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登徒子
彼岸花开开彼岸,奈何桥上可奈何。
奈何桥上历经无数亡魂,承载着深厚的执念与情感,此桥能映照人心,分辨善恶,试炼人心,洞察前世今生。
曼珠沙华散发出妖艳的红光,微风拂过,那些花瓣如同轻纱般摇曳,红光随之波动。
“出来。”
时水水踏着虚空,目光如电,穿透了弥漫在空中的薄雾。
她的身后,鬼王象如同幻影般显现,巨大的身躯撑起了半边天空。
它的皮肤透出妖艳红光,巨大的魂泣镰刀闪烁着寒冷的锋芒。
一种肃杀的气息随着它的出现而弥漫开来,让人不寒而栗。
奈何桥微微颤抖,一团幽绿的光芒从桥中冉冉升起,化作一块镜像。
镜中,一个俊美的男子跌下奈何桥,化作一个初生的小婴儿。
“该死。”
时水水眸光冰冷,凝视的盯着奈何桥。
今日本是她和季玄义回帝国的日子,却不想还没有出北极冰川,冰川上突然出现一道神秘的极光。
他们没有防备,就被吸了进来,季玄义更是不小心跌入忘川河中,历劫一世磨难。
现在她不想知道奈何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时水水手拿魂泣镰刀划出一道虚空,毫不犹豫的进入虚空中。
人是她弄丢的,必须由自己找回来。
“待我回来,扒了你的皮。”
奈何桥颤抖两秒,空中多出几行字。
奈何忘川,忘却前尘。
不得善终,情缘尽断。
传闻,京都相府庶女三小姐出了一大丑闻,
相国刚去世不到一月,她便仗着祖母的疼爱,苛责嫡母、殴打长姐,还试图霸占家产。
京中更是传言,三小姐整日在有权有势的公子哥之间曲意逢迎,想必已经不是清白之身。
此谣言一出,京中贵女们对她厌恶至极,每日空闲之余都恨不得骂上几顿。
“小姐,她们太过分了,竟然这样编排您,明明错的是她们。”
小丫鬟哭成小花猫,为自家小姐不值。
窗边榻上,一名娇弱妩媚的女子望着窗外的幽兰。
女子眉间带着病弱之气,眼中是抹不开的忧愁。
紫色的幽兰在阳光下傲然盛开,尽情的绽放自己的花期。
时水水随意拨弄窗边的树叶,听到外界传闻,脸上并无任何怒意。
“母亲本就不喜我,他们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其实她知道为什么嫡母不喜欢她,因为她是父亲外室诞下的女儿。
父亲为了遮掩丑闻,把她养到嫡母名下。
那名外室是父亲的心爱女子,只因她是风尘女子,祖母不许她入府。
父亲便想了一个法子,瞒住母亲,把那名女子安置在外宅中,祖母拗不过父亲,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直到外室病逝,嫡母才知道她的存在。
试问哪一个女子能忍受丈夫的背叛,十七年来嫡母不虐待她已经算格外开恩。
父亲在世时护着她,她在府中当一个透明人,生活也算过得去,如今父亲去世了,嫡母如何还能容忍她留在府中。
在身份没有被戳破之前,她还是相国府的嫡出三小姐。
“小梨,你退下吧,我想一个人呆着。”
时水水闭上眼睛假寐,心中默默数着自己剩下的日子。
她不怨恨娘亲,也不怪嫡母,她们只是爱上了同一个男人,被同一个男人所蒙骗,都是可怜的女人。
冬季将至,京都的天气越发的冷。
寒风吹过,时水水不由得打颤。
她许是活不到年前,在这段期间要想办法把小梨送走。
相国府外,高墙矗立,朱漆大门紧闭。
门楣之上,两个金光闪闪的铜环威严地守护着权势之家的尊严。
然而,在这严肃的氛围中,一缕不羁的衣袂却从一处不起眼的狗洞中悄然滑出。
一位小公子,一袭青衣衬托出他随意而洒脱的气质。
他小心翼翼地拨开狗洞边的泥土,灵动的双眼警惕地窥探四周。
“少爷,求求您回去吧,要是将军发现,您一定少不了一顿板子的。”
跟在他身后的小厮满脸担忧,“这可是相国府啊,少爷您就回去吧。”
小公子动作麻利,呼哧呼哧的往前爬。
“小墩子,你莫再劝,小爷的玉佩掉进去不找回来,父亲才会不放过我。”
小厮急得团团转,心一横使劲推少爷助他进去。
“少爷,小的豁出去了,挨罚的时候您一定替小的求求情。”
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小公子终于顺着狗洞爬进相国府,他爬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
“相国府竟然还有这般破败之地。”
环视周围,入眼的是破败不堪的小院,小院周围荒无人烟,凄凉至极。
“也不知道哪个倒霉蛋会住在这里,算了,不关我的事,找到玉佩便赶紧走。”
他扒拉着草丛,仔仔细细的找自己心心念念的玉佩。
相国府和将军府向来不和,相国去世不久,相国府只靠大公子一个人支撑。
时景瑞和大哥更是不对付,若是发现自己贸然闯入,一定会多生事端。
“去哪了?”
季鹤远找了半天也找不到自己的东西,便把主意打到小院里。
小院如此破败,一定没有人住,他进去找个东西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这般想着,他悄悄的靠近小院,扫视四周后轻手轻脚的推门进去。
刚准备想要找东西,一盆紫色幽兰映入眼帘。
季鹤远不由得看呆了,幽兰散发的芳香令他沉醉不已。
不知道为何,他竟然生出占有幽兰的心思。
“你是谁?”
一声呵斥从身后传来。
季鹤远转身看到一个明艳动人的女子拿着棍子警惕的盯着他。
好美的女子,他痴痴的看着她。
小爷一见钟情了。
见登徒子一直盯着自己,时水水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勇气,拿起棍子就朝登徒子攻击。
“姑娘,你听我说,我不是有意闯入……”
回神过来的季鹤远在院子中逃窜,身体灵活的闪躲过挥来的棍子。
“我真不是有意闯入,姑娘,你听我解释啊!”
时水水不听他解释,胡乱挥舞棍子,想要教训一下闯入她院中的登徒子。
“不是有意就是故意,看我不打死你。”
那个谦谦君子会无辜闯入女子院落,一定是有所图谋。
季鹤远见没有解释的机会,停下逃跑结结实实的挨下一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