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她不简单
“你！”方氏哆嗦着手，忍住想指着秦湛的冲动。
她可不想被秦湛身边的墨如一刀要了一双手。
秦湛没搭理她，牵过林落姝的手就准备往后院走。
林落姝看着要被气的昏厥的方氏想起什么，微微顿了一下：“那个掌印大人。”
秦湛拧眉转头盯着她。
“我想跟嫂嫂说个话。”
秦湛松开她的手。
林落姝上一世因为懂得退让所以次次被人拿捏，这次有了能回击发方氏的把柄，她绝对不会放过。
“嫂嫂刚才也说了，周如鸢的卖身契是用我嫁妆中一间铺子抵押的，对吗？”
方氏颔首，一脸的茫然，这林落姝怎么越发的让人看不透，她想干什么？
“既然是我的铺子赎回来的卖身契，那这东西理应保管在我的名下吧？”
“你说什么？”方氏以为自己听错了。
林落姝转头看着秦湛：“掌印大人，我说的有错吗？”
秦湛挑眉看着林落姝这一副求站队的样子，点头：“没错，夫人的银子买来的东西自然是夫人的。”
“可那是个人！”方氏不可置信，周如鸢肚子里还有孩子！马上她就准备把她迎进门。
要是这卖身契在旁人手里，如何是好，孩子出生也只会无名无分的！
“你的人和东西在本座眼里没区别！”秦湛面无表情开口。
方氏想辩解，她心里清楚，她就没有什么能立得住脚的理由。
“既然嫂嫂没有什么话要说了，那麻烦把周如鸢的卖身契给我，等嫂嫂拿回我的铺子，就可以来换了。”林落姝上前摊开手。
方氏不甘，可是不甘又有什么办法？
她气愤从袖中掏出卖身契递给林落姝：“你可说话要算话！”
林落姝打开看了一眼，确定方式给的是真的，回答：“嫂嫂放心，我说话一向算话，不像别人，到处骗人！”
“你说谁？”方氏跺脚。
林落姝都懒得搭理她，看了眼秦湛，二人齐齐走出了前堂。
许氏见事情已经解决，折腾了一早上也累的在嬷子的搀扶下离开。
方氏双拳紧攥，凝着二人走出的背影：“不过就是个阉人，皇上身边的一条狗！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外面捡来的便宜货！等着，我迟早让你们付出代价！”
林落姝回到院子的时候，门口已经被五颜六色的盆栽堵住了去路。
秦湛对着这些花花草草没研究，眉头拧了一下要说什么。
一名和青莲年纪差不多大的小丫鬟上前道：“夫人，我们已经按照您的意思把这些花送来了，您看，您要如何装点？”
林落姝颔首吩咐：“先把颜色一样的分在一起。”
“是！”小丫鬟颔首，带着整个三房院子内的众人就开始忙活起来。
“这些东西都是你弄来的？”秦湛诧异。
“是，掌印大人不是说以后这院子任由我布置，该不会是后悔了？”林落姝抱着一盆茶花放在了靠近卧室的窗扉处，转头看着身后的男子。
若是之前，她或许在他面前一点都不敢造次，但是有了昨夜的合衣而眠和今日他在众人面前跟她撑腰的事情。
林落姝觉得，或许秦湛不似表面上看到的那样穷凶极恶，杀人如麻。
至少作为合作伙伴来说，要比这府里的任何一个人都强很多。
秦湛抬眼扫过林落姝略显轻松的样子，垂眸想了一下：“不！很好。”
林落姝闻言，对着他露出了一个更大的笑容，之后扯着青莲指挥着院子里的下人开始打扫布置起来。
墨如走到秦湛的身边附耳说了片刻。
秦湛诧异扬眉：“看来在我没来之前，前堂还热闹了好一会儿！”
“是，我们在府中的眼线说，当时方氏一直想用桂嬷嬷这个事情让老夫人裁夺您。
没想到夫人去了之后，方氏不但被怼的哑口无言，这桂嬷嬷还被扣上了一顶朝廷细作的帽子，害得方氏只能苦水往自己肚子里咽。”
墨如如实把眼线看到的一切都说给秦湛。
秦湛一边听一边看着不远处忙里忙外的身影。
“所以你觉得，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墨如本来还想说一些林落姝的好话，在他看来，主子的身份想找个小宫女随便，但是要这个大家闺秀，还是三品官员的就很难。
林落姝不但不嫌弃，还是一副安然自得的样子，甚至之后帮着主子公然面对秦家的那几个心机沉浮的腌臜人，让他对她好感倍生。
只是主子这话一出，让他瞬间警觉起来。
这世间哪里有没由来的好。
“之前她跟着主子是想摆脱秦砚的事情，如今不知道。”墨如说的是实话，他不像是主子能一眼识破人心，他本就愚钝，更何况对面还是个女人。
总不会是看上主子这太监的身份了吧？
秦湛挥手：“去查查，她之前和秦家的人有什么过节。”
“主子的意思是您觉得，夫人对大房有这莫名的敌意？”墨如想了一下问道。
“不单单是这样。”秦湛想了一下，脑中想起青楼的事情，林落姝怎么就知道秦砚会在那里？
看大房昨日都是一副后知后觉的。
而且，她又怎么知道，那个时候他会从宫里出来回秦家。
他相信巧合，但是太巧合的事情，他绝对不相信。
秦湛看着已经离开的墨如，脑中回忆和林落姝在雨中的交易，“有胆有谋，还知道本座不知道的事情。
林落姝，本座希望你可以一直给本座惊喜。”
话落，他负手快步朝还在院子内忙活的人走了过去。
“怎么样，掌印大人满意吗？”林落姝拍了拍手，看着面前的杰作。
印象里，他好像喜欢茶靡花，所以就找下人多弄了几盆。
“你怎么知道本座喜欢这个？”秦湛上前，指尖摩挲着茶靡花的花瓣。
林落姝怔了一下，一时半会儿竟然不知如何回答，她还记得上一世，她曾经路过他院子的时候，看到他在摆弄一盆娇艳的茶靡花。
那时候他的视线很温柔带着丝丝的缱绻就像是看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
按道理，她这个秦家大房的儿媳在路过小叔的地方理应上前打招呼。
只是那个时候，她已经破碎不堪，身上长满不能见人的东西，还带着旁人都嫌弃的恶臭，所以在他发现有人偷看的时候，她已经吓得落荒而逃。
之后，没多久，她就听到了秦湛被打入死牢的事情，而她也在之后被赶出了秦府。
“我当然是从下人那里打听的了！”林落姝含笑，眼底晦暗。
秦湛凝着她，方才荡漾在脸上的温柔没有了，换上的是一副冰冷的表情：“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