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抢先报到
王波和邻居们寒暄几句后，才走到自己家门口，他打开倒座房的房门，进屋之后，发现屋里边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王波心想这应该是雨水收拾的。
他把自己的行李放下，坐在床上翻看起下火车时买的报纸，报纸上除了一篇报道刘家峡水利枢纽工程顺利截流的事外，也没啥大事。
王波把目光放在报纸上边的时间上，看到今天是1960年1月19日，阴历是腊月二十一，还有不到十天又过年了。
王波正在放空自己时，忽然听到外边传来吵闹声，他连忙出去一看，正看到刘海忠一家在拉拉扯扯。
刘海忠这时已经换上轧钢厂的蓝色工作服，要急着往外走，而二大妈和光天光福正拉着他的胳膊。
“他爸，你这刚回来，怎么接着就要进厂上班啊，歇两天不行么！”
刘海忠一脸不耐烦，“你懂什么啊你，我在外边吃苦受累到现在，不就是为了这个时候吗，快放手，别拦着我！”
刘海忠这两年没白锻炼，一身肥肉早就没了，更是比之前精壮了很多，他肩膀一晃，直接把三人晃了一个趔趄，脱身之后迈着大步往外走去。
这刘海忠，着急去厂里邀功了！
二大妈看到站在房门处的王波，勉强露出个笑容，“王波也回来了，你看看你都晒黑了，这两年可真受苦了。”
王波也笑着回应道：“二大妈，好久不见，您挺好的啊，对了二大爷这是着急干嘛去？”
“嗨，谁知道他怎么想的，非要去厂里报到，我说在家休息一天，明天去报到也行啊，可他还不听！”
二大妈也是一脸着急，这才刚见到老伴，还没说两句话就走了。
“广天光福，学校放假了？”
“前两天放的。”
几人正说着话，许大茂推着车子从院子里走了出来，他昂着头低着眼，扫了众人一圈，也没说话，出了大院就骑上自行车往轧钢厂方向窜去。
看到许大茂还是这副瞧不起别人的样子，刘光天直接往地上啐了一口，“就不该让这孙子回来！”
王波看着许大茂去的方向，心想他也要去轧钢厂报到去了？
正琢磨着，易中海和傻柱也穿着工装走了出来。
二大妈看到两人换好的衣服，连忙问道：“他一大爷，还有傻柱，你们也是去厂里？”
易中海笑着回应道：“回来后和你嫂子说了些话，这不没大有事了，就叫着柱子一块去厂里报到，早点上班就能早点为国家做贡献嘛。”
傻柱看到门口的王波，张了张嘴，说道：“王波，一会你也去厂里报到吧。”
这两年王波在共青农场的表现让傻柱都挺佩服，他虽然嘴上不承认，可心里明白，自己也做不到王波那么好。
刚才易中海招呼他早点去工厂报到，他明白易中海的意思，无非就是在领导、在同志们面前抢先亮相，多涨面子，多争取点好处。
王波听到傻柱招呼自己，也感到意外，“你们先去吧，我准备收拾利索了，明天再去。”
傻柱还想说些什么，可易中海先开了口，“小波离开两年了，是应该好好收拾下屋子，对了，他二大妈，刚才有别人去厂里了？”
“可不是么，我家那口子非得要去，我拉都拉不住，刚才许大茂那小子也好像是去厂子里了。”
听到二大妈这么说，易中海脸上的笑容一僵，“那你们忙着，我和柱子先过去。”
两人急匆匆地离开后，王波也走出了大院，他可不是去轧钢厂，他是去找口吃的，这两年在农场虽然没饿着，但伙食可太差了。
随便挑了家小店，王波进去后，看着小黑板上的菜单，不由得奇怪地问道：“同志，咱们这没肉菜吗？”
“肉菜？”一旁的服务员好奇地看着王波，“你这小同志逗我呢，我们这些小店都半年多见不着肉了，就是有肉还不够我吃的呢？”
“那在哪能买到肉菜？”
“您那，去那些大饭店碰碰运气吧。”
王波先去了东来顺，想着涮个羊肉解解馋，可到了之后才知道人家每天都限量，年前的量早就卖完了。
王波又去了鸿宾楼，进去一问，倒是不限量，它限号，别说年前的号，年后的号也订到正月十五之后了。
没法子，王波还是找了个小饭店，要了个土豆丝和两个窝头。
等王波吃饱了回到大院，正巧碰到阎阜贵，王波和他打了招呼，“三大爷，好久不见呐。”
阎阜贵看到王波挺高兴，“小波回来了啊，回来了就好，不用遭罪了。”
“对了三大爷，临走的时候您说过，我那三轮车还能拿六十块钱买回来，钱我有，那车子什么时候您给我推过来？”
听到王波提到三轮车，阎阜贵心如刀绞，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看到他这个表情，王波乐了。
对味喽，这才是四合院的感觉！
夜里，家家户户都吃了饭，易中海把贾东旭叫了出来，师徒两人两年没见，有很多话要说。
“东旭，这两年你和你媳妇经常去看望你一大妈，真是有心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再说了，棒梗和小当也很喜欢一大妈，经常去找一大妈玩。”
这事易中海听老伴说了，他也挺高兴贾东旭一家人能照顾他老伴，就是棒梗和小当经常直接拿他们家的东西吃，让他老伴不大高兴。
“棒梗上小学了吧，他在学校怎么样？”
“还行，就是有点调皮，喜欢和同学们打架。”
“这两年家里日子过得怎么样？”
易中海问到这个，贾东旭不由得吐起苦水，“师傅，您是不知道，这两年的日子可不好过，家家户户都吃不饱，我家人口多，还就我一个人挣钱，棒梗正是能吃的时候，我妈和淮茹只能天天吃点稀的。”
听到贾东旭说得这么惨，易中海叹了口气，“明天我让你一大妈，给你送过去半袋子棒子面吧。”
“那谢谢师傅。”
虽然贾东旭想要的是白面，可棒子面也挺好，起码过年能吃饱了。
“对了，你现在是几级工？”
“唉，还是二级工。”
说到这个贾东旭面带不甘，开始抱怨道，“师傅你不知道，现在国家规定了，考级要有名额限制，咱们厂那是僧多粥少，我根本排不上号。”
易中海听后沉默了一会，“等明天我上班了，先看看情况吧。”
“那麻烦师傅了。”
易中海作为厂子里有数的八级工，只要争取的话自然会有名额，他贾东旭哭了半天穷，不是为了那半袋子棒子面，是为了能晋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