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故而，以兵魔神为阵心，构建了一个五行大阵。远走西方各国，验证心中猜想。”

    北冥子感慨道：“兵魔神和蚩尤剑，曾经令中原大地一度生灵涂炭，而今却为楼兰沃野之源，天道有转，福祸相依。”

    “一路走来，常闻李二郎之名。”荀子接道：“世人皆念其为楼兰万里疆土，疏通河渠，引水铸流，其行其迹，不逊当年与父之都江堰耶。”

    “当年，我代巴郡守时，蔡泽邀其规引巴蜀诸水，以兴漕运，方知构筑都江堰的李冰父子，子尚存于世。”星魂别有深意道：

    “可时至今日，我并未见过李二郎。去年，其定楼兰万川归流，便折回蜀郡隐居，我有意拜访求教，却不知其踪。”

    “世之隐者，莫过如此。”北冥子苦笑道。

    人家拿话点他，他哪能不应呢。

    可是，天底下又有几个李二郎？

    天宗隐世，又不仅仅只是因为理念。

    “离楼兰越近，着棉服毛衣者俞多，素闻，小友于孔雀王朝求得棉种，又令公输家打造织羊毛器械，以解万民冬日苦寒。”荀子又道：

    “不知何日，中原万民，皆可如此？”

    “最多两年，秦人便可无虑。不出十载，天下皆可。”星魂淡淡道。

    “楼兰、北地、陇西、河源等与胡人相接之秦国边郡，秦国有专人收购羊毛，只是为了解万民之寒？”荀子忽然问道。

    “不全是。”星魂反问道：“若是以前，几位高人归隐不出，凭零星消息，难觅真相。而今，亲眼目睹河西之境，岂会不知？”

    “老夫当年还曾好奇，秦国右府大军，为何不惜兵戈，攻占楼兰数十小国，据有万里黄沙。”北冥子叹道：

    “却视河西沃野于无物，任由月支、乌孙、匈奴借丝绸之路壮大。”

    “今入河西，方知晋国公谋划零星一角。”

    鬼谷子缓缓道：“西域数十小国，秦军轻易便可将其覆灭，无需付出过多伤亡。”

    “然月支、乌孙、匈奴，皆存世数百年之久，其国民，少时便在马背上长大，上马即可为军，猎骑来去如风，秦军新建骑兵，绝非其敌手。”

    “秦以犀利兵戈、铁血杀戮，荡平西域数十小国，威慑月支、乌孙、匈奴，暂保边境安稳。”

    “再以繁多财物，大量收购胡人眼中，尚不如枯草的羊毛。空得重利，由俭入奢。受制于商。”

    “却难返昔日猎俭，故为重利，胡人各部族，开始为曾经最不值钱的羊毛，自相残杀。”

    “小部落，若是不投靠秦国或融入大部之中，唯有灭亡一道……以羊毛重利驱使，不战而屈人之兵。晋国公大智也。”

    “曾经，我听说羊会吃人。”星魂淡淡道：“我是不信的。拿出来一试，才发现是我见识浅薄，过于自封。”

    “羊吃人？”车厢外听见一切的伏念，不由得为之走神。

    他阅先贤经典，坚信内圣外王。

    可真正走出中原，见到星魂施行的内圣外王之时，对自己的道，又有些怀疑。

    墨鸦伸手拉了拉缰绳，勒马稍稍转向。

    轻微的动作，惊醒了伏念。

    “多谢。”伏念道谢道。

    车厢内的几人，自然能够察觉这点小插曲。

    星魂轻笑道：“子曰：“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亡（wu）也。然，天道之数，至则反，盛则衰。炎炎之火，灭期近矣。”

    “天地载道，道存则万物生，道失则万物灭……见一落叶，而知秋临；睹洼中之冰，而晓天寒。”

    “是以，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

    “故知，心即理，知行合一也。”

    车厢外。

    墨鸦瞅着突然顿悟的伏念，和车厢内明显有突破境界波动的颜路，整个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