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朝堂论理
九安山刺杀的风波刚刚平息，苏晓航杀人的热度又风靡了满京城。
京城百姓就是幸福，永远有吃不完的瓜。
“听说了吗？苏大诗仙，鸿胪寺卿原来是个杀人狂魔！这样的人，陛下还敢重用，真是哎！”
“可不是吗，我早就说苏晓航人面兽心，你们不听，现在露出真实面目了吧？”
“可惜了！年纪轻轻，才气冲天，怎么就杀人了呢？”
“别瞎操心了，苏晓航为大虞立了多少大功，就凭这些功劳，我敢肯定，苏晓航最后一定会没事！”
“放你妈的屁！立过功就可以为非作歹了？立过功就可以为所欲为了？立过功就可以杀人了？我看你就是苏晓航的狗腿子吧！他给了你多少钱，让你这样为他开脱？”
“可不是吗！你们没听说吗？多少文人士子，都聚到皇城门外，要求陛下严惩杀人凶手苏晓航呢！听说翰林院大学士姜默亲自出面，安抚了群情激愤的众人，保证苏晓航会受到该有的惩罚，这才堵住了众人的悠悠之口！”
这样的对话满京城都在进行着，舆论的风向呈现一面倒的趋势，极少部分替苏晓航说话的声音，都被淹没在了人潮中。
看来苏晓航这次麻烦大了。
众怒不可犯！
吃瓜群众们都以为苏晓航在劫难逃。
朝堂上的争辩更是如火如荼。
“陛下，臣白思成弹劾苏晓航。苏晓航形骸放荡，经常流连于青楼等烟花场所，有辱我大虞朝廷的名声！”
白思成，御史台御史，专干些弹劾人的勾当。
“陛下！臣也弹劾苏晓航！此子穷凶极恶，一言不合就暴起杀人！这样凶残之人，不杀不足以正朝纲，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御史台都御史廖仲恺也弹劾苏晓航。
“臣附议！”
“臣也附议！”
陆续有大臣跳出来附和，都是要求陛下严惩苏晓航。
“陛下，苏晓航青楼行凶。引起了天下文人士子的愤慨，引起了百姓的愤慨。影响极其恶劣，无端给朝廷招黑。臣以为若不严惩苏晓航，只怕人心不服！望陛下三思！”
刑部尚书蔡伦也弹劾苏晓航，其他人弹劾苏晓航，陛下都没什么反应，但刑部尚书蔡伦这番话却让楚天行有所动容。
“蔡卿，你真是这样认为？”
蔡伦没搞懂陛下为何如此发问，自己不是已经阐明了自己的观点了吗？
“陛下，臣也是为我大虞朝廷考虑，为大虞百姓考虑，为大虞江山考虑！”，虽然蔡伦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坚定自己的看法。
“很好，你好得很！”
陛下这话傻子都听得出来多少有点阴阳怪气了。
要说别人弹劾苏晓航，在楚天行的意料之中，也能理解。但唯独蔡伦，在这个时候说出这种话，楚天行失望至极。
作为刑部尚书，在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没搞清楚之前，抢先站队，参与到对苏晓航的讨伐之中，楚天行是万万想不通的。
刑部尚书是干啥的？
所有大小刑事案件，都要经过刑部复核审理，刑部就是大虞律法的最忠实的执行者。
而身为刑部尚书的蔡伦，在没有彻底查明事情的真相的时候，就指向性很明显的偏朝一边，楚天行能不介意吗？
换做其他人来说这番话，陛下都不会多想，唯独刑部尚书蔡伦不行。
蔡伦在陛下心里已经被打上记号，只怕往后有得他的罪受了。
“诸位爱卿，你们怎么看？”
在场大臣还有许多未开口的，除了中立的以外，其余的应该都是和苏晓航一个阵营的，要吵架嘛必须有来有往才吵得热闹。
“陛下，臣有话说！”
林清源登场了，陛下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都是抨击苏晓航的，总该有人站出来替苏晓航说话了。
“林爱卿有话尽管说！”，林清源能领会自己的意思，楚天行自然是很满意的。
“陛下，诸位大臣弹劾苏晓航逛青楼，说这有伤风化，有失朝廷颜面。那么我请问在座的诸位大人，有谁敢摸着良心说他没有逛过青楼？”
林清源目光扫视着在场的大臣，一个两个都把头低了下去。
逛青楼，再正常不过了。在座的都是青楼的常客，都是贵宾。以此作为攻击苏晓航的借口，好像是有点不合适。
“林大人，在座的大人就算是逛青楼，那也是吟诗作赋，做些风雅之事！苏晓航怎么能与在座的诸位相提并论？”御史白思成狡辩，毕竟是他以这个理由弹劾的苏晓航，若不把在座的和苏晓航区分开来，只怕是要得罪很多人。
“笑话，你们去就是附庸风雅，苏晓航去就是淫邪放荡，白御史不觉得有点太双标了吗？论诗词歌赋，谁能比得过苏晓航？”，林清源这话，怼得白思成哑口无言，有一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挫败感。
白思成无言以对，林清源继续：“你们口口声声说苏晓航杀人，但杀的是谁？还有杀人的前因后果你们了解清楚了吗，就凭些闲言碎语就在这大放厥词，这像话吗？”
“林大人，实不相瞒！苏晓航那贼子残忍杀害的正是张某的儿子！为了不干扰律法的公正，张某这才对犬子的身份只字不提！”，张宗元一副大义凛然，公事公办的态度，博得了很多人的同情。
“张大人真是遵纪守法的好官呐！自己儿子被杀，这样的深仇大恨都不想着徇私枉法，真是我辈学习的楷模！”
拍张宗元马屁的声音此起彼伏。
“张大人深明大义，林某佩服！张大人节哀！”，不管什么前因后果，张宗元丧子是事实，林清源也不想揪着张宗元不放，再说到现在为止，好像也没有什么张宗元的把柄。
“不管什么缘由，苏晓航杀人是事实！既然杀了人，那就该抵命！”，刑部尚书蔡伦又站了出来。
“蔡大人，枉你身为刑部尚书那么多年！如此无理之言你也说得出口？”，林清源真是乐了，这蔡伦，平常看似精明，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林大人，本官身为刑部尚书，全仰仗陛下信任！还轮不到你说三道四！再说本官说的合情合理，如何无理了？”，蔡伦是真有点生气了。
“蔡大人，我问你。你刑部杀了多少人？是不是都该你刑部、该你蔡大人抵命？”，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林清源玩的炉火纯青。
“这、这、这，林大人你纯粹是胡搅蛮缠！刑部杀的人，都是触犯我大虞律法，穷凶极恶之人！岂可相提并论？”，蔡伦还以为林清源有什么独特的见解，原来不过是强词夺理而已。
“并非本官强词夺理，实在是蔡大人说话不经过大脑！并非所有杀人的人都该抵命！在真相没有完全查清之前，谁都不要妄下定论！”
林清源铺垫半天这句话才是关键。
“林清源，你什么意思？我儿被苏晓航所杀，这是事实！难道你还想为苏晓航这杀人凶手开脱吗？”
林清源的话让张宗元怒不可遏，林清源拐弯抹角就是要偏袒苏晓航了，张宗元就算再有涵养也忍不了，更何况他还没什么涵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