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聪明人之间的“合作愉快”
亚特兰大市，北巴克黑德社区。
这里是位于亚特兰大市中心北部，是最安全、犯罪率最低的富人社区之一。
当然了，也不能说完全没有人私下里进行一些盗窃、斗殴乃至贩卖大麻的犯罪活动，毕竟这里是全美犯罪率仅次于芝加哥与纽约的第三大城市——
暴力犯罪率高达老美平均水平两倍还多！
能在一个治安相对较好的私人俱乐部进行见面，这就很能说明施瓦茨考虑周全的做事风格。
这可能在十年后很正常，但在世纪初的美国，一些不怕死、有黑帮背景的半职业经纪人，经常性的出入枪支泛滥的贫民窟考察球员根本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高德孤身一人打车来到这处名为“king of stars”（繁星之王）的私人俱乐部。
进门后说明来意，很快，在侍应生的带领下七拐八绕的进入一个豪华包厢。
里头坐着一个五官端正立体、气质儒雅的白人中年，面前摆放着一杯散着热气的咖啡，看样子也是刚来不久。
因为堵车迟到二十分钟的高德心下松了一口气。
“抱歉，施瓦茨先生！路上有些堵车，我迟到了……”
他略带歉意的笑笑，算是打过招呼，然后有些艰难的将身子塞入面前的座位上。
施瓦茨看上去是一个亲和力十足的人，他并未追究高德迟到快半个小时的责任，只是从公文包里抽出一本杂志，摆在桌面上推给他。
“这是最新一期的《体育画报》，你可能已经从朋友或者教练那里得知了这个事情。”
杰夫施瓦茨推了推眼镜，语气颇为和蔼：
“你和维克森林大学魔鬼执事队在疯三锦标赛夺冠的新闻，已经成为当下北美和亚洲两地最火热的体育话题。包括体育画报、espn在内的多家媒体，都对此事进行了独霸体育板块的报道力度……”
“换句话来说，高”
看样子，施瓦茨并不准备一上来就进入正题，而是慢慢引导高德明白他眼下所具备的巨大商业价值和曝光度。
高德好奇的拿起那本体育画报杂志，封面是他在队友的簇拥下，爬上路易斯体育中心的篮筐，将篮网剪下的历史性一幕——
这也是每届ncaa锦标赛冠军mop得主的保留节目了。
看高德不按套路出牌的操作，施瓦茨甚至都没能从他脸上看到一丝兴奋躁动的表情。
这让自诩眼光毒辣、谈判功力深厚的施瓦茨心里有些郁闷。
“换句话说，高。你已经成为这个星球上商业价值最高的体育明星之一，甚至超过了nba一大半的全明星级别球员。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高德翻看着面前的杂志，看着上面不遗余力吹捧他和维克森林大学的文章，抬起头很认真的回答了施瓦茨的问题：
“我知道啊！我是中国人嘛！”
额！
施瓦茨精心准备的话稿一下子胎死腹中，之前辛苦营造的专业精英人设瞬间崩塌，同时他也对高德这个年轻人多了一个“帅而自知……自我清醒”的评价。
既然如此，他也干脆不装了——
“休斯敦的姚是联盟现象级的超级中锋，也是目前nba针对亚洲地区的一块金字招牌！毫不客气的来讲，他在亚洲地区或者说华人群体当中的影响力比迈克尔乔丹还高。”
“而你！”
施瓦茨褪去温润如玉的外衣，此刻看向高德的目光更偏向是极具侵略性的猎豹，“你拥有和姚一样的中国球员身份，但你的身体天赋比他更出色，技术特点也没有彻底定型，你完全可以朝着亚洲人的篮球之神这个方向发展……”
“超越姚，成为和沙克奥尼尔、阿普杜勒贾巴尔那样历史级别的大个子！”
这家伙语气越说越激动，一副完全投入到自己为高德所画的职业生涯蓝图当中。
这一招，在他过去十几年的体育经纪生涯里，对那些不太聪明的大老黑们无往不利。
基本上祭出这一招，这些黑人球员很快就会摆到在他杰夫施瓦茨的大裤衩下，痛哭流涕的表示“飘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公若不弃，愿拜为义父”之类的话。
但显然，这一招画大饼对高德没取得想象中的成效——
此刻在高德眼中，面前的施瓦茨已经和前世他那位吸血鬼缺德老板的相貌合二为一。
在他一副“我已经看透你”，讳莫如深的表情中，施瓦茨很快便把高德，与几个世纪前一个篮球能买好几个的倪哥球员划分开来……
“好了先生，我们可以谈一些你目前可以带给我的帮助了！”
高德的注意力终于从手中的杂志转移到施瓦茨身上。
这位后世口碑不错，行事作风低调的nba第一经纪人，高德对他的印象还是不错的，比起里奇保罗、比尔达菲和佩林卡这些同等级的经纪人大拿，施瓦茨最对他胃口的，还是他划时代的眼光和对舆论走向的精准把控，以及全心全意为球员提供帮助的口碑。
而不是像易建联的经纪人费根一样，为了眼前的利益去伤害球员未来的发展。
事实上，这几天高德，包括斯皮克教练都接到了多个着名nba经纪人的电话邀约，包括姚明的经纪人比尔达菲。
但在几次电话交谈后，高德对他们都不是太满意，直到接到施瓦茨的来电，他这才想起还有这样一位再合适不过的经纪人人选。
这也是为什么高德今天能来线下与他会面的主要原因。
施瓦茨听到高德的话，并未有太大的意外之色，只是略带审视的打量了面前的年轻人几眼，思虑一番后认真道：
“你真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家伙！在和我打过交道的二十岁以下球员里，你看待问题的态度很成熟，也很直接……”
“你说得对，高。我没有必要现在跟你分析在你进入nba之后的职业规划，咱们聊些干货，就比如夏天即将到来的联合试训、选秀之前的训练计划什么的。”
说完，他又重新恢复了那种智珠在握的姿态，真诚道：
“你可以根据我在这段时间内的表现来决定是否要与我签合同，我会在几天之内给你递交一份你在4、5月份的训练计划，并为你组建一支专业的试训团队，然后找到一个让你满意的训练场地，你可以带上你的兄弟……”
施瓦茨意有所指，看来他是想把阿炮也收入麾下。
高德露出了笑容，他终于得到了此行想要的答案。
这并不是白嫖，他与施瓦茨都是聪明人，聪明人之间打交道的方式往往直接且目的性极强，弯弯绕绕什么的反而会让彼此心生厌恶。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高先生！”
施瓦茨啜了口咖啡，然后满脸职业化笑容的站起身，伸出手与高德致意。
后者同样回之以礼，并同样笑着说道：
“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