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抽象的组合

    「……多谢招待，我先告辞了。」

    刚经过一番洗礼后，少女还在发癫着，险些没懵逼的狂三默默决定买单避免失礼。

    狂三将零元购的钱放在桌上，转身出门，顺便与少女道别。

    在之后少女终于反应过来。她尴尬的笑着，把钱自觉收起。

    「……又没控制好这事啊。」

    「那又如何……主即弥赛亚。」

    「啊……果然还是太困了吧。才这么几天就又产生幻听了。」

    这么说着，少女打了一个哈欠。她依旧认为只是睡眠问题，试图蒙混过去。

    「呵。」

    「好啦……我们也下班了哦，莲酱。」

    习惯性无视心声，少女伸了个懒腰说道。

    「不用再准备备用材料了，现在就是我们的休息时间。」

    「好的。美树小姐。」

    美树点点头便向门外走去。随后后厨门口，灯光跟随离开，红发少女锁上店门。

    先前事件残留的影响尚未结束，远方还不断传出警铃声与破空声。看起来，似乎是相关势力有派出直升机吧。这一次或许还真的是首位广场遇刺的正统实录。

    美树这么想着望向远方，默默感受着寒风。

    但是，她并不打算对死者大感悲伤。因为她对这前台摆设位毫无想法。

    「……或许真的是？」

    美树取出包中照片来回观摩，便从画本里翻到一张唯一还在的正脸照，靠在公园的树边，朝清亮的月光举起。

    然后，试图确认却还是无果，总有偏差，思维莫名地觉得不像。

    「虽然说感觉是不怎么对应，可好像哪里怪怪的，直觉告诉我一一应该是吧？」

    美树说着，将绘画本放到自己的头顶。

    「是有什么问题吗，美树小姐。」

    立于一旁的红发少女轻声问道，而她只是苦恼地摇摇头，把画放下。

    「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突然觉得好像找到了他，有些激动而已。」

    就在这个时候……

    美树侧身看向身旁大树边，有些叹气似的。

    理由很简单。因为这一次努力似乎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站在身旁的，是一名应该与美树同龄的少女，身着黑白女仆装，鲜红的短发，落于双肩的麻花辫边渲染着一抹金色。

    「诶？是您提过的那一位吗？」

    美树无奈地点头，的确。虽然说莫名不太想透露，但这目前都是如此。

    但是，美树并没糊弄的理由不只是因为少女始终跟随着。也对，这也有五年左右的时间，但她一时之间有些迷惑。

    因为美树终于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其正是关于「莲」与她相遇的时间、地点问题。

    而且，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居然会一点这方面的事情都不记得。就跟世界是假的似的，刚被清过内存。

    就像是一场空无的梦境似的。

    「…………」

    美树盯着「莲」足足打量好一会儿，稍作调整，然后再次看着对方。

    「美树小姐，您在干什么？」

    「观察。」

    「观察？……我吗？」

    「嗯。突然觉得你有点不对劲，所以就决定当场试探你。」

    「啊？可是，美树小姐，突然就说怀疑什么的这也太怪了吧。」

    「莲」忍不住大声吐槽。不过，虽说她已经非常无语，她的面色还是毫无波动，仿若机械一般，她就像是在复制。

    美树听到「莲」的吐槽声，做出沉思片刻的动作后便默默的撤回眼神。

    少女却只是就这么看着，不过是看戏一般。「莲」就默默的看着靠树的美树溜过来，直接凑近，观察她的样子。

    「美树小姐，请不要乱闹。」

    「明明是很认真的侦查。」

    「呜！呜！」

    美树在突然变黑的视野中不断挣扎着，试图脱离出「我喘不上气」。

    ───结果，美树为自救使自己不至于被武力执法送去天国，着实花了一番功夫。

    「……所以才请您别闹的。」

    「咳……时隔五年居然还能找到线索，我真的很开心啊。」

    还是树边，沉默半晌的「莲」从身后默默地给干咳着的美树拍背。

    倾听着，她都有些无语了似的突然猛力一拍，险些没谋杀掉美树。

    「咳！咳……干…咳咳……！你突然用力干什么啊，莲酱。」

    「把面前这个恋爱脑打醒。」

    「什么啊！谁是恋爱脑呀！」

    「仁者见人，美树，但某些人呀，明明就只见过一面而且还是小时候，居然还念念不忘，自己偷跑出来，一路追寻五年。」

    「莲酱，你这么说我就要反驳了，什么叫只有一次，明明是三次才对。」

    「……所以这种事情的重点居然是一共几次的问题吗？」

    「不……不然呢……」

    自知有理亏的美树、无语凝噎的「莲」注视与依旧嘴很硬的美树、越发沉默的「莲」小姐，正试图反攻的美树、面色冷漠的「莲」，最后被莲再度锁喉，不停挥舞双手挣扎，越发苍白的美树，少女面无慈悲地加大力度。如看死人，最后如尸体般滑倒在地的美树。

    「我记得我是有说过的。」

    「莲」冷着脸看着地上那只毛虫，随即缓缓站直身。由于再次发病，原本先前就想制裁，但总不能当客人面表演一个酷刑。

    「所以，你很幸运呢。先前躲过了这么长时间，本可当无事发生却又发癫。」

    「莲」说完后，慢慢俯身看着这个发癫狂魔，叹了口气还是伸出右手。

    下一瞬间，少女翻手间一抹鲜红掠过随即爆燃而起，美树苍白地躺在地上，随即被「破坏」继而由分子层面重组。

    「美树小姐，你应该起来了。」

    「什么啊，动武就算了，莲酱居然狠心的把我直接烧掉了一次！」

    意识全程在线观察周围，美树大为不满。

    「我觉得不需要等您「复活」」

    「莲」面不改色翻手抹去烈火后任她如何指责，那装出来的悲伤，棕眸毫无波动就像在说「自己cd长有什么办法」。

    「什么啊！又不是真被干掉，明明过会儿就能恢复，居然还「加速」……」

    看来美树应该很【满意】如此待遇。转瞬间便爬起来，几乎气得快跳脚。

    就在这个时候───

    「……美树小姐，快看那里，你的画本要掉了哦。」

    「莲」突然看向美树的右手，面色平淡地慢慢歪了歪头。

    「诶…！？」

    说完，美树一抖，连忙顺着视线看向身侧。

    于是同步发现即将脱落的白色画本。

    「不要呀！」

    美树瞪大双眼，大声悲鸣。这可是唯一的记忆承载品了，怎么能看着失去。

    于是，美树仿佛下定什么决心一般飞扑上去。她突然僵住，看向「莲」、对方犹如看待笨蛋的表情，美树这才反应过来。

    「啊！！不要呀！！」

    ────少女惨叫着扑到地上将画本高高举起，随之而来的自身成了小孩子。

    「……你成为与我一队的「受选者」，或许能成为我最大的耻辱……」

    「莲」冷着脸说道。

    顷刻间爆炎绽放，无热之火再度「破坏」，重塑后的美树躺在地上。

    她不再理会，转身抬头仰望着，扩展开来的无边际的漆黑夜空并无他物。

    下一瞬间，身旁的草坪传来「所以到底为什么啊」这样的悲鸣声。

    再度「死去」的美树迎来复生，默默地自己翻开这画本，权当慰籍。

    唯有残月，最为闪耀。

    「……一如这般。」

    「莲」在此时像是回忆起什么似的轻轻摇头，将自己逐渐放空，若有若无的呢喃着。

    「你不可以恶为胜，反要以身为恶，脚步轻语，心语的千余里未及步行之半里。」

    「你不可以我为神，反倒将神为敌，脚踏实地，虚妄的千余句不及努力之美丽。」

    「你不可以滞为善，反应化进为守，变革实用，永逸的千万分不及前进之一分。」

    「日光之下，须有新事，已有之事，或可归无。」

    「此身非神，但若需要，你们也可以认为我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