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不!
第209章 不!
“既然你自己怀疑过,那我就不瞒着你了,医生说你有潜在的臆想症,还有精神分裂,所以才会把自己想象成去世的丈夫,将心里的怒火发泄到阳阳身上。”汤媛坦白道,见到面前女人痛苦的样子,心下不忍,顿了顿又说着,“我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能好好接受治疗,你也不想失去阳阳对不对?”
“呵…这些我早就知道,很久以前,他爸爸死后不久,我就在医院里查出来了。”阳阳妈妈突然冷笑,“我以为只要安安生生过日子,时间久了自然就好了”
“可是…可是我每次见到那个小畜生,我心里就怒极了,我恨不得恨不得打死他,要不他,我的家也不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那个死女人,还护着他,护着这个野种!”
阳阳母亲越说越激动,全然换了一张脸似的,不等汤媛有所反应,便朝着阳阳跑去。
此时的阳阳正拿着手里的玩具车,蹲在罗拉旁边,两人和谐得像一对母子。
“啊!”
突然被腾空抱起,悬在四层楼的栏杆外。
“想要将我赶走?先弄死你这个小畜生再说,你害我从十九楼坠下,今天我就将你扔下去!”
“不要!”罗拉大惊失色。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这个孩子讨好你就是为了做你儿子,以后他是真心对你?”
“你别看他小小年纪,心机可是不一般的,做了你的儿子,做了你的儿子,不仅不用再挨打,还可以做有钱少爷!”“白眼狼!白眼狼!”
阳阳母亲眼里尽是冷气,说话的声音都粗了些,伸出手在阳阳脸上甩了几个耳光。
“阳阳没这么想过!他刚刚还说长大了要做医生,给妈妈治病,他是一个好孩子,不会离开你们的,你先放他下来,我们有话好好说…”罗拉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汤媛也没好到哪去,在一米之外踌躇着却又不敢上前,“你清醒一点,你是阳阳的妈妈啊!”
“呵!我不是他妈妈,他也不是什么好孩子,小畜生说的话,都是哄人的,不能信!我死了,他死了,大家都解脱了…”
罗拉闻言,见到阳阳妈妈的手渐渐松开,下意识迈上前。
“扑通”一声,被阳阳母亲一把推开,她又穿着高跟鞋,没站稳直接摔倒在地上。此时,一直面无表情的阳阳顿时有了反应,乌黑的眼睛瞪得极大,一口咬在了横在自己身边的手臂上。
阳阳妈妈吃痛地拧眉,下意识松开了手。
“不!”
几乎是三个人异口同声。
“咯吱”,汤媛只觉得手臂上一阵剧痛,不过好在,她拉住了阳阳。
…
“已经复位了,恢复期内不要碰冷风冷水,也不要吃辛辣的东西,药记得按时服用。”医生将汤媛的手臂包扎悬吊完,嘱咐道。
刚刚为了救阳阳,汤媛的手臂脱臼了,阳阳也伤得不轻,肩膀脱臼,做复原之前打了麻醉,现在还睡着。
“媛媛,真是抱歉,要不是我约你过来,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罗拉一脸自责。汤媛不以为然,“我只是胳膊脱臼而已,却因为救了阳阳一命,很值的,再说了,你不是也受伤了?”
说着,汤媛低头望向罗拉的脚背,已经肿了一大块,她曾经也崴伤过脚,所以这种感觉,她是很懂的。
“对了,阳阳妈妈现在在哪?”汤媛问道。
“阳阳被救下之后,她就清醒了过去,得知自己差点把阳阳推下楼,完全奔溃了,最后没办法,医生只好给他打了镇定剂。”罗拉轻叹一声,回道。
汤媛想起先前的画面,依旧心有余悸,心里对阳阳的同情更深了一层,要是他妈妈一直没有痊愈,那他该怎么办?
“媛媛,我想了很久,决定帮阳阳妈妈看病。”罗拉顿了顿说道,“虽然她发病的时候很可恨,但说到底,还是个可怜人。”“那阳阳呢?”汤媛下意识问。
“其实刚开始,我是很想收养阳阳的。”罗拉垂着眼眸,清澈的眼睛里透着哀伤,“我的第一个孩子,也是收养的,在十年前去世了,他走的时候,跟阳阳一样大,因为地震,他的遗体被找到时,已经被建筑残骸压了整整两天一夜…只有脸上是好的”
“罗拉…”汤媛轻抚着罗拉的后背,她也经历过骨肉分离,知道眼下的安慰都是多余的。
罗拉微微收敛住了脸上的伤感,“我知道骨肉分离的痛苦,看到阳阳妈妈恢复正常时对阳阳的在意,我改变主意了。”
汤媛轻轻颔首,罗拉能这么想真的很了不起。
医院外,
“少爷,就是这里了。”莫凡将车停下,对着后视镜中的黑脸说道。墨时琛微微睁眼,“待会让跟着媛媛的那两人去领罚。”
“是。”莫凡倒吸一口冷气。
自从墨念被绑架,汤媛为了救她差点把自己搭进去后,墨时琛就派了两名保镖一直暗中保护着。
不过这次事出突然,谁知道少奶奶会伸手去拉那个男孩,他们为了不引人注意,一直远远跟着。
不过,他们的职责是保护汤媛不让其受伤,现在汤媛胳膊脱臼,他们的责任当然是首当其冲。
所以啊…最难得是在少爷的心尖子上当差
莫凡暗暗感慨着。
与此同时,墨时琛的车后,停下一辆劳斯莱斯。“少爷,是蒙塔先生。”
墨时琛刚下车,恰好后车里的人走出。
“墨少爷,别来无恙啊…”蒙塔先生刚下车,便一眼见到了墨时琛,“不管在哪里,你都鹤立鸡群,引人注目。”
“蒙塔先生过赞了,我及不上您的十分之一。”墨时琛淡声道。
蒙塔先生意味深长地轻笑,眼角的细纹一点点拨开,双鬓见已然发白,“多年不见,我已经老了,很多事情,也看不清了。”
“看不清只是暂时的,知道及时止损就已经很明智了。”墨时琛凤眸微微上挑,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望向蒙塔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