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吃醋的后果
盛酒酒最近干活觉得不对劲，什么东西都缺斤短两的，主要是饭菜，摆放满满的点心就放在桌上，转个身的功夫就成平顶了。他寻来找去了两天，想着就是山林的野猫，以前也遇到过，但从没见过偷完一盘红烧肉和一只烧鸡，还能把点心平一个顶的野猫，这胃口也忒大了。他好心提醒洛川最近睡觉把门窗关好，青岳来了一只能吞牛的野猫。
洛川给他出了个主意，盛酒酒照往常准备着饭菜，只不过加了点迷药，果然那只烧鸡不见了，门外后退进一个女人，洛川的匕首正对着她的喉咙。盛酒酒大呼:“初乐！你怎么还没走啊？”
初乐还攥着烧鸡，嘴巴里还含着鸡肉，嘴角流着油，含糊不清地对洛川说:“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盛酒酒笑嘻嘻地走过去，轻轻移开匕首，把初乐护在身后，对洛川说:“自己人，她也怪可怜的，她哥还在追打她呢！”
洛川收了匕首，说:“也是。你哥扬言要打断你的腿。”初乐吓得一抖，嘴里的烧鸡立马不香了，撒腿跑了几步，又转头来对盛酒酒说:“酒师兄，等我哥走了，我再来找你！”她笑着对他挥挥手，盛酒酒也笑着挥手送别。
啪嗒一声，初乐拎着烧鸡倒在地上，呈一个大字，盛酒酒惊叫道:“初乐！哎呀，忘记跟你说我搁药了！”洛川拍额，无奈跟盛酒酒把初乐搬到自己房中。
两人在床前叉腰站着，洛川看着初乐，问:“你放了多少迷药？”盛酒酒皱眉，回答:“初步猜测是野猫团伙作案，按着能放倒四五只的量来的。估计能睡个两天吧。”
洛川看着他，说:“要不叫她哥来给她带走吧？”盛酒酒坚决摇头，说:“不行，清临什么脾气我还不知道，送回去肯定逃不过一顿鞭子。”洛川惊讶道:“那么惨？”她咬着手指，仔细看着熟睡的少女，红润的小嘴唇，白白嫩嫩的皮肤，还有细长的柳叶眉，她自言自语道:“守着这样个可人儿，幸亏我有天性压制着。”
盛酒酒斜了她一眼，匆匆拉她出来，关上房门，说:“你可知道我最近听了个什么传闻？”洛川摇头，疑惑地看着他，他寻视一圈，见四下无人，压低声音说道:“大师兄为为了能快速提升灵力，打算寻一个人双修。”洛川点头表示理解，他跟奉倾璇还挺配的，盛酒酒接着说:“掌门想让你俩双修。”洛川反应过来，脱口而出:“我不愿意！”盛酒酒还想劝说她，哪料楚骁客早一会儿进门就听到他们的谈话，他愣在原地，苦笑一声，对洛川说:“原来你那么厌恶跟我在一起。”楚骁客将一包东西放在石桌上，转身离去，身影落寞。
洛川不知开口说什么，也就没有追上去，反倒盛酒酒把大师兄留下的东西打开来给她看，是一朵雪莲花，附着纸条说明服用方法。盛酒酒感叹:“青岳五十年难出一朵雪莲，这还是掌门给他恢复封印禁地耗费的灵力。”洛川拿着雪莲，问:“这么珍贵的东西，给我做什么？”盛酒酒弹了她额头一下，说:“这你还看不出来，自然是给你提升灵力的。”
盛酒酒把雪莲包起来，说:“既然给你了，那就收着吧，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看到这种宝贝。”洛川收过来，盛酒酒笑着说:“这就对了，孺子可诶，你跑哪儿去？”
洛川拿着雪莲跑出门去，她在楚骁客院门站着，停留片刻还是敲着他的房门，没有回应。洛川感觉到他是在里面的，于是说:“大师兄，你封印禁地耗费了太多灵力，这雪莲用在我身上实属浪费，还是你留着吧。难为你为着我的事费心，我不是个没有心的人，但我不愿欠着人情，欠太多就还不清了，我想自由自在的。”见没人回应，她把雪莲放在门口，转身走了几步，房门打开来，楚骁客问:“你果真不愿同我双修吗？”
奈何洛川再没多少墨水也知道双修是什么意思，仙侠里的男女双修那可不仅仅是一起修习术法，那意味着结成侠侣。
洛川转过身来，正正经经回答:“大师兄若真想提升灵力，也该知道我不是最佳人选，何必让我成为你的累赘。”楚骁客还想劝说，他说:“这虽是掌门的意思，但我”洛川笑着说:“我也知道大师兄是迫于掌门的压力才不得不同意与我双修，我会同掌门说明，若他要怪罪，我就揽下一切责任，绝不牵连师兄。”洛川转身退下，楚骁客看她离开的背影，喃喃说道:“你怎知我不愿意？”
两天过去，初乐还没有醒来，洛川坐下给自己泡了杯茶，端起茶杯喝时，一把刀架在她脖子上，身后的初乐说道:“你再动，我就一刀了结你！”洛川冷笑一声，说:“魔界的人都是这么不知感恩的吗？”初乐不为所动，洛川接着说:“算算时间，清临也差不多该来青岳探望我们这些老朋友了。”初乐立马把刀放下，坐在她旁边，皱眉道:“喂，你可不可以别告诉我哥我在这里？”
洛川喝了一口茶，咂咂嘴，说:“可以。但是，我不会平白无故做好事。”初乐叹了口气，说:“这样吧，除了酒师兄，其他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洛川笑着说:“我要盛酒酒干嘛啊，自然有比他宝贵千百倍的东西。听说魔界最高阁藏有这世上最稀奇的宝贝，我想进去看一看。”
初乐睁大眼睛，捂着嘴巴，后悔自己说了大话，连忙掌嘴，犹豫着说:“要不，换一个要求？”洛川摇头，说:“连我这个小小的要求都满足不了，我还以为魔界公主无所不能呢，唉！”初乐被这么一激，马上改口道:“我堂堂魔界公主，哪里去不得，带你去就是了。不过，你先别得意，待我寻得好时机。”
有一师兄来通知盛酒酒和洛川去禁地守夜，他俩生个火烤着玉米土豆，禁地的夜太寒冷，初乐温了一壶酒带了来。初乐嫌太冷，她紧靠着盛酒酒，盛酒酒挪一步，她就跟一步，直到盛酒酒也挪到紧靠着洛川的地步。洛川向前一倾，他们两人都倒在地上，盛酒酒指着洛川说不仗义，初乐看盛酒酒受了欺负，也把火气撒到洛川身上，她挑衅洛川:“你敢不敢跟我打一架？”
洛川亮出匕首来，说:“害怕就是池子里的王八。”初乐亮出双刀，匕首毕竟一寸短一寸险，初乐的刀径直朝她来，她只能踢开一把刀，再用匕首从旁贴合另一把刀，本来匕首可以划破初乐的手，但洛川还是迅速调转匕首，用匕首柄敲击她的手背，另一把刀应声落地。初乐不甘心，又用剩下的一把刀朝她砍过来，洛川闪身躲过，她无意跟初乐硬拼，初乐横刀一劈，刀上留下洛川的几根头发，洛川此时已经退到禁地门口，盛酒酒跑上前来喊道:“别冲动啊，前面是”初乐才不管是什么，又一刀狠狠劈下去，洛川用匕首挡开，但这一刀太狠，匕首在洛川手心压出血痕，她用尽力气将匕首上推才给自己留出逃离的空隙，那把刀大力垂向地面，一道亮光闪过又熄灭，原来是设在禁地门口的封印被打破，禁地突然乌云包裹。
青阳上下闻声而来，四个长老围绕着禁地从上而下施下层层法印，又坐地念着咒语，周身散发出的灵光聚集成一道光柱，与黑云对抗着。师兄师姐也纷纷使出本领收逃出的妖，洛川看出长老们脸色已经发白，损耗了不少灵力，她深感愧疚。一会儿，黑云退去，师兄们扶起长老，盛酒酒拉着洛川跪下，观瞻长老大怒，问:“你们两个犯下此等大错，给我通通逐下山去，永世不准踏入青岳半步！”楚骁客也跪下求情:“掌门，长老，请看在他们曾经为青岳铲除内奸的份上饶过他们。”
盛酒酒为了保全洛川，主动承认道:“长老，事情由我而起，我愿接受惩罚。”观瞻长老在他胸前落下一掌，他嘴角渗出血来，洛川额头冒汗，生怕受不了这老头一掌，但想着死就死吧，于是闭着眼睛大声说:“封印是我破坏的，如果要偿命，就让我来！”头顶传来掌门的笑声，她睁开眼睛，掌门将她扶起来，说:“孩子，你有这份担当很难得，但错已经犯下了，最应该做的是弥补，而不是讨论谁生谁死，死并不能解决问题。”
这时一个弟子跑来，说道:“掌门，长老，不好了，还没有找到雪狐的踪迹！”掌门说道:“这雪狐有三千年的道行，最擅长使用冰封的法术，禁地如此寒冷便是这层原因，当时捉它也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如此，骁客和倾璇便去将它捉回来吧。”二人领命，洛川主动请缨，“掌门，既然要弥补过错，那就让我去吧。”
掌门问:“你不怕？”洛川回答:“既然死解决不了问题，那我就先解决了问题再说会不会死吧。”掌门笑道:“我果然没看错人，去吧。”
盛酒酒回来时问她:“让大师兄和奉师姐去自然马到成功，你何必要自己去？白白丢了命。”他咳了一声，洛川这才发觉他嘴角的血，知道刚才那一掌并不轻，连忙用袖子擦干净他嘴角的血，说道:“那是我的事，你又何苦替我挨这一掌。”盛酒酒拍拍胸脯，忍不住咳了几声，但还是打肿脸充胖子，说:“我好歹入门比你早，按道理你要叫我一声酒师兄，我比你在青岳多吃了几年的饭，区区一掌碍不得什么。”他又让洛川给自己揉揉胸口，说道:“观瞻这老头下手也太狠了，给酒爷一顿疼的。”
到了晚上，盛酒酒躺在床上疼得翻来覆去睡不着，初乐和洛川端着热水和药来给他上药，他感叹着世间最幸福的事莫过于左拥右抱，窗外树叶沙沙作响，初乐一惊，连忙躲到床帏后，大门打开，原来是清临来了。清临看着盛酒酒胸口的伤，问是怎么了，洛川说明一切，唯独没有说初乐的事。清临眼里明显不悦，对着盛酒酒说:“都说红颜祸水，看来也不是全无凭据。”洛川自知理亏，也不便同他争论什么，只能继续帮盛酒酒擦药，清临嫌弃地看着她，夺过她手中的药，说:“男女授受不亲，还是我来吧。”他轻柔地给盛酒酒擦着药，洛川退到一边，清临一边擦药，一边说:“躲也不躲远点儿，你还要躲多久？”床帏后的初乐一步一步挪出来，扯出一个笑来，说:“哥哥，好久不见。”清临抬眼看她，她立马躲在洛川身后，说:“我不会回去的，这腿你也别想打断。”
清临又气又觉得好笑，原来自己成了恶哥哥，于是放下药来，对她说:“这祸你也有份吧？魔亦有道，你得跟洛川一起收了那雪狐。”初乐张大嘴巴，不可置信，说:“会死的，它道行比我多了两千年啊！”清临站起身来，她又缩回她的头，清临拿扇子在她头顶敲一下，说:“我会眼见你死吗？你可是我唯一的妹妹。”初乐听这话舒服，很难得听哥哥讲这样有情有义的话。清临接着说:“当然是在临死前拉你一把。”当场其他三人鸦雀无声，这就是亲哥哥，怪不得初乐那么怕他哥，嘴巴跟刀子似的，一句话就能噎死人。
清临自觉还是应该指导一下他们，他说:“雪狐周最喜寒冷，它应该是想逃回冰川，你们抄近路去追，脚力快些兴许还能截住它。”清临又召唤来自己的坐骑——乌羽，洛川和初乐坐在鸟身上向着北方去，清临在身后大声说道:“打不过就跑，保命要紧！”
乌羽速度极快，她们在空中寻视着，一片白光在地上飞速蹿着，乌羽也迅速追赶那团白光，洛川伸手去抓，却被寒气弹回来，身上顿时打个冷颤。初乐挥舞着双刀砍向白光，白光消散，是一只白得极其好看的狐狸。
她们从乌羽身上跳下来，与雪狐打斗着，雪狐狡猾，仗着自己的速度把二人欺负得连连败阵。初乐喘着气，说:“该死的狐狸，被我逮到就剥了你的皮！”洛川也喘着气，她想出个办法，对初乐说:“我们分头攻击，趁它还没反应上一个人的攻击时，另一个人再出手攻击。”初乐使出双刀左右开弓，雪狐在刀间跳跃，初乐速度不由得变快，雪狐也越来越快，它摸清了初乐出刀的技法，并能预知她出刀的方向。就在它刚躲过初乐的右刀并做出躲开左刀的趋势时，洛川看准时机飞出匕首，匕首直直刺在雪狐左后腿上，它扑腾了一会儿跳进了树林。
乌羽在天空盘旋着，清临从乌羽身上跳下，问:“雪狐呢？”初乐回答:“它受伤躲进了树林。”清临笑着说:“能伤到它也是你们的本事。让它出来也不难，有寒气十足的东西就行。”初乐拿出匕首，清临施法让匕首飞进树林，不一会儿匕首飞了回来，那只雪狐跟着匕首跑了出来。雪狐呲着牙，尾巴炸开，像要与这些人做最后的拼搏，清临使出飞扇，扇子幻化无数将它困住，雪狐越挣扎流血越多，它奄奄一息倒在了地上。清临收回扇子，雪狐却趁机朝他扑了过来，洛川使出匕首正中雪狐心脏，它倒地化成一缕精魂，被吸入匕首。
洛川感受到匕首中的寒意，清临大笑道:“恭喜，以后冰封就任使用了。”雪狐的精魂融入了匕首，自然雪狐带有的冰封能力就为洛川所用。
三人回去时，盛酒酒在院里乘凉吃瓜好不快活，他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多亏了清临替他疗伤。
洛川向掌门说明一切，掌门笑着拍拍她的肩，说:“很好，雪狐的冰封术法能提升你的水系术法。如此你就能更快接受同骁客双修了。”
洛川开口道:“掌门，恕我不能与大师兄双修。”掌门问道:“这是为何？”洛川回答:“我灵力与大师兄相比自是不够，论起最合适的人选，当属奉倾璇师姐。”
掌门摸摸她的头，说:“孩子，这事先不提，等时机到了再说也不迟。”
洛川回来路过大师兄的院子，他正看书，感觉到什么抬头来看到了她，洛川对他点点头就走了，楚骁客合上书，自言自语道:“有你才能找到九曲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