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十六 祠堂密谋
东风仰首，找了一圈，默默摇首。
不知道。
林识意懒得去找他了，提起裙摆，转身跟上舅父的脚步。
东方习惯性跟上。
祠堂里，殷莳依旧陪着沈缇跪着，两人跪得笔直，十分听话，显得林识意像是搅和是非的人。
沈怀风看着并排跪着的人，心中一梗，转身看向门口守门的婆子：“这是沈家的祠堂，你们放外人进来作甚。”
婆子们畏惧国公爷，吓得瑟瑟发抖，“表姑娘说是奉夫人的吩咐来的。”
沈缇适宜出声：“父亲，表姐是来看我，恐我在这里害怕，您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就骂人呢。表姐不是外人。”
“孽障，你们刚刚在做什么？”沈怀风气疯了，这是沈家祠堂，亲戚们若有自觉，就不该进来的。
他望着殷莳，“你怎么进来的。”
殷莳畏惧，看了眼国公爷，心中害怕，“是姨母让我来的，刚刚林妹妹也过来了。林妹妹，我知晓你不喜欢我，但也不能牵扯到表弟。”
林识意抿唇，静静看着殷莳，也不掺和。
沈缇挺直肩膀，将殷莳拦在身后，“父亲，您在，我也与您说，我不会娶林识意的，她以前刁蛮也就罢了，如今，还会挑拨离间，动手打人，娶妻娶贤，儿子不想要这样的女人。”
沈怀风眉头一皱，这时，林识意也说道：“舅父，你也听到了，表哥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表哥。不过我瞧表哥对殷表姐喜欢有加，不如您就……”
“胡闹。”沈怀风气得黑了脸，“沈家是什么门户，随你们这么胡闹吗？请殷姑娘出去。”
婆子们闻言，立即来拉殷莳。
“表弟。”殷莳怯怯地唤了一声。
柔弱无助的眼神，让沈缇动容，他立即推开婆子，“父亲，她为何可以进来？”
沈怀风气死了，捏着眉眼，道；“她的母亲是沈家的人，她就可以进。”
“父亲之意，我母亲是沈家的主母，她就不算沈家人吗？”沈缇愤恨不平，“父亲是不是过于偏心了。”
林识意低头，眼中溢出笑容，为何自己前一世没有发现沈缇的脑子有问题呢。
她的母亲是沈家人，但殷莳的母亲不是沈家人。李氏只是殷莳的姨母，又不是母亲。
蠢。
林识意笑道：“舅父，你若处理好了，我有话与您说，我先出去了。”
没意思了。
沈怀风扫了外甥女一眼，感觉哪里不对劲，她哪回不是哭哭啼啼地诉说委屈，这回，就这么容易放弃了？
他心里隐隐有不好的感觉。
“跪着，送表姑娘去夫人那里。”沈怀风吩咐一句，他盯着沈缇：“我告诉你，你最好不要招惹这位姑奶奶。”
沈缇咬牙，一脸不平，“父亲，他今日打了我，我不喜欢她。娶妻娶贤，我莫非要娶悍妻不成。”
沈怀风气急了，抬手一巴掌抽向儿子，“愚蠢极了。”
沈缇被打得偏了过去，吓得殷莳登时不敢动了，“姨父。”
“请表姑娘回去。”沈怀风怒喝一声。
婆子们拉起殷莳，殷莳看着沈缇。
沈缇不敢言语了。
婆子们离开了。
沈怀风盯着儿子，“就算你不娶林识意，我也不会答应让你去娶殷莳。”
“为何？”沈缇不解，十分不甘：“表姐哪里不如林识意？”
殷莳有母有兄，而林识意克父克母。
沈怀风道：“她今日是由赵春月送回来的。”
“那又如何？”沈缇不理解父亲的意思。
沈怀风恨铁不成钢：“赵春月是陆阎王的乳母，她为何插手这件事。这里面多半还有陆阎王的意思。我担心锦衣卫盯上沈家了。”
林识意再怎么闹腾，那只是后宅里的事情，但牵扯上锦衣卫，那就是灭门的大事了。
“她与陆序有什么关系？”沈缇浑身一凉，“短短一日间，她就像变了一人一般，我还好奇她怎么猖狂，原谅是背后有陆序撑腰。爹，陆序为何要帮她？”
“目前不知。”
“爹，她回来就要钱了，是不是陆序指挥的，若不然，以她的脑子是怎么想到的。”沈缇霍然一惊，忙下定论：“爹，她背叛沈家的，她准是与陆序不干净了，若不然，哪里来的底气。”
“混账东西。”沈怀风怒斥一句，“你在后宅里什么学不会，就学会了这些脑子，陆序是什么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我怀疑陆序盯上了林家的东西，利用林识意了。”
“陆序可真无耻，堂堂锦衣卫指挥使竟然利用未出阁的姑娘。”沈缇咬牙，心头气恨，“父亲，绝不能让他如意。”
“那你还要与你表妹置气。她喜欢你，你顺着她便是，将来娶进来，你喜欢殷莳，将来娶作平妻即可，待成亲后，她是沈家的媳妇了，你想做什么都成。”沈怀风意味悠长地劝说儿子。
林识意喜欢沈缇，这就是沈家的机会。且那些钱，沈家也用了，若真让陆序得逞，沈家岂不是有大麻烦。
沈缇如梦初醒，“父亲教训得是，我会与表妹说清楚，刚刚都是气话，不是真话。”
沈怀风转身走了。
沈缇抬脚跟上。
父子二人一道出来，林识意目光凝结，舅父这是给沈缇上课了？
沈缇走过来，眉眼温柔，“表妹，我刚刚说的是气话，你别放在心上，我心里是有你的，我与你道歉，好不好？”
“表哥，外祖母可说了，我什么时候原谅你，你什么时候起来。我可没有原谅你呀，你不该继续跪着吗？”林识意分毫不让。
沈缇羞得面色一红，咬咬牙，继续委曲求全：“阿意，你别闹了，我知道你心里有我，我不该辜负你的好意。这回，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来给你赔礼的。”
“舅父，我有话与你说，劳烦表哥回去继续跪着，毕竟祖母的话在，舅父也不敢违背的。”林识意不上当。
沈怀风一噎，神色凝重，说道：“我已经说过你表兄了，不敢再犯。”
“舅父，这些年来你说他的次数还少吗？哪回有用过。”林识意嘲讽一句，父慈子孝，演了一出戏呢，她忍耐道：“这回我找你是说重要的事，这些小事已经不再重要了。我喊您过来，是告诉你，表兄让我做妾，如此不喜我，将来我再嫁给他，也是自取其辱，您也别说这种话了。”
“我已及笄，是大人了，我想自己管理我林家的东西，舅父，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