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目减人
慕氏。
总裁办公室内，慕辰安靠坐在办公椅上单手翻开江煜怀的资料，随意看了几眼。
学历和工作经历没掺假，圈内名声不错，证明人品还行，之前有两段感情经历，分手原因未知。
看起来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挑不出什么恶劣的毛病。
慕辰安没耐心继续在这上面浪费时间，直接合上文件扔到桌子上。
站在办公桌前的陈漾愣了下，犹豫着拿起文件，想了下，直接翻到最后一页递上去。
\"慕总，江煜怀的父母是老赖，做生意亏了，欠下几千万的外债，拿剩下的钱躲到境外去了。\"
\"江煜怀想过卖祖宅四合院，但没人要，他想帮父母还债，早日一家团聚，所以才上了这档恋综节目。\"
\"现在头部网红赚得比明星还多，他在不同平台都有账号，只要节目播出，他定会收获关注度，从而变现成功。\"
陈漾谨慎说完后，观察自家总裁的反应。
父母是老赖，无论是娱乐圈，还是网红圈，这都算是非常严重的黑料。
闻言，慕辰安微顿，神情有一闪而过的微妙。
他手指无意识拨弄了下桌上的绿植叶子，抬头幽幽问道：\"这种事被爆出来，是不是会影响节目？\"
陈漾点头肯定。
\"这不仅会影响节目，如果cp热度比较大的话，也会波及到戚小姐的声誉。\"
慕辰安徐徐一笑，薄唇微启，说话掷地有声。
\"趁着节目还没播出，你去处理一下。\"
陈漾纠结了片刻，问：\"如果江煜怀的镜头全都剪了，那戚小姐就会落单，在节目成片中会显得突兀又奇怪。\"
\"那就连戚玉一起处理掉。\"
上位者果决的话音落定，冷硬得丝毫不近人情。
男人两只手臂随意搭在桌边，端起咖啡浅饮。
刚才的决定是为了维护公司利益，没什么顾忌，更不足以让慕辰安劳心伤神。
半晌后，他起身去参加会议，听公司高管们做年终总结。
冬日的阳光从落地窗照进来，室内温暖如春，因受北部气流影响，临江气温骤降，室外寒冷。
北城的天空灰蒙蒙的一片，遮蔽住太阳，地上看不到一点绿意，树木萧索，空气冷寂。
戚玉这几天没宅在家里，她给向蔚当起了小助理，东奔西跑，每天步数一两万。
摄影棚里，向蔚跟她的男搭档互动非常亲密自然，两人郎才女貌，默契满分。
戚玉默默看着，打心底佩服向蔚能轻松适应网红这份工作，她的奋斗口号是，一切为了赚钱，其它都不是事，这份拼搏精神非常值得学习。
忙碌了大半天，晚上七点，满身疲惫的两人终于回到家中。
向蔚为了今天的拍摄特意节食了几天，她兴冲冲掏出手机点了好几份外卖，有种要把肚子塞满的架势。
\"披萨，炸鸡，麻辣烫，奶茶，应有尽有！\"向蔚仰起头俏皮地跟戚玉分享。
女生爱吃的东西大差不差，戚玉兴奋地附和道：\"等全部齐了，爱在春天第一期节目也该上线了，我们边吃边看。\"
\"行！\"
……
突然传来门铃声，顺其自然以为是外卖小哥。
向蔚还奇怪今天竟送得这么快，她拉开门一看，门外站的居然是她小姨沈熙和江煜怀。
深夜拜访，她没意识到事出反常，反而笑盈盈地问：\"你们怎么来了？\"
她迎接两人入内，脑子里还在想她点的外卖够不够四个人吃。
\"戚玉呢？\"沈熙的目光环顾了一圈室内。
\"她回房间了，等会出来。\"
一分钟后，戚玉走着慢悠悠的步子出现在客厅，见到人，她扬起唇打完招呼。
沈熙表情深重冲她点头，江煜怀扯唇勉强一笑。
\"怎，怎么了？\"戚玉的目光在两人流转，生出一刻紧张。
沈熙开门见山：\"戚玉，今天的节目中，你和江煜怀的镜头全被剪了。\"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戚玉心脏猛地一沉。
她瞪大眼睛，张开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另一个不知情的人反应最激烈，向蔚着急地凑过去问：\"为什么，是出什么事了吗？\"
沈熙脸上情绪不太好，但维持冷静的口吻。
\"这是赞助商的要求，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给到的答复是，剪掉他们这组嘉宾是为了整个节目好。\"
头顶是一盏暖白色的主灯，光撒下来，照着戚玉，显得她的脸一片惨白，肤若凝脂，却毫无血色，脸蛋小巧，下巴尖尖，有种极致脆弱的美感。
在场唯一的男人心里起了疼惜之意。
江煜怀清楚，做下这个决定的人是戚玉口中的二哥慕辰安。
明明他在温泉酒店时可以为了戚玉让整个节目停拍，可为什么现在却直接抹杀了她所有的付出。
她明显也是受害者，对此毫不知情。
戚玉整个人都很懵。
她的失败经历都能写成一本厚厚的书了，每次她满怀期待，命运总会在关键时刻给她重重一击。
这次倒霉的人不只有她，还有一无所知的江煜怀。
她心里愧疚，觉得是自己连累了江煜怀。
仔细想想，慕辰安明显是冲着她来的。
他处心积虑布局，报复她被慕家养大却不知感恩，报复她当初不受控制喜欢上了大哥，报复她在婚礼上甩了他一巴掌，伤了他男性的自尊。
思路清晰后，戚玉一语不发，心里的愧疚被浓烈的恨意取代。
如果慕辰安现在在她面前，她想冲动去撕碎这个虚伪，高傲，自大，狂妄，霸道，冷漠的男人。
好讨厌他。
好恨他。
气急攻心，她站都站不稳，是向蔚及时揽住了她的腰，把她扶到沙发坐下。
\"戚玉，别难过，肯定还有弥补的措施，我们直接去找赞助商的负责人，如果那边给不出有说服力的理由，我们可以找他打官司。\"
戚玉眼眶泛红，绝望地摇头：\"弥补不了了。\"
按照时间，现在节目马上播出，再无挽回的可能，他们这组嘉宾很快就会收到节目组\"减人\"的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