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装瞎
晚上，桑枳依然加班到很晚，在想着如何能将1\/3的遣散安置费花在刀刃上。
她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而且周浩给她的资料，都已经快被翻得撸出火星子了，可依然没有结果。马上就要出差了，她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
“这个点又不好打车了！”桑枳整理工位，心里暗自想着。等电梯的功夫，她操作着打车软件，祈祷着有人接单。
“去我家喝一杯？波尔多刚过来的红酒，味道不错！”一个女声传来，桑枳不经意地一眼，她恨不得自己瞎了。
时聿和一个女人从律所走出来，自然也看到等电梯的桑枳。
女人，桑枳见过，上午和时聿在博远的那个。
都是成年人，桑枳自然知道女人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桑枳觉着这个女人很美，成熟妩媚的那种，应该就是传说中那种见过风浪，参悟人生的女人。
桑枳想起曾经实习律所的一个女强人律师，就是这样。喜欢就要追到手，不过她喜欢的都是小鲜肉，而眼前这位的目标却是时聿，一个超级难搞的大魔王，除了有幅好皮相。
神游的桑枳甚至在想，时聿会被qian\/规则吗？想着，不经意间嘴角露出一抹怪异的笑。
“不用了！”时聿拒绝了女人的邀请，“都是成年人，有些事情没必要，权璟也不是我的，签下博远，无非我的团队更累一些而已！”
“这是时聿在博远的内线，还是仰慕者？”桑枳想着，“这么好的机会，男人又不吃亏，还真把自己当成正人君子了！”
电梯来了，三个人一起走进了电梯。
女人开口：“放心吧！答应你的，我不会失言！”
时聿：“多谢！”
桑枳心里嘀咕着：“这俩人是有多放心我，丝毫不避讳！撞见了时聿的好事，对自己可不是什么好事！”
出了电梯，桑枳快步离开，和他们拉开了些距离。
同时让她懊恼，还有刚才接单的司机，退单了。不远处，女人上了来接她的车子，临走前还暧昧地问一句：“真的不去？”
时聿耸了耸肩，女人关上车门离开。
时聿看向她时，桑枳赶紧低下头，开始操作软件，叫车！可她的心跳地很快，只要时聿消失，才平静下来。
过了20分钟，始终没人接单。桑枳不死心，继续等着。一辆奥迪霍希从不远处开过来，停在了她跟前。
车窗摇下，时聿的脸露出来：“上车！”语气不太友好。
桑枳推辞道：“谢谢时律，不用了，我已经叫车了！”
时聿：“我有事找你！”
桑枳觉得一定是自己一天两次撞见他的好事，本来就总找麻烦把自己开掉，这次可是给了他灭口的理由。
“死就死吧！该来的总会来的！”桑枳暗自给自己打气后，上了时聿的车。
车子行驶在路上，车内一片沉默。
桑枳试图打破尴尬：“时律，您换车了？”她记得上次去打高尔夫，时聿开的不是这辆车。
时聿：“怎么？我换车还要跟你汇报？”
桑枳尴尬地假笑：“当然不是！”
时聿看了她一眼，“以后别笑了，笑得比哭都难看！”
很久很久之后，时聿才知道，为什么桑枳对别人的都是自然甜美的，可对他永远都是尴尬假惺惺的。
桑枳恢复了表情，想着不用笑挺好，谁愿意对他笑。
时聿：“你也喜欢八卦偷窥别人？”
桑枳心想终于说到正题了：“时律，您误会了。对你的隐私，我一点也不感兴趣，更谈不上什么偷窥。撞见了，并非我的意愿，如果可以，我连您都不想遇见！”
时聿哂笑着：“不想遇见，你参加什么节日，还搞什么噱头，中途踢馆引人注意！不想遇见，你来权璟干什么？”
桑枳觉得这个人不止讨厌，还喜欢自作多情。任自己再好脾气，也受不了他。
桑枳深呼吸平稳自己的情绪，看向时聿：“时律，我参加节日是因为我符合要求，中途踢馆是因为我当时在实习，手里的项目没有完成，只能在那个时间段加入。
再者，我来权璟是基于自己的职业发展考虑，跟你没关系，而且权璟不是你家的。最后，如果一开始就知道你的话，我应该就不来了！”
时聿：“你觉得自己很清高？”
桑枳：“没有，这和清高也没什么关系！不过你放心，我对他人隐私不感兴趣，今天的事情我也不会说出去！”
桑枳觉得，这个人总是阴魂不散，自己都不是他助理了，还要找麻烦，估计真的是传说中八字不合了。
时聿看着她，心里有些想笑，看来这个“缺心眼”也不是那么好脾气的。
这下两人彻底无话了，车子开到桑枳小区门口停下来，桑枳连谢谢都没说，直接下车要走人。
“喂！”时聿喊住了她，桑枳背对着时聿，平复了一下情绪。
她转身之际，脸上带着假笑：“谢谢，时律！”
时聿没理会她的道谢，“博远在莞城的工厂周围，还有大量大大小小的化工厂！”
桑枳听着时聿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时聿已经开车离开了。
今天很累，脑子已经转不动了，再加上时聿的找茬，桑枳想赶快回家休息，好好睡一觉。
很快到了周日，周浩和桑枳下午飞往了莞城。
和工厂高管沟通后，周一一早他们就开始了工作。
刚开始，进展还算顺利，一份份离职文件的签署，桑枳的裁员名单打钩的人多了起来。
但他们都知道，越往后就会越困难。
“去吃点东西！”两人从工厂走出来，周浩提议道。
桑枳兴致不高：“不了，回酒店点个外卖吧！还有很多事情要准备！”
周浩点头：“也好！”
第二天一早，两人再次来到工厂。
周围经过的人，看待他们的眼神里都是排斥和慌恐，在他们背后指点议论着。
周浩看向桑枳，“这都是正常反应！”桑枳点点头，没有回应。
会议室门被敲响，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进来，看样子应该是管理人员。
男人：“您好！”
周浩：“您好，我们是公司请来的法律顾问！”同时做出请坐的手势。
男人坐下的同时，桑枳将一份离职文件放在了他面前，男人的表情没有太多意外，却多了几分卑微。
男人：“可以不裁我吗？我是工厂高管，在这里工作了22年了，当时这里只有几间简陋的小厂房，我是跟着老欧总，陪着厂子一起发展壮大的，即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周浩：“你可以先看一下面前的协议内容和补偿条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