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当年咱和陛下在虎牢关前就是这么砍人的,哈哈哈!
太极宫甘露殿。
正在忙着批阅奏疏的李世民,只见张阿难突然闯了进来。
李世民不悦的瞪了张阿难一眼。
“干什么慌慌张张的?”
“陛下,大事不好啦,卢钦文带着壮丁护院去桑林庄撒野啦!”
“卢钦文是谁?”
“陛下,卢钦文可是长沙公主的儿子呀!”
“长沙公主是……”
李世民说到这儿,这才意识到长沙公主是自己的妹妹,是太上皇留给自己的非物质文化遗产!
“他怎么跟李厥杠上了?”
“陛下,还不是因为一个字——贪!”
张阿难将事情的原委跟李世民讲述一遍,李世民听闻后立马气愤的踹翻桌子。
“反了他了!”
“区区太上皇消遣解闷的唾遗,竟然敢欺辱到朕的嫡长孙头上!”
“张阿难,火速将百骑司首领李去疾叫来!”
“诺……”
张阿难刚要去叫人,就被李世民叫停。
“算了,赶紧备马,朕要亲自去一趟!”
“若是朕的嫡长孙有三长两短,朕非活埋了那个贱妇!”
张阿难一听这话,就知道陛下是动了真怒,赶忙小声提醒道。
“陛下,尉迟樊在咸阳呢,有他照应着应该出不了乱子!”
“还有,老奴听说卫国公和鄂国公也在,他们两个乃是嫡长孙师傅,岂能眼看着嫡长孙受委屈?”
李世民听到这话心绪稍安,可一想到自家大孙被长沙公主一家子如此欺凌,他的胸膛就剧烈的起伏着,恨不得将这个贱女人和其儿子凌迟处死!
在李世民带着百骑司,杀气腾腾往咸阳赶的时候,李靖正和尉迟敬德站在桑林庄外的树林里偷窥。
“老李,你说我那个徒弟……”
“好好说话,那也是我徒弟!”
“切!”
“嫡长孙可没说认你这个师傅!”
“无所谓,老夫认他这个徒弟就行!”
“你说咱们那个徒弟能不能打得过卢钦文?”
李靖闻言呵呵一笑道。
“你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陛下没信心?”
“你们俩亲自教出来的徒弟,还打不过一个京都纨绔?”
“只要李厥不一箭射死对方都算他仁义了!”
尉迟敬德听了这话摇了摇头,随即无奈的叹了口气。
“老李,你没发现这孩子身上有个缺点吗?”
“什么缺点?”
“太小家子气,少了点咱们关中子弟的豪气!”
“单说他上次咸阳县衙大堂受审的事吧,明明是他占理的事,可他最后竟然在县令的说和下不了了之了!”
“若是陛下遇到此事,想让陛下息事宁人,呵呵,不死几个人是绝不可能的!”
李靖听到尉迟大傻的话,鄙夷的瞪了他一眼。
“你这话说的好生没道理,当年陛下还是秦王的时候,张婕妤的父亲看中了陛下赏赐给你的庄园,强行抢了去,也没见陛下闯到张婕妤家手起刀落砍死那老东西呀!”
“国小而不处卑,力少而不畏强,无礼而侮大邻,贪愎而拙交者,此乃取祸之道!”
“再者说,现在李厥并不知道陛下早就看穿他的身份,他也并不知道咱们俩的真实身份。”
“如果站在他的角度,他此时正是朝廷逃犯,选择息事宁人是最优解!”
正当两人闲聊之时,只见李厥骑着一头驴子,穿着铠甲,背着弓,马鞍的德胜钩上挂着马槊,全副武装的出现在村头。
李厥一出现,整个桑林庄的百姓都有了主心骨。
虽说李厥年纪很小,只有不到十岁。
但他身上的爵位,可是实打实的朝廷册封,是正经吃皇粮的人!
因此,李厥一出现,桑林庄的百姓就闪开一条道,方便李厥跟来挑事的人谈判。
李厥骑着驴子来到村头,刚刚站定就听到对面传来一阵嘲笑。
“小娃娃,你家也太穷了,竟然连匹马都买不起吗,哈哈哈!”
李厥听到这话不以为意,只是默默的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卷轴,卷轴上画着一个又一个的简略画像。
他对照着画像辨认了一会儿,立马就断定此人的身份——长沙公主长子卢钦文!
只是这家伙似乎是取错了名字,此人平日里不是斗鸡走狗,就是跟几个狐朋狗友赖在平康坊的胡姬那里,是长安出了名的浪荡子。
胡德禄曾经谏言要绑了这货,然后逼得公主府跟自己和解,只是李厥没同意。
事实上,针对公主府的一切布置他早就准备好了。
只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李厥一直没下定决心跟公主府死磕。
现在见公主府如此咄咄逼人,竟然带人打上自家庄子,还扬言烧了自己的心血,李厥终于被这一家子给激怒了。
“你们可是杀人放火的强盗?”
李厥一开口就将他们认定为强盗,因为只要对方敢承认,他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杀人!
卢钦文的手下刚要表明身份,就听到自家少主笑呵呵的道。
“对头!”
“我们就是强盗!”
“限你一个时辰内搬出桑林庄,以后这片地方就归我们所有了,哈哈哈!”
李厥一听这话,脸上登时闪过一丝狞笑。
“好!”
“既然你承认是强盗,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李厥没等说完话,就一把将别在身后的角弓给抽了出来,然后飞快的拈弓搭箭,“嗖”的一声朝着卢钦文射了一箭。
这一箭速度太快也太突然,卢钦文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李厥一箭射中脸颊!
卢钦文吃痛之下,状若疯狗的嘶喊起来。
“反啦!”
“这狗东西竟然敢射我!”
“大家一起上,务必将其给我剁成肉泥!”
“诺!”
正当卢钦文的手下嗷嗷叫的冲上来,打算乱刀砍死李厥之时。只见李厥摘下德胜钩上的马槊,不退反进,朝着人群就杀了过来。
躲在树林里看戏的两人,见到此情此景无不紧张起来。
“尉迟,你确定教这孩子的都是真功夫吧?”
“是啊!”
“老夫教嫡长孙还能藏私?”
虽说尉迟敬德这样说,可看到李厥骑着驴子杀入人群,依然紧张的替他捏了把汗。
毕竟练武和杀人是两码事,这孩子从没上过战场,更没杀过人,恐怕很难挺过心理这关。
刚刚他一箭射偏,就是在发射之时心里一动,这才偏了半寸。
否则,刚刚那一箭就能结果了卢钦文这个败类!
“要不你去帮帮咱们徒弟?”
“我……”
尉迟敬德嘴上犹豫着,可脚已经走出去好几步了,可正当他要骑马冲过去助阵之时,却只见卢钦文带来的一众家丁护院,疯了似的往回跑。
“杀人啦!”
“李冢杀人啦!”
尉迟敬德听到这动静,立马定在原地向前看去,只见骑着驴子的李厥,正追在一群人后边砍呢!
尉迟敬德见到此情此景,只感觉一股豪气从心底升起,整个人更是兴奋的握紧拳头!
“就是这个调调!”
“当年咱和陛下在虎牢关前就是这么砍人的,哈哈哈!”
李靖看到李厥追着二十几人砍,也觉得热血沸腾,仿佛回到年轻时饮马草原,活捉颉利可汗的岁月。
“酒!”
“此情此景若是有一壶酒就爽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