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坦诚相见
“阿歌。”萧斐忽然拥紧了身旁的女子，安抚着摸着她柔顺的发，道：“替我谢谢天，让你遇到我。”
萧斐嘴角弯了弯，眼里含着三分温柔三分宠溺，将沐长歌垂在身侧的拳头握在掌心里。
“阿歌，我不会承诺你所谓的天荒地老。”萧斐十分认真的说道：“我只知道，今后只要有我萧斐在一天，便绝不会让这个傻女人再受一次伤害。”
“阿斐。”沐长歌心底生出几分感动来。
他护着她、宠着她，她亦愿意被他护着、宠着。
“哈！好啦！我肚子饿，去买红薯好不好？”沐长歌眼巴巴的望着不远处的红薯摊位，向萧斐眨眨眼，这瞬间的可爱便映进萧斐的心里，让他的心也变得柔软。
含笑道：“你想吃烤的还是晒的？”
“我想……每个都想吃。”沐长歌笑的纯粹，和萧斐说出自己一直埋在心底的话，人也跟着精神抖擞。
“做人可不能这般贪心喏。”
“嗯……那，不如买生的，王爷给我做？”
“好。”
在那对老夫妻惊诧的目光下，萧斐提着生红薯，和沐长歌徐徐的走在回府的路上。
夜色将近，王府后花园的一片空地上，只有萧斐和沐长歌两个人，侍女、常随们都远远的守着。
萧斐生了一簇火，就将红薯扔进去，一边拿着棍子帮红薯翻身，一边看向身旁的人。
相视一笑、莫逆于心，沐长歌看着红薯在火里发出呲呲的声响，不禁皱了皱眉，红薯是这么烤的吗？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沐长歌靠在萧斐的肩膀上已经睡着，只听耳边响起萧斐的声音：“阿歌，你要吃的红薯好了，快出吧。”
沐长歌打个哈欠，抬眼就看萧斐白皙的脸蛋上蹭上了黑炭色的灰，嘴角微弯，没有说话。
“阿歌，快尝尝，本王第一次烤红薯，看着应是不错。”萧斐满是自豪的说着，沐长歌对其也充满了信心，就看到一块炭黑炭黑的不明物体在火堆旁。
“这是？”沐长歌指了指那块炭黑的不明物体。
“烤红薯啊。”萧斐挑了挑眉，不动声色的看向沐长歌。
沐长歌不禁抽了抽嘴角，拿起一张油纸，包起红薯，费力的掰两半。
还好心里没有糊，泛着红薯的香甜，沐长歌笑着将一半递给萧斐，然后再将手里的掰开，咬上一口。
由于烧糊面积过大，除了心香软以外，外皮糊掉的苦味尽数落在沐长歌的舌尖。
“咳咳，咳咳。”沐长歌苦不堪言，咳嗽两声，把红薯放到一旁，牵强的笑道：“王爷，妾身嗓子有些疼，而且有些乏了，王爷，我们去歇息吧。”
萧斐不悦的皱了皱眉，但看见沐长歌脸上的倦意，便放下手中的东西，牵着她回到幽兰居。
“是我烤的不好吃吗？”萧斐早已猜到，却还是不甘心的问了一句。
“嗯，时间可能有些长。”沐长歌偷偷看一眼萧斐，看他脸上并无异色，便松了口气。
沐浴更衣后，先后上了床，萧斐搂着怀里的人，眸光顿了顿，欲言又止。
“王爷，你有心事？”沐长歌清楚的感觉到萧斐的分神，又道：“妾身今日已将自己与王爷坦诚相见，王爷可否也要开诚布公的说一说呢？”
萧斐想了又想，几番欲言又止，却听沐长歌说道：“说说王爷，昨夜怎么忽然对妾身那般冷淡呢？”
“啊？”萧斐怔了一下，还没解释，沐长歌便又道：“王爷，你若将妾身当做你的妻，就不要对妾身有任何隐瞒，夫妻二人不就应该坦诚相见吗？母后也说，若是因为一点小事生出隔阂，那么我们之间就算近在咫尺，也会变成咫尺天涯。”
“昨天晚上我来幽兰居找你，发现你不在房间，便去找你。然后就听到有人说，嫁给我时的心情。”萧斐假装生怒，手下却搂的紧了紧。
“王爷听到了。”沐长歌忽然笑了，难怪画风会转的那么快。
“你本来是要嫁给老二的，可忽然夫君变成了我，你说你当时是惊吓，而且还有失望和难过，难道你嫁给我，就那么不开心？”萧斐已经有些释然，缓了缓又道：“那时真是被你的话气糊涂了，我倒是想听听，你为何会失望、难过？”
沐长歌敛去眼中的笑意，将脸贴在他结实的胸前，轻声道：“我与二皇子妃的身形大不相同，王爷在新婚之夜愣是没有认出妾身来，妾身当时真的有一点点小失望。王爷可不许说你喝醉了眼神不好，妾身感觉到王爷十分清醒，一丝醉意也没有。难过，是妾身忽然想起娘亲，她虽生在西凉，嫁给父亲后便入乡随俗，做了一个温柔娴淑的妻子和母亲。还记得很小的时候，娘亲曾绣着嫁衣说，看着我可以穿着她绣的嫁衣嫁给喜欢的人。嫁衣只做了一半，她就离世了。”
萧斐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又将怀中人搂的紧了许多，一时之间，室里的气氛冷了半截，对于这种丧亲之痛，萧斐不知该如何张口安慰。
反倒是沐长歌，笑着说道：“没事，生死福祸，都是人的宿命。”她忘不了春桃临死前写在地上的字：夫人杀了夫人，忘不了刘氏的恶毒，只是杀害娘亲的凶手已经死了，多想只会徒增悲伤。
“王爷，在想什么？”沐长歌话锋一转，解释清楚、消除萧斐的疑虑，便不想在谈论这个话题。
“阿歌，府里可能会有越来越多的女人。”萧斐缓缓说道，握住沐长歌的小手，眸光坚定：“阿歌，你若不喜欢，到时候我就带你进宫住，正好你不是要去贵女学堂吗？到时候来去也很快捷。”
沐长歌微微一愣，她早就知道有一日会和很多女人共侍一夫，心中任是再不愿，又能如何？
“宫中未必比王府里好。”沐长歌苦笑：“母后还让我问一下你的意见，你的心里若是不喜我去贵女学堂，我便不去了。”语气里不免带着几分怅然。
“府中琐事交给柳管家即可，想做便做。我的阿歌绝非笼中鸟，只要开心，我支持你。”萧斐直接挑明了自己的意思，他恨不得将她护在手掌心里，却又不想亏待她，若是她不开心，他自然也不会高兴。
“那我明日便入宫去和母后说。”沐长歌会心一笑，显然也因为萧斐的态度很高兴，闭着眼嘴角也衔着笑。
“阿歌。”
“……”
“阿歌，你睡了吗？”
“……”
“阿歌，我还有话没说完。”
沐长歌打个哈欠，坐起身来看向萧斐，不解的问道：“还什么事情？”只见萧斐眸子里涌动着不明的笑意，翻身就将她扣在身下。
“王爷，时候不早了。”沐长歌委屈的看向萧斐，却见萧斐没有一丝松开的迹象。
“阿歌，你不是说，夫妻两人理应坦诚相见的吗？”话音刚落，沐长歌身上的薄衫便被快速褪下。
本能的抵抗已经无用，火热的唇已经吻了上来，好似要磨尽一切的温柔。传递着彼此温热的气息，已经浑然分不清哪个唇是自己的。
她面色通红，嘴唇鲜艳湿润，美目茫措，思维也化作一团浆糊，只听见耳边有一个几乎钻进心底，低哑的声音：“再来。” 不等她有所反应，萧斐再一次垂首。
唇刚刚相触碰，沐长歌便感到与方才的温柔不同，多了几丝侵略的意味。
沐长歌不禁咬紧牙关，美目茫然，萧斐浅笑，也不急，慢斯条理的吻着她，而他略带一点薄茧的指腹丝毫不老实的跳跃在她的腰间。
沐长歌被磨的溃不成军，片刻他的舌尖果断的撬开她的嘴唇，试图深入。
亲吻时的火焰蔓延开来，不知过了多久，萧斐才离开沐长歌的唇，两人的呼吸吹拂在对方脸上，浮动起暧昧的热潮。
春情溢满屋，云雨过后，香汗淋漓，空气中都充斥着浓浓的温情气息。
轻而匀称的气息，在静静谧的夜里，异常清晰。
日上三竿，沐长歌才悠悠转醒，身上十分清爽，穿着雪白的睡衣，身旁早已没了萧斐的影子。
不禁急忙唤来莴苣，有些急躁：“这是什么时辰了？”
“辰时四刻了。”莴苣看着沐长歌的样子，不禁浅笑：“王爷说昨夜皇上和一众娘娘已经回宫了，今天得去早朝，让莴苣转告王妃，进宫后一定要等他和您一起去贵女学堂。”
沐长歌微怔，在莴苣的伺候下沐浴更衣，梳上一个庄重的发鬓，配上一套湖蓝色素雅又不失高贵的锦袍。
然后便带上莴苣和柳环进宫，如今皇上、娘娘从南矶山回来，这弟媳还要给皇上皇后问安敬茶，和皇后之前见过，想必不会与之为难，而皇上……沐长歌有些忌惮。
依旧是先去了寿安宫，然后才去皇后的宫里，皇后的变化始终都不大，穿着皇后的百鸟朝凤锦袍，梳着南唐皇后的发鬓，和太后一般无二，脸上都带着亲和的笑容。
而高娉似乎早就到了，正坐在皇后身侧，乖巧的回答皇后的话。
沐长歌走近，嘴角微弯，带着丝不深不浅、大方得体的笑容：“弟媳拜见皇后娘娘。”
“三丫头来了，快，正和二皇子妃说到你呢，来本宫身边坐。”皇后眼中的笑意加深了许多，叫沐长歌三丫头，叫高娉二皇子妃，明显是分别对待。
高娉的脸果然白了几分，却依旧带着温婉的笑意朝沐长歌福了福身，沐长歌回之一笑，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皇后和高娉并不是表面上这般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