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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吃个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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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那一沓的票,在被衙役翻来覆去的时候,没有他想象中掉出来。

    “怎么会,”陈耀祖诧异地瞪大双眼。

    县学的同窗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见状,陈耀祖抿唇,只是死死地盯着那本书。

    明明刚刚放过去的票,为何不见了。

    “未曾搜查到什么证据,我等先回去了。”衙役对掌柜的抱拳。

    掌柜的笑笑,“我就说那高公子不会做下这等事。”

    见衙役要走,陈耀祖不可置信道:“不可能,明明我,”

    “你是?”衙役疑惑地看着陈耀祖。

    陈耀祖死死地盯着屋内的书,一旁的掌柜惋惜道:“这位陈公子是高公子的同窗,运气不佳,考了一百二十二名。”

    落榜一名?衙役若有所思地看着陈耀祖。

    等衙役一走,大家意味不明地看着陈耀祖。

    三三两两也走了。

    掌柜的见陈耀祖还站在门口,淡声道:“陈公子,可是哪里不舒服?”

    陈耀祖恨恨地离开了,见人离开了,掌柜的关上门,打开窗。

    “咦?没人?”

    不该啊,他亲眼见到王公子进了房间。

    门还是他见到衙役来了,故意在外面帮着锁上的,又鸡贼地下去接待衙役。

    开锁的时候,掌柜听到里面的动响,故意磨磨蹭蹭拖延了会。

    这所他都管了那么多年,闭眼都能摸出来哪个钥匙能开哪间房。

    衙役回去复命。

    “既无证据,那这件事就这样吧。”桑学政淡淡道。

    高子赞呼出一口气,还好他提前把票烧了。

    想到这,高子赞感激地看向沈遇安。

    沈遇安扬起一抹安抚的笑。

    桑学政看了下两人,这才告诫道:“须得严于律己,别人才不会有机会攀诬于你。”

    这件事如何,桑学政也能猜中一二。

    品性堪忧这件事不是真的,但赌坊之事,怕不是别人随意攀扯的。

    “学生谨遵学政大人教诲。”高子赞和沈遇安一同道。

    桑学政摆手让他们离去。

    临走前,沈遇安作揖道:“学政大人,学生私以为,这告子赞兄之人心思不纯,随意攀诬,若是人人都如此,那大人岂不是每日光管这些事了?”

    “子赞兄品性纯良,整个县学的同窗及先生都知晓,可那人却说子赞兄品性堪忧,可见这人是故意在此节点攀诬,让子赞兄寒窗十几载考上的功名毁于一旦。”

    “请大人严惩这诽谤他人的小人。”

    “请大人严惩此人。”杨夫子也上前道。

    一同跟过来的同窗也上前说道。

    “对方这是私下举报,若是严惩,日后谁还会过来举报那些作弊代笔之人。”

    桑学政对这个提议不是很赞同。

    最后让沈遇安他们走了。

    一直到出了衙役,高子赞腿一软,被杨夫子和几位同窗拉了一下。

    “没事,学政大人不是还你清白了么。”沈遇安安慰道。

    再说这件事若是真的,还不一定革除高子赞的功名。

    好不容易考上的功名也不是那么好革除的。

    高子赞点头,“劳烦夫子和诸位同窗为子赞奔走了。”

    大家摇摇头,同时对这件事大家也有所猜测。

    回了客栈,大家凑一起低声讨论,眼神鄙夷地看陈耀祖。

    “明日谢师宴之后,第二天就启程回永安县,大家准备准备。”

    “是,夫子。”

    杨夫子揉了揉额头走了。

    回了房间,高子赞这才一副侥幸地拍着胸脯。

    “还好我听了遇安的劝,把那票烧了。”

    王赋生在一旁翻着书,见他这副逃过一劫的模样,“早上发榜的时候,你还可惜烧了票。”

    高子赞闻言,讪讪地看着两人。

    王赋生这才把今天惊心的事和他们两人说。

    “什么?我,我不是把票烧了吗?怎么还会有票在我的书里。”

    高子赞惊讶地瞪大双眼。

    “遇安就怕这样,把钥匙给了我,让我回来检查一番,本是为了以防万一,岂料还真有。”

    高子赞皱眉不解:“那,那些票呢?那也不可能那么多啊,我就押了一张遇安案首,可我亲自烧的票啊。”

    “除了陈耀祖还有谁,我回来的时候恰好碰到他在你们门口鬼鬼祟祟的。”

    得亏沈遇安半路让他回来,要不然今天高子赞这烂赌的事是板上钉钉了。

    高子赞脸上少有出现一丝怒意,双手恨恨捶在桌上。

    “可恶,我是刨了陈耀祖的祖坟了吗?他竟然这么害我。”

    “你若是被革除功名,顺名而上他可就是秀才了。”

    尽管是最后一名,可那也是秀才。

    秀才和童生也是有着天差地别的待遇。

    就那免赋税的好处,可都是看得到的利益。

    高子赞怒气冲冲走了出去。

    王赋生见沈遇安淡定坐在一旁,“你不去拦着点?”

    “这种事谁不生气。”

    发发火也属实正常。

    很快屋外吵闹的声音响起来,王赋生见沈遇安还是淡定地看书。

    “不是,这都闹起来了,你还在这看书?”

    “有夫子在,不会太过。”说着沈遇安又翻了一页书。

    若不是高子赞被忽悠去了赌坊,那陈耀祖也不会有机会举报。

    虽是帮了高子赞,但沈遇安也想让他吃点教训,以后做事三思而后行。

    农门学子本就起步难,再不谨言慎行,日后到了官场,稍不注意,可那都是全家老小的命可就危险了。

    他因着有上一世,多了一些见识,若不然,说不定也是和高子赞一样。

    没办法,他们这些农家子,可不像那些世家子弟能从小耳濡目染,日后靠的只有自己,稍有不慎,将万劫不复。

    此事也算是给高子赞敲了一记,长个教训。

    没多会儿,高子赞鼻青脸肿,被同窗扯到房间。

    见沈遇安和王赋生在喝茶,几人愣了一下。

    闹这么大的声响,他们都不出来看一下。

    这几位同窗也不走,坐了下来喝茶。

    “陈耀祖这人心思也太歹毒了,院试前就给咱们县学的同窗下套,现在又故意污蔑子赞。”

    沈遇安看了过去,这人二十多岁,叫房联。

    这次院试止步,未曾高中。

    这年岁比高子赞还大上好几岁,院试前也跟着陈耀祖他们一起去那温柔乡。

    不过到底考了多年,过了正试,可惜覆试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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