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借调羽林卫
“滚!”
温酒没等他把话说完,便恶心不已,打断了他的话:“有多远滚多远,本姑娘看到你都觉得恶心。”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资格敬我酒!”
“我没资格?那普天之下谁有资格?顾长晏?还是你想进宫当皇帝的女人?”
跟这种人说话,真是脏了自己的嘴。
温酒都想给自己两个耳光,上辈子,自己是真的瞎了吗?还是猪油蒙了心啊?
他在自己跟前伪装的那副谦谦君子的模样,自己怎么就看不穿?
正愁如何摆脱这厮的纠缠,远远地瞧见王媒婆从不远处路过。
她立即像是看到了救星,热情地打招呼:“王媒婆!”
王媒婆一瞧是她,一路小跑就过来了:“姑娘莫不是有什么吩咐?”
温酒点头:“正有事儿想跟你唠唠。”
王媒婆眉开眼笑,定是这小娘子改变了主意,想求着自己说媒吧?
“婆子也有话想跟姑娘说呢。”
扭脸见到一脸阴沉的顾弦之,立即“啧啧”叹道:“真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温姑娘长得美艳,这身边的公子哥一个比一个贵气。
虽说用不着媒婆我牵线搭桥,但是你相中了哪位,婆子我帮着跑跑腿,说说嘴儿,挣双绣鞋钱也是可以的。”
当着外人的面,顾弦之不好继续纠缠。
温酒上前一把拽住王媒婆的手:“这不就是有好事儿找你嘛。咱寻个没人的地儿说话。”
王媒婆喜笑颜开:“姑娘家就是面皮薄,走走走!去婆子的房间说话。”
带着温酒便离开了顾弦之跟前。
一边走还一边自夸炫耀,:“婆子我跑了二三十年的媒了,能稳坐这上京城第一媒婆的交椅,那是凭借的真本事。
前日见到那位睿世子第一眼,我就知道,这位世子爷对姑娘你有意思。姑娘你若是也觉得情投意合,只管你点个头,剩下的王婆我给你办得妥妥的。”
真是越说越离谱了,温酒正色道:“人家睿世子是来办案的,哪有闲心谈情说爱?王婆你真是乱点鸳鸯谱。”
王婆自吹自擂:“婆子我这双眼睛,还从来没看错过。我也知道这案子焦头烂额的,你们一时间不愿捅破这层窗户纸。婆子我等着。”
温酒想起案子,询问媒婆:“我们从邢捕头的差服里倒是搜查出两张你丢失的档案残页,正是前几日刚受害的姑娘。
剩余的几张,除了已经受害的女娘,肯定还有一人的,你可能想起究竟是谁?”
若是能知道第七个受害者的身份,对案子也有帮助。
王婆为难道:“我是年纪大了,记性实在不好,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
温酒继续失望地问:“那其中一页上面还做了一个奇怪的记号,不知道是不是王婆你标记的,又是什么意思?”
“什么样的记号?”
温酒想了想:“好像就是画了两三片花瓣。”
“可是前两日烟雨巷附近刚受害的那位姑娘?”
温酒点头:“正是。”
王婆讪讪地道:“那是婆子我特意画上去标记的。”
“什么意思?”
王婆低声道:“其实现在说了也没啥,就那位主儿听说早就不是姑娘了。我记性不好,就做了个残花败柳的标记,提醒自己。”
温酒心里一动:“你怎么知道?”
“我给她家姑娘说过媒,都下了聘礼。谁知道人家男方一打听,说那家的姑娘作风不好,与别的男子私通,还打过胎。
就这事儿,让婆子我丢尽了脸,现在想起来还有气。”
难怪!
温酒瞬间醍醐灌顶,难怪上一世,受害的女子不是七人,而是八个!
就是因为其中一人并非完璧之身,只能作废。
所以,这第六个受害女子遇害地点与仇先生所预估的地方不一样,偏离了阵眼正中。
凶手所需要的,必须是完璧处子,当他发现对方已经失贞之后,仍旧将对方残忍杀害,然后抛尸于烟花巷附近,其实就是想以此扰乱官府视线。
而对凶手毫无价值的那个宫房,也被当做了栽赃邢捕头的物证。
也就是说,凶手下一个杀人地点,应当还是在烟雨巷,而不是第七个凶杀之地。
接下来,还会有两个少女遇害,成为他炼丹的补药。
凶案发生之后,第六个杀人地点自然而然就被忽略了。
顾时与将所有的人力全都调集到了第七个地点。
想到这里,温酒顿时一惊,暗道不妙。
距离凶手炼药周期只有几日了,他还差两人,肯定会抓紧时间,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现在,需要立刻带人到第六个杀人地点蹲守。
不行,自己若是从府衙调人,岂不打草惊蛇了?
顾时与又不在,自己只能凭借圣旨暂时借调羽林卫。
她立即转身去找仇先生。
王媒婆见她一言不发就走,追在屁股后面追问:“咱话还没说完呢,这媒你究竟说还是不说啊?”
温酒此时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又怕她继续纠缠,挥挥手敷衍:“突然想起有要紧事儿,等我回来再说。”
王媒婆也只能失望地站住脚。
如此相貌,如此家世的女子,若是与那位睿世子真能撮合到一处,自己能吹嘘一辈子。
于是她哪里也不去了,就守在衙门里,等着温酒回来。
温酒一口气跑到仇先生跟前,上气不接下气地将自己适才的发现说了。
仇先生闻言也大吃一惊:“你猜测的不错,对方的确就是在故意混淆我们的视线,下一个杀人地点,应当就在上次发现尸体的现场附近,具体阵眼为烟雨巷往北。”
“那我现在就立即骑马去调派人手。”
仇先生点头:“睿世子不在,我这里又离不开身,也就只能由你出面了。”
温酒手里有皇上的圣旨,其他人的命令,羽林卫不会听。
温酒不放心地叮嘱:“先生自己一个人可要小心。我一会儿把信儿送到就回来。”
转身出了衙门,翻身上马,找到负责巡查的羽林卫,暂时借调了十人,飞速赶往烟雨巷。
烟雨巷已经略微偏离了闹市之地。
她一人骑马,其余几个羽林卫则是步行,因此她早一步赶到。
仇先生计算出来的位置,就在烟雨巷往北方圆七十丈之内。
温酒翻身下马,将马拴在巷口,一路走走停停,观察附近地形,提前给几人寻找能登高瞭望的监察地点。
突然,一声突兀的惊呼之声,从不远处杂草丛生的小树林子里传来。
“啊!”
声音稚嫩,似乎是个孩子。
但是很快,声音就戛然而止,淹没在一片齐整的读书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