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双子屠夫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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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慈转过头，对上了布莱恩的视线。
人高马大的男性端坐在餐桌边，对散落地面的盘子，对斯蒂芬简单粗暴的动作，都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任慈，面罩之下的金色眼睛闪了闪。
可情绪来得快消散得也快，任慈几乎以为那是自己的幻觉。
她还没来得及思索，一道大力从面前伸过来，抓住了任慈的脸颊。
斯蒂芬迫使她转头直面他。
他俯身，脸颊凑近任慈的脖颈。兄弟二人嗅闻的动作如出一辙，从颈窝，到锁骨，再到肩头。斯蒂芬仔细检查着任慈。
可斯蒂芬的鼻尖碰触到任慈的皮肤时，却让任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至于吗？
面罩男的好感度才16，总不可能是为了任慈争风吃醋吧。
最终，斯蒂芬发现了什么。
唐突的笑声回荡在骤然寂静的餐厅中。
他把任慈按在餐桌上，叫她比刚刚的午餐更像是一顿美味佳肴。斯蒂芬抓起手边的餐刀，金属光芒折射出冷锐的光。
冰冷的刀锋抵在了任慈的喉咙尖端。
【攻略目标：“面罩”杀意值+5，当前杀意值：95。】
刀锋紧紧贴着她的皮肤，稍微动一动就足以见血。和他明确的杀意值增加相反，斯蒂芬漂亮的眉眼微垂。
宝石般的眼睛被浓密睫毛遮挡，高挺鼻梁皱了皱，摆出了一副完美的可怜神情。
“布莱恩可以，我怎么就不可以？”斯蒂芬说，“任慈，可怜可怜我（have a mercy on me），给我个机会。”
餐刀顺着任慈的皮肤向下。
从喉咙，到锁骨，和他嗅闻的方式与路径完全相同。锐利的银光磨磨蹭蹭抵达任慈的左肩。
斯蒂芬抓着她的腰肢，翻转把握餐刀的手腕，银锋以刁钻的角度没入任慈的衣领。
冰冷的金属贴在皮肤上，她本能地绷紧身躯。
略一用力，刚刚从安宁镇购置的衣物就被切割开来。布料在寂静的室内发出一声响，而后任慈的t恤左肩散开。
她白皙的皮肤展露在外，肩头什么都没有。
斯蒂芬用刀尖扒拉了一下破碎的布料，散开的位置继续向下，露出失去肩带的内衣一角。
那一刻，他的笑容就像是发现了什么被任慈和布莱恩藏起来的宝藏。
“我说那是什么，”斯蒂芬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我的弟弟与小老鼠偷偷亲热，他尝到你的味道了吗，那我的那份呢？”
场面变得有些诡异。
任慈被斯蒂芬放倒在餐桌上，他整副身躯欺（）压过来，用自己宽阔的肩背作为牢笼禁锢住了她。
而布莱恩始终沉默地坐在一边。
就像是一尊雕塑，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既不赞同，也不愤怒，好似斯蒂芬的动作全然与他无关。
显然是斯蒂芬·怀特在主导兄弟二人的关系。
并且两个人不是上下级，没有谁高谁一等，手术切开了二人相连的躯体，却没有切开心灵。
布莱恩就像是被斯蒂芬分出去的影子。
他不介意同斯蒂芬“分享”任慈，必须让他介意。
以及……
至少现在，斯蒂芬表示出了不满意。
真的是吃醋吗？任慈觉得可能性不大，更像是斯蒂芬敏锐地察觉到她与布莱恩的关系出乎他的预料与控制。
不论怎样的动机，都是好事。
因为斯蒂芬给了布莱恩一个讯号：他不喜欢弟弟独占她。
这恐怕是第一次，兄弟二人不能“分享”同一个存在。
既然如此，任慈也不介意表演给布莱恩看。
“你也想要？”她在斯蒂芬面前舒展开身体，强迫自己放松下来。
任慈用一只手撑着桌面，另外一只手伸向前，握住了他拿着餐刀的手腕。她往布莱恩方向的地面一瞥，散落开的肩就落在一旁。
“捡去吧。”
任慈的语气就像是把垃圾施舍给路边野狗：“捡起来就是你的。”
【攻略目标：“面罩”杀意值+2，当前杀意值：97。】
【攻略目标：“面罩”好感度+1，当前好感度：17。】
好感度突然增加叫任慈露出笑容。
她上翘的嘴角几乎像个信号，让斯蒂芬变了脸色。
在他拿着餐刀的手发力的同时，任慈的手掌从男人的手腕上挪到餐刀。
白皙的手掌一把抓住了锋利刀锋。
任慈虚握住，紧紧盯着斯蒂芬的面孔。
这家伙，一旦开始发疯，必须得见点血。
屡次“交锋”，任慈也总结出经验来了：他更倾向于猎鹿乃至杀人发泄，但实际上斯蒂芬不挑。
任慈咬破过他的舌头，他甚至很享受。
或者换他咬任慈一口也行，脖子上的伤也就是刚刚结痂不久。
与其让他制造伤口，不如自己来，起码可控。
于是任慈抓着刀锋的手略略发力。
无比锐利的刀按在掌心，几乎是立刻就有殷红痕迹渗了出来。
刀口很浅，却见了血。
当红色痕迹出现时，近在咫尺的斯蒂芬·怀特呼吸变了节奏。
宝石般的蓝眼中流露出不可遏制的贪婪，他漂亮的脸蛋因咬紧牙关而绷紧。
任慈含着笑意：“别生气，斯蒂芬。不会少了你的，该有的都有。”
说着，她把自己的掌心送到了男人嘴边。
“舔。”任慈命令道。
【攻略目标：“面罩”杀意值+1，好感度+1，当前杀意值：98，好感度：18。】
这是做给布莱恩看的。
任慈可以命令斯蒂芬，他被她“牵着鼻子走”。
而且，任慈给他的，和给斯蒂芬的，不一样。
她希望布莱恩·怀特能够看明白，他和他的哥哥在任慈面前不同。
把任慈按在餐桌上的斯蒂芬，侧了侧头。
斯蒂芬何尝不明白任慈的意思，她发出命令，他的杀意值增加，这就是证明。
但当他的嘴唇蹭过任慈的伤口时，斯蒂芬到底是没忍住。
舌面刮过滚落的血珠，好似刚刚的午餐完全没让斯蒂芬餍足。他丢掉了刀子，用宽大的掌心包裹住任慈的手，狠狠按在自己的面前，狂热地卷入口腔。
任慈故意用掌心蹭过他嘴唇之外的位置。
她算是发现了，与布莱恩的洁癖相反，斯蒂芬格外喜欢把血污留下来，何尝不是另外一种标记所有物的方式。
带着口水的血被蹭到斯蒂芬英俊的脸蛋上。
他果然很喜欢，任慈细微的动作叫他抬眼。
而后男人绽开近乎热切的笑容。
他放开任慈的手，捧起她的脸颊。
斯蒂芬捉住了她。
咬开她的下唇，厚重的舌钻进她的口腔，将任慈自己的舌头逼到角落里无法动弹。
像是只在啃食罐头的狗，或者舔（）舐蜂蜜的棕熊，他拥吻住她，把自己舌尖的血送到她的嘴里。
这不是亲吻。
哪怕他的动作饱含热情，男人的身躯靠过来，与任慈切实相贴。
可斯蒂芬·怀特仍然是把她按在了餐桌上，他不是在亲吻，他是在进食。
直至他尝不到鲜血的滋味，斯蒂芬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任慈。
【攻略目标：“面罩”杀意值+1，好感度+1，当前杀意值：99，好感度：19。】
呸！
哪怕是自己的血，任慈也不喜欢铁锈味。
她抬手擦了擦嘴：“满意了？”
斯蒂芬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自己的嘴角。
他就像是争宠成功的男孩，已近乎天真的姿态侧了侧头：“差不多吧。”
任慈再一次转头看向布莱恩。
戴着皮面罩的弟弟，自始至终都坐在原地。他的金色眼睛一刻不曾离开任慈。
行吧。
他在看着就行。
布莱恩的学习能力很强，他能记住任慈的行为，并且飞快的理解。
希望这次也是一样。
毕竟这一切本就是“表演”给布莱恩看的。
任慈故意忽视了布莱恩的目光，抬腿轻轻踢了斯蒂芬一脚。
心满意足的哥哥总算是放开了她，留给任慈离开的空间。
她翻身跳下桌子：“我去送饭。”
“不用。”
斯蒂芬又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他的脚边全是碎盘子。宝石般的蓝眼往布莱恩的方向一瞥，没有言语，后者就自动站了起来。
就像是在命令自己的影子，一个眼神足够。
任慈后知后觉他的意思：是叫布莱恩去。
“以后也不用你，”他说，“做饭就够了。”
“……”
该死。
任慈微微收敛心神，她还要抓住送饭的机会和贝蒂保持沟通呢。
但斯蒂芬都这么说了，而乔希又逃跑过一次，她不能让他产生怀疑。
“那我先回去。”任慈开口。
至少路过地牢，能想办法制造声响通知贝蒂自己还很安全。
斯蒂芬再一次笑了起来。
他冷不丁的笑声在餐厅响起，有些突兀。任慈抬眼，触及到他面孔中的几分兴致盎然。
“也不用。”斯蒂芬笑着说，“这几天你和我住在一起。”
走到门前的布莱恩·怀特蓦然顿住步伐。
高大的男人侧过头，露出面罩一角。
斯蒂芬无所谓道：“借我玩玩，过几天还给你。”
【攻略目标：“面罩”？？？值+1，？？？值：18。】
啊？
这神秘数值涨的，任慈不懂了。
以为布莱恩终于做出反应，是对斯蒂芬的“霸占”表示不满，可任慈之前一直把？？？数值当做正反馈看……
难不成他是在高兴？
什么变态啊！一想到兄弟俩的秉性，任慈险些没能绷住表情。
“别舍不得了。”斯蒂芬这才站起来，一把抓住任慈的手肘，“跟我来。”
她被一路强行拽出餐厅，走到楼梯口，这一次，却是迈向二楼。
踩到楼梯上时任慈的心不由得抬起来。
死了这么多回，她还是第一次走向二楼！
客厅和地下没有任何关于怀特一家过往的线索，都这么久了，任慈还完全搞不明白兄弟二人“狩猎”的动机。
也许被斯蒂芬带走，是个机会。
她被他拉着走到二楼，和所有八十年代的美式别墅一样，落入视野的是一个长廊，两边整齐排列六个房间。
斯蒂芬就住在次卧。
他推开门，和干净到一尘不染的地下卧室相比，主卧总算是有了活人的气息。
没归位的椅子，草草铺好的被单，还有敞开的窗子，这要比布莱恩的居住环境正常很多。
任慈被斯蒂芬带进房间，第一眼就看到书桌上放着的报纸。
——《x州游客失踪案全面展开调查》。
斗大的头条印刷字体写在上面，任慈想不注意到都难。
斯蒂芬嗤笑出声。
“你不是想当共犯吗，小老鼠？”他走到窗边，示意任慈往外看，“你的机会来了。”
任慈抬头看向窗外。
林场别墅外围，一辆警车停在隐蔽的林间，车门敞开，显然已经停了有段时间。
“福特警官。”她恍然。
怪不得要把她拎上楼呢，原来是被盯上了。
福特警官见过她，这次要是登门拜访任慈不在，解释起来也是个麻烦。
如果可以，任慈倒是想直接向警官求救，但这样系统任务无法完成不说，她还可能会在第一时间被斯蒂芬·怀特折断脖子。
不是她想诚心想当共犯，而是任慈实在是不想毫无意义地回档。
行吧。
她了然回神，昂起头颅看向斯蒂芬的眼睛。
“我买的那根狗绳呢？”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