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朱怀对吏部尚书的疑问!
雨花别苑。
门前人头攒动,齐泰带着一众举人,还有占城国几个使臣,在迎接黄子澄,场面不可谓不大。
缓缓地,前方出现两个人。
齐泰撵须,心里有些佩服:黄大人还是有些手段的嘛,居然让詹尚书看中的商贾替自己牵马。说完后,他转头对身后的一众学子道:“咱们去迎接……嗯”这些人咋表情都凝固住了仿若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齐泰少年读书过猛,导致眼睛是有些近视的,所以远远地看去,并没有看到有什么不妥。
但这些学子还有外邦使臣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啊!
他们呆呆的看着前方,有些不敢置信,~表情很僵。
不远处,马匹上少年意气风发,马匹下矮胖夫子垂头-耷脑。
黄子澄已经憋了一肚子气,一路上感受着路人怪异的目光,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这个小混账,居然这么记仇。
黄子澄做了几年的文官了,官场上那些人报复的手段,可不会这么低级,果然是商贾,不堪重用,只在乎眼前得失,不知隐忍,将来一定没多大出息,废了!黄子澄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已经走到了雨花别苑的大门前,他抬头随口道:“好了,老夫就不牵马进去了,希望你不要太过分……啊操!”黄子澄大叫一句!
霎时间,他冷汗涔涔,看着眼前以齐泰为首,百余名举人和外邦使臣,正在发愣的盯着自己!
这群人的脸上,带着的是狐疑,是不耻,是屈辱,是嘲讽,各种表情糅杂在一起,呆呆的看着黄子澄。
黄子澄表情越来越僵硬,无数道目光不怀好意的审视着自己,这让他如坐针毡,局促不安,此时他都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齐泰也惊呆了。
你……国子监侍读,皇孙之师……给人……牵马这……
齐泰欲言又止,表情十分扭曲。
其余举人们都是读书人,他们知道大明的规矩,马匹上粗布麻衫的少年,分明就是地位不高,若是不然,不会连绸缎都不穿。
黄子澄贵为翰林学士,是官,是文人,是士大夫!
士大夫都是刚硬不屈的,怎么能敢这种不耻之事
齐泰抿嘴,此时尴尬的不知怎么开口,如鲠在喉的样子。
说实话,这个商人,够狠!
就因为黄学士得罪了他,他就玩这个?
缺德啊这是。
还不如将黄学士杀了呢,杀了,还能成全黄学士一个不向恶势力低头的美名。
现在好了。
想一想,齐泰都觉得如芒在背啊。
文人的嘴巴最毒,文人最是相轻,为人最是喜欢挑他人之毛病!
他敢保证,用不了多久,黄子澄牵马,就会成为大明的典故,典故是什么呢歇后语的答案是什么呢?丢文人的脸!
万世之后,黄子澄倘使还有子孙在,怕都要改隔壁人家的姓不可,丢不起这个人啊。
这既非杀人,也非诛心,这是让人活着恶心,死了还要挞伐万代。
毒,是真的毒辣!
朱怀看着面色怪异的众人,从马匹上跳了下来,无所畏惧的点点头,拍了拍黄子澄的肩膀:“大黄,谢谢了,我先进去了啊。”大……大黄
你叫狗呢
黄子澄面颊抽抽,呆呆站在原地,目送朱怀进入宅院。
齐泰赶紧反应过来,黄子澄这名声若是没了,日后可就抬不起头了。
“呵呵,诸位一定还不知道,眼前这小郎君,最喜穿布衫,咱大明皇帝也喜穿,呵呵。”众人敷衍的点头。
齐泰见众人不信,又道:“哦,对了,是詹徽詹尚书亲自请的眼前这位郎君哦。”齐泰没办法了,明知此举是帮着朱怀扬名,可还是要做,只是心里别提多么的恶心。
众人恍然,然后目光齐聚朱怀背影,面漏敬畏!
能被詹尚书如此看重,足见这郎君地位之高。
众人也小声议论起朱怀来,却也不知道这小郎君啥来头,能得当朝吏部尚书青睐!
就在他们议论朱怀的时候,院内,詹徽已经走了出来。“哈哈,朱郎君来啦”
“来来,快快有请,怠慢怠慢了。”唰!
身后那群举人们霎时间呆住了,震惊的无以复加!
詹尚书是谁?当朝正二品啊!可这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在讨好那个年轻的郎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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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怀有些不好意思,看着詹徽道:“詹尚书您太客气了。”同时心里也更是狐疑到了极致。
一个堂堂吏部尚书,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不顾自己的官身名誉,亲自来迎接自己,这怎么看,怎么都透露着诡异。
“詹尚书,您不必如此,后面还有许多人看着,会坏了您的名声。”朱怀提醒。
詹徽眯着眼,哈哈大笑,拍着朱怀的肩膀:“好孩子!本官不怕!本官怕囊球,那些吊书袋子的举人们还在摇头晃脑的读书,可你已经是挽救上万百姓的大英雄了,你比他们了不起的多!他们算个啥?”
说着,詹徽愤怒的对一旁道:“都眼瞎吗赶紧去给朱郎君倒蜜水来!”
周围奴婢管事顿时小跑离去。
詹徽对朱怀道:“年轻人,少喝点茶,吃蜜水对身体好。”
等朱怀和詹徽在湖心亭的石凳子上坐下,朱怀才开口道:“詹大人,在下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詹徽笑道:“但说无妨。”“咱们认识吗?”
詹徽愣了愣,随后不动声色的笑着道:“为何会这么问?”
朱怀道:“就是觉得您对我似乎太好了点,完全像是长辈在提携后辈。”
詹徽哈哈大笑,这种官场老狐狸,当然不会直截了当的去回答朱怀的问题,他得试试朱怀什么想法。
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詹徽道:“那是因为,你拯救了寿州上万百姓,当然,更重要的是,本官和你爷爷关系很好,自然也是将你当着后辈提携。”说着,他又漫不经心的道:“当然,朱郎君日后若是展翅高飞,也要提携提携本官噢。”
朱怀抱拳道:“詹大人说笑了。”对詹徽这话,朱怀根本没当一回事,毕竟都一介吏部尚书了,我又能提携个啥
他知道,詹徽能如此对待自己,看来还是蹭了老黄头的面子。
朱怀想了想,对詹徽道:“老爷子一把年纪了,在宫里还要处理那么多政事,我是担忧他身子骨,您有空帮我照看着点,出啥事劳烦一定找人知会我一声啊。”詹徽点头道:“没问题,孩子如此孝顺,很好,本官喜欢孝顺的孩子!”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