来到殿前,洛川便对着大殿内所有人宣布:“即日起,玄珉就任青岳掌门,不得异议。”
终于将青岳的事处理妥当,洛川带着魔界大军又回到魔界。临走前,她把吟寒和掌门传授的心法都交给玄珉,并嘱咐他有事就千里传音给她。
听闻楚骁客在寒冰炼狱依旧不安生,每天都在咒骂洛川,清临虽来惩戒过他几次,但他仍不知悔改,洛川便来亲自看他。
听到门锁打开的声音,楚骁客便抬头来看,见到来人是洛川,便啐了一口,说:“有本事放开我,这次我不会再给你生的机会。”
“不管再来多少次,你都杀不了我,同样我也杀不了你。”楚骁客听完冷哼一声。洛川从袖子里拿出奉倾璇的同心结,说:“这是你的东西,有人托我还给你。”楚骁客看了一眼再也不看了,他又闭上眼睛,洛川冷笑道:“你连她也忘记了?果真是走火入魔得厉害。”
楚骁客不为所动,洛川心里生起闷气,便将同心结扔到他脚下,说:“你当日杀她时,心里是何种滋味?本来你早该在新婚之夜收到这个同心结的,如今却在她死后才辗转到你手上,可笑!她满心欢喜地嫁给你,你却置她于死地!她还在等你,在青岳后山,一处不起眼的小坟。”楚骁客低头沉默不语,洛川看到他在极力忍耐,但一滴眼泪不受控制地滴落道地上,她没有再说什么,转身便走。楚骁客突然开口:“她还说什么?”他声音沙哑。
洛川停住脚步,并没有回头,她说:“喜欢你,护住你,就够了。”她说着,自己也不禁落了泪。
“我想我想去看看她。”楚骁客企求道。
洛川没有回答,自己离开了寒冰炼狱,劳门重新上锁,清临站在劳门外看到一切,他追上洛川,问:“你要放过他?”
洛川擦去眼泪,说:“我不杀他不代表我会放过他,他必须要为犯下的过错而赎罪。”
几天后侍卫来报,楚骁客打伤了几个侍卫逃走了。清临问洛川要不要派人去追,洛川回答:“不用,我知道他去哪儿了。”她带着清临到了后山,楚骁客果真在奉倾璇的衣冠冢前,他低头沉默地跪在她面前。
玄珉提着一篮子的鲜花来看奉倾璇,当他看到楚骁客时,怒火中烧,气得上去就给了楚骁客几拳头,楚骁客也不反抗,甘愿被他打着,玄珉一边打一边骂:“你怎么有脸来看她!你杀她时可有想过她对你的炽热之心?躺在这里的也不是她,我沿着河岸找了她几天几夜,我就是找不到她。”玄珉松了手,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他说:“我以为她嫁给了幸福,可我却眼睁睁看她死在我面前,她可真傻,到死都在为你辩解。你到底有什么好,值得她把命搭上也无怨无悔,到头来也感化不了你的狼子野心。”
楚骁客无奈地笑着,笑着笑着也哭了,他说:“你真傻!”洛川朝他们走来,楚骁客便俯首在地,说:“她为我而死,我求你用我这条命换她回来。”
“这里不过是她的衣冠冢,即使她三魂七魄都回来了也没有躯体可附。”听到洛川这么说,楚骁客如同遭遇晴天霹雳,瘫坐在地。他闭上眼睛,说:“杀了我,我好下去向她赎罪。”
洛川说:“好啊,那我必不如你所愿。”她伸出手吸走了楚骁客身上的灵力和魔力,正是因为他的忏悔才唤醒他心底的良善,之前与炎结下的渡灵咒自动解除,现在他成了一介凡人。
“一剑杀了你也太便宜你了,我要你以凡人之躯扫三千阶梯,周而复始,直至老死。”
楚骁客躺在那片草地上,望着天,说:“倾璇,等我。”
从此青岳多了一个扫地僧,日日打扫三千阶梯,他时常望着天空发呆,没人能听懂他的自言自语。
岐南山。
沐沐培育了很多千寻草都没能成功,她去问花神,花神只是告诉她:“讲求机缘,缘分到了自然会得偿所愿。”她不懂,她只知道花神不似以往沉醉花草了。她的师父,花神钟灵,日日守着一个少年,少年沉睡不醒,她也不厌烦,日日对他讲着同一个故事,一个少年与花神相爱的故事,故事的结局并不美好,少年又回到了岐南山,花神还是花神,少年已不是少年。
“青松,千寻草我已经种出来了,可你怎么还不醒呢?”花神握着少年的手如是说,然后她又笑着说:“没关系,我知道你会醒的,我等你。”她伏在少年手臂上睡着,梦里少年笑着朝她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