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知否：卫小娘41
“啪”老太太一挥手，桌上的茶具全部摔在地上碎成渣。盛纮不明所以，但见到老太太生如此大的火气立刻跪下安抚道：“不知母亲为何如此生气，是因着卫小娘的事吗？可儿子——”
“今日我就是拼了得罪你！这些话我也要说与你听了！”
“母亲说什么儿子是一概依从的。”
“哼！我也不怕和你明说，孔嬷嬷从卫小娘房里出来便用帕子交给我一个东西，此物乍一眼和平常香料无甚不同，但她从小便在宫里长大什么阴毒害人的法子她都是见过的。于是我知此事不简单便让房妈妈派人去寻”
“母亲寻见什么？”
“主君自己看吧！”老太太示意房妈妈把那罐子里的东西递了过去，盛纮刚想站起来接过，却被老太太瞪了一下，于是赶紧规规矩矩的跪好，双手接过，打开盖子翻动了一下，不屑一顾的说道：
“这不过是普通香料，有何稀奇？”
“主君不妨仔细看看！”
看着老太太欲怒的模样，他赶紧收起了自己的嬉皮笑脸把罐子的香料倒了一部分在手中仔细端详，突然他拿出其中一粒闻了闻又尝了一点，开口问道：“这是肉桂？”
“不错，肉桂辛热燥烈对胎儿有轻微的毒性，会诱发流产。”
“什么？！这是何人所为！我定——”
“主君莫急。人，我已找到，这是在她床榻之下的隐蔽处翻到的装过肉桂的荷包，主君瞧瞧？”
“母亲，那还等什么？赶紧打了发卖了，这若是不好好惩治一番，怎可服众？若还有丫鬟小厮也同她这样，那以后还怎么了得！”说罢，盛纮便站了起来，打算冲到外面，却被老太太喊住了。
“主君可不问问这丫鬟是谁？”
“有甚可问？不管是谁，我必严惩不贷！这活生生一条人命！若不是明兰那丫头送来了回丹丸，小八也”说到儿子盛纮的神色有了些波动。
“我本以为事情就到这儿了，可贺老太太说肉桂虽有微毒却不致命，是以，我让人在卫小娘屋里翻了个底朝天，你猜找到了何物？”
“何物？！”
“这次卫小娘怀孕全家都很重视特别是林小娘，隔三差五便叫人送东西去，斗大一个盒子里面放一点人参须哼！”
“母亲噙霜她不过一个妾室哪有什么脸面和见识，不过她也是一番好意。”
“我最初也以为是好意，可我的人在那些盒子里翻到了丁香！”
“丁香？难道这也会致流产？”
“贺老太太说，卫小娘就是在这么长年累月的吸食之下这才导致胎儿不稳，不过好在她时常去她妹妹卫娘子小住这才幸得保到孩子七月，否则就一尸两命了！”
说到激动处，老太太气得直用手捶打桌子，盛纮见状连忙上前宽慰道：“母亲！母亲！莫要动气！”
“我没动气！我只是通知你，今日我势必是要打死林噙霜的！”
“这和噙霜有何关系？”
“这是那丫鬟的口供和证词，她便是替你的林噙霜做事！”
房妈妈打开一个木盒子，里面拿出叠得方正的证词递了过去，盛纮慌里慌张地打开，扫了一遍便说：“母亲，这莫不是那丫头攀咬主子？我这就把噙霜叫来和那丫头当面对质！”
老太太失望的看了一眼盛纮说道：“不劳烦主君了，林小娘我已叫人请了过来。”
说完，老太太便对着房妈妈使了一个眼色，没一会儿，林小娘、王大娘子和那丫鬟全都到了。老太太刚想问话，外面一个丫鬟来请安说明姑娘和七哥儿求见。
只见明兰拉着才到她半腰处的长榕一进来就对着老太太磕了一个响亮的头，然后久久不愿起来。
老太太本就心疼明兰，直接起身把他们姐弟俩拉了起来，还未说话，盛纮便开了口：“是谁带明姑娘和榕哥儿来的？还不快把他们带下去！”
“且慢！就让他们听着吧！”老太太一手拉着一个走到了位置上坐了下来。
“多谢祖母！还请祖母为我小娘做主”长榕小小一个倔强着脸对着老太太茫然的流着泪。
“母亲，这孩子还小，何故让他们听这些！”盛纮眼看老太太动了气立马上前解释道。
“是啊！是啊！”王大娘子接过自己官人的眼神，立刻上前去拉了一把长榕，结果却被房妈妈挡了回去。
“哼！林小娘，关于卫小娘的死，你可还有话说？”
“老太太，我冤枉啊！你说是我送去的丫头放了香料，我送的礼里面掺杂了丁香，可我之前的礼物都送到大娘子处，由大娘子转送给卫小娘的啊。”
“你个贱人！你这是要攀咬我了吗？”王大娘子一此话，赶紧跪了下来对着老太太说道，“母亲！天地明鉴啊！我怎么可能害她卫恕意，她儿子都是我替她养大的！”
“兴许是大娘子嫉妒小七才华卓然抢走了二哥儿的风光。”林小娘跪在后面阴恻恻的说道。
“胡说八道！小七是我一手带大的！”
“祖母，自我幼时母亲一直对我很好，我信母亲！”小七看到王大娘子和林小娘互相攀咬，他赶紧跪下替王大娘子解释道。
“快起来！我们小七是个好孩子。”老太太一脸欣慰得看着小七，其实她心里是明白王大娘子的苦的，她又何尝不是另一个王大娘子？替别人养大孩子，却被人误解。
可小七这句话彻底融化了王大娘子和老太太心里最后的一点寒冰，大娘子眼含热泪看着小七，想笑却泪先流
“林小娘，你可还有话说？”
“纮郎！我是无辜的！我什么都不知道！纮郎，我与你做妾二十几年！遭人白眼”
“母亲，此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噙霜她性格娇柔，秉性善良，怎可去害卫小娘呢？”
“我本不欲多说过去之事，但你执迷不悟！我也不怕得罪了你，当年生小七之时，也同今日一模一样，甚至还要凶险万分！事后你可曾处罚过她？今日人证、物证都摆在你面前，我也不想去深究你是真的相信她还是假的相信她可事到如今，我必须打死了她！”
“老太太是要想冤死我吗？难道这深宅大院里就可平白无故、空口白牙诬人清白？”
“丫头不是你送去的吗？礼不是你送去的吗？”明兰忍无可忍直接开口问道。
“明姑娘好伶俐一双巧嘴！可又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我做的呢？若你们想就此冤死我，那也是不能够的！好歹我也是生养了两个哥儿和姐儿，若你想就此——”
“住口！”盛纮听到林小娘的威胁直接开口打断了她。
“好啊！好啊！立刻把林小娘身边的丫鬟给我拖下去打！谁说了实话就给我拖了来便是！若是打死了也不开口的，那便就打死吧！”老太太此生最恨被人用孩子威胁，直接开口放了大招。
“母亲三思啊！”
“主君，有句话，还望你仔细斟酌一番！今日现场之人并非只有我们盛家的人，孔嬷嬷是宫里的人，贺老太太的夫家是御医院的，还有位郎中是你那死去的卫小娘的妹夫！你可想过，这事若处理不当，传到上面的耳朵里，那便是何等的罪过？”
“母亲儿子，明白！”盛纮此人虽糊涂，可却最看重这个家族的兴衰，什么情爱之事在家族面前，他都可全然抛弃。
明兰看着自己父亲的神情有些许松动，立刻跪下说道：“祖母，孙女有一事相求！”
“明兰！”盛纮看到明兰插嘴有些许生气，直接吼道，但老太太对他的话充耳不闻，拉着明兰便说：“但说无妨！”
“还望祖母、父亲，多替三哥哥着想！”
盛纮听了此话，转身看向林噙霜，眼里的柔情逐渐散去，最后只剩下阴霾，过了良久他站了起来：“多谢母亲提醒，此事我必定拿出一个结果！”
跪在一旁的林小娘身上传来一阵一阵的寒意，她连忙跪着爬了过来抱住盛纮的大腿哭着说道：“纮郎也不相信霜儿吗？我真的没有做！有可能是卫氏那个小贱人自己做的局也可能是大娘子做的!纮郎你忘了吗？！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
盛纮听着她的胡言乱语，直接一脚踢开，然后冷哼一声出了门，没一会儿屋外冲进来了一群婆子，麻利的架着她往祠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