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堂而皇之
林落姝带着青莲走进青楼的时候，整个青楼的人都是被清空的，仅剩下老鸨一个人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毕竟是秦湛来了，谁还敢在这个时候寻欢作乐，放肆非常。
林落姝扫了一眼老鸨在她的眼神示意下，快步朝醉红楼的二层冲去。
秦砚应该是经常来这里，房间是最里面的上等厢房，她到的时候，所有人都站在门口，里面不时传出阵阵让人脸红心跳的娇吟声。
“秦郎，你慢点奴家受不了了！啊！”
“嗯”
林落姝是个脸皮子薄的主儿，不过是里面的三言两语，已经让她羞得就差找个地缝钻进去。
方氏和秦亚飞站在门口脸色是一个比一个差，本能的想跑，可后面站的是秦湛，愣是谁都不敢造次。
“大哥，怎么不进去？”秦湛似乎不着急，凌厉的视线落在秦亚飞的身上，他就是喜欢这种感觉，看着别人惊慌失措，慌不择路的样子。
秦亚飞嘴角抽搐，眼神慌乱，解释：“这好像不是湛儿的声音，不如我们去别的地方”
“秦家主怎么连自己子嗣的声音都认不得了？是不是，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林落姝见秦亚飞想要跑，哪里顾得上旁的，顶着一张红彤彤的脸上前挡住了他想离开的脚步。
秦亚飞抬眼，阴狠的视线盯着林落姝。
林落姝咬唇硬是一步都不让。
方氏眯紧双眼，冲到林落姝的面前：“林落姝我以为你一个林家的千金，端庄贤淑，没想到心机城府的很，想诬赖我家砚儿！”
“母亲都没进去，就觉得是我诬陷，我是不是可以怀疑你做贼心虚？”落姝也不输，讥反质问。
方氏哽咽了一下，“你少血口喷人，我秦家如何也是在京都有门有脸的，进去是也就罢了，如果不是呢？秦家的名声你当如何挽回？
别忘了，秦家老三可是御前侍奉的！”
林落姝盯着气势汹汹的方氏，心中那个气。
上一世，方氏就是这样，看准她识大体，不喜家丑外扬，又性格柔顺，总是用秦家的名声威胁她。
现在她还是这个手段。
但，她林落姝再也不会轻易被击垮。
“哦，是吗？”林落姝冷笑，方才还残存在眼底的那一点点羞涩没有了，“那就打个赌，如果进去这里面不是秦家大公子，我林落姝可以为了保全整个秦家的名声，当场自戕在这里！”
“你说什么？”
林落姝话落，周围所有的人都诧异的盯着她。
整个京都谁人不知林家的二小姐，温婉贤惠，气质柔软，也正因为这样的性格，众人才觉得她是个好拿捏的，岂料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她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可，如若进去是秦家的大公子，那母亲可否提前允了落姝一个承诺？”林落姝不在意别人的目光，继续说着话。
方氏一听，不乐意了，林家都已经快要大难临头了，还敢跟她讲条件了。
“哼，我看”
“我看可行！”方氏拒绝的话未出口，秦湛已经快一步的回答。
方氏有些挂不住面子，唇口张合，却又被秦湛抢了话：“秦家虽出身不好的，但长辈也是讲道理明是非的！既然林家女都已经用性命担保了，一点小请求又有什么不可以的！我说的对吗，大哥？”
秦湛瞥了一眼身边的秦亚飞。
秦亚飞清楚，这秦湛确定的事情，就没有反驳的余地，点点头算是应下。
方氏气的牙呲欲裂，手中的帕子就差点扔在地上。
“那我敲敲看！”秦亚飞小心翼翼的准备敲门，他现在幻想的便是屋内的人能听到有人敲门然后立刻穿上衣服，只要没捉奸在床，一切都是能狡辩过去的时候。
秦湛已经扬起一只脚用力的朝门上踹去。
随着一声震动整个青楼的彻响，方才还紧闭的门扉被震开，里面的情况一览无遗。
此刻正对门的珠帘后是一张素纱帷幔的床榻，烛光的倒映，床榻上一对纠缠的女主，相互摩挲，交缠勾指。
秦亚飞和方氏相互看了一眼，率先冲了进去，紧随其后的是一副悠哉模样的秦湛。
至于林落姝则跟在最后面。
不是她害怕，是她一想到秦砚那张恬不知耻的脸，就会莫名觉得恶心和折磨。
秦砚在床上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可这个时候他已经陷入了巅峰，不是说停就停了。
他低吼了一声，一边恼怒的拉开帷幔，一边呵斥：“是哪个不长眼的混蛋，敢干扰老子的好事儿。
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
他骂咧咧的话说的一半，全是都停在看清楚外面站着的人身上。
“父父亲母母亲”
他身体抖了一下，愣住了。
同时床上的周如鸢也回过神，就算是妓子这辈子也没经历过被人围观的场景，惊呼一声就想拿着一边的被褥掩盖。
只是她越是这般就越是乱上加乱，也不知是哪个地方扯的不对劲，连带着上面的人全数都滚落在地上。
本来方才有帷幔遮挡，朦朦胧胧的还有些地方看不清。
现在可好，两具白花花的身体就如叠罗汉一样的进入了所有人的眼中。
“啊！”林落姝惊呼了一声，想转过身扑在自家丫鬟身上，谁知一只手已经快一步的遮住她的双眸。
林落姝愣住，开始还没反应上来，直到鼻尖隐隐闻到一股淡淡的龙涎香，才恍然是秦湛的手。
他的手不像是宫里公公那般，细皮嫩肉，保养的和外面的官家小姐不相上下。
反之，触碰在她的脸上稍微有点粗粝，有点扎，指尖跳动时，甚至还有点痒，似是一阵挠人的清风拂过，弄得她身上泛起阵阵酥麻。
她想起刚才秦湛在开门时候手中的劲度，果然能让皇上欣赏的人不单单只会阿谀奉承。
“还真是隆重的迎接啊！”林落姝正陷入思绪，近在咫尺的秦湛声音响起。
秦砚这会才回过神，跟在父母身后的还有一人，便是撮合他婚事的秦湛。
“小小叔？”秦砚只是看了一眼秦湛，就吓得浑身颤抖。
他这辈子风流无数，无法无天，甚至敢在父母的警告下逃掉新婚夜来这里寻欢作乐，但他唯一不敢造次，甚至多看一眼都会害怕的人就是——秦湛。
他怎么会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