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一旬只能叫他侍寝一次
上元节之后,宫里的年节算是过完了。
而皇子府上,也有其他人下帖子过来走动了。
往年当然是那拉府排在前面的,可是今年他们府里有丧事,不好登别人家的门,也就不来了。
所以,四爷府今年迎来的第一位客人,是温宪公主和她的新婚丈夫舜安颜。
林茗烟还是在她出嫁添妆的时候见过她一面,后来就没有再见到了。
听说她要来家里做客,自然安排的妥妥当当。
两人是上午过来的,带着一马车的年礼。
舜安颜林茗烟是见不到了,他留在前院跟四爷说话。
后院只有温宪过来了,林茗烟观她的脸色,脸颊绯红,好像比在宫里还胖了一些,应该是过的不错的。
林茗烟打趣道:“其其格这是长开了呀,额驸对你好吧?”
其其格是温宪的名字,皇太后本就是蒙古人,这么喊她也方便。
温宪有点害羞,捂着脸道:“小嫂子,你”
她本就是个温顺的,在皇太后跟前更是学了她的三分通透。
一双小鹿眼睛看着你,就让你忍不住沉溺了。
想来新婚燕尔的,舜安颜对她也是不错。
“不说这个了,过的好比什么都强,”林茗烟拍拍她的手,一脸的欣慰。
只不过这下又有点奇怪了,怎么温宪跟额驸看着不是合不来,最后怎么就早亡了呢?
温宪正想跟她说些什么,后头的嬷嬷过来了:“公主,该过去给四福晋请安了。”
“郑嬷嬷,四哥不是说了,四嫂这会儿还没醒,等会儿再去?”温宪皱了皱眉,好歹是没发火。
郑嬷嬷却继续道:“作为公主,礼数不能废。”
“不管四福晋是不是起了,到了府里就得先过去请安。”
这话说的是没错,规矩就是如此。
可是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规矩二字的。
还有一种说法叫做“客随主便”。
福晋的确是起不来了,等她醒了再去请安也是四爷特意交代的。
这不是对福晋的不尊重,相反,是为了福晋考虑的。
毕竟她本来就睡不好,每天也就早上这点时间能睡个好觉。
这时候去打扰,对她们俩都不好。
可这郑嬷嬷不知道是看不上林茗烟还是什么,这挑起事儿来,是一点不可能妥协的。
林茗烟倒是无所谓,可是温宪却气的不轻:“嬷嬷,本宫自有论断,你下去吧!”
郑嬷嬷还是一副倔强的模样,甚至跪了下来:“公主,奴才是为您好,这要是传出去,对您的名声”
“出去!”温宪气的要命,脸都涨红了。
要不是顾及礼仪,这句话的前面就要加个“滚”了。
甚至她也想过,要是自己也是皇子就好了,像四哥一样,直接一脚踹上去。
林茗烟真是没见过这样的奴才,一个公主都已经盛怒了,这个郑嬷嬷却还脸上带着笑。
磕了个头道:“公主,请移步正院。”
好家伙啊!
这要是代入自己,林茗烟要气出乳腺增生。
等等,温宪公主该不会是被这群奴才气死的吧。
果然,温宪听了这话脸都黑了,双手在身边紧紧的握成拳头。
林茗烟一把拉住她道:“哎哟,其其格你脸色好差,这是刚刚在外头冻的吧,脸都白了。”
嗯,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说完,她转头对小高嬷嬷道:“嬷嬷把客人带去隔壁暖房歇会儿。”
“今天外头风大雪大的,公主冻着了,还是歇息一会儿缓一缓吧。”
小高嬷嬷是德妃身边出来的,这些个嬷嬷当然知道她的厉害。
她亲自去扶郑嬷嬷,郑嬷嬷也就不敢造次,只能顺势起来。
不过她还是不甘心道:“纯侧福晋言重了,公主这不是好好的,还是去”
林茗烟打断她:“嬷嬷此言差矣,公主身娇体贵,一点点风寒都是受不得的。”
“如果您没有这种以公主为重的意识,那么恐怕本福晋要跟娘娘提一提,您的忠心是不是不够了。”
一根“不忠心”的大棒砸下来,任郑嬷嬷有再多的道理,都站不住脚了。
毕竟一个奴才,最重要的就是忠心二字了。
林茗烟打了一棒,小高嬷嬷客客气气的给大家发枣,把屋里的奴才们都给带了出去。
温宪僵硬的跟个冰棍子一样,杵在那里生气,这下也终于松了口气了。
林茗烟拉着她坐下来,又给她倒了一杯热奶茶,玩笑道:“快喝,这是偷拿你四哥的武夷山大红袍煮的奶茶!”
嘻嘻,奶茶还是要用红茶煮才好喝呢!
温宪猛的被奶茶占住嘴,又听说是千金难求的“武夷山大红袍”,那是一点儿不敢撒嘴。
“吨吨吨”的就喝了半杯。
半杯甜滋滋的奶茶下肚,她这才算是缓过来了。
有点不好意思道:“让小四嫂见笑了。”
还给嬷嬷找补:“其实几个奶嬷嬷都是为我好的,只不过太看重规矩”
她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脸上的笑也有点勉强。
林茗烟笑笑:“规矩这种东西,都是上位者给下位者制定的,哪有奴才给主子上规矩的?”
“你看看府里谁敢给你四哥上规矩吗?”
她是真心喜欢温宪,这才趁着没人说了这句话。
温宪扁扁嘴道:“那我要是阿哥,府里也没人敢给我上规矩。”
天知道,她有多羡慕哥哥弟弟们。
同是皇阿玛的孩子,就因为性别不对,日子过的是天差地别。
要是她能变成阿哥,叫她跟七哥一样跛脚都愿意。
“都是主子,你四哥行,你也行,”林茗烟教她,“别的不说,就是我的奴才也不敢这样,我的出身不比公主您低吗?”
温宪似懂非懂:“那那嬷嬷也是为我好,就是不太听话”
“那你以后就这么判断,让你过的更舒服就是为你好,让你难受那就必定不是为你好。”
温宪愣了一下,咬了咬嘴唇道:“那那嬷嬷不让舜安颜跟我一起住公主府,一旬只能叫他侍寝一次,是为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