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知否：卫小娘24
话说盛家主君盛纮第一次入宫上朝就遇到一件大事，官家年迈才忽得一个幼子，却不曾想如此千娇万宠着忽得夭折了，朝中风向因此变得极其微妙，就在这日爆发出来了
“前些日子，江浙两湖上报说零星之处，发现有蝗虫之患，如果真有蝗灾，那就是千里赤地颗粒无收啊！下面有没有江浙来的人啊？”老皇帝两鬓斑白，一脸颓容得坐在皇位上，四处张望开口问道。
一时间所有的官员你看我，我看你，都无人接话，盛纮心里一喜，弯着腰举着牌就坐到堂前，直接跪下磕头——行完大礼之后才恭敬的开了口：“臣，承直郎新尚书台任盛纮，昨日刚从扬州抵京。”
“朕知道你，一笔的好字！你说！”
“老臣也见过几次蝗灾，只要在它还是幼虫的时候，多养些鸭子、鹭鸶去吃掉它也就成不了什么气候了！陛下，老臣有别的事要奏！”突然一位头发花白的大相公直接打断了盛纮的话，他偷摸去瞧了几眼，竟然是名誉满天下的韩章韩大相公！
“今天只议论螟蝗之事，你不要横生枝节！”皇上直接开口打断了韩大相公的话茬。
“天生万物都有枝节，所从何来？无非是繁衍和继承——”
“若是内违之事，可到书房来奏。”皇上低着头，面露不悦，伸手再次打断了。
“陛下！前日，老臣求见陛下于书房，陛下与老臣谈古；再前日，陛下在书房与老臣论画，臣是心急如焚，顾不得体面了！”另一位大相公直接越过盛纮走到前面开口说道，把在一旁一直找不到间隙插话的盛纮吓得一个劲儿的退后。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陛下还是早定过继宗室子为妙！”韩大相公一听有人把话头扯了过来，赶紧上前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生怕晚了又被皇帝拿其他话忽悠了。
听了此话的皇帝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沉着脸问道：“你们这是逼宫吗？”
“陛下请息怒！这些都是臣工们的浅薄之见！陛下薨幼子，陛下痛！臣工也痛！陛下痛幼子！臣工痛天下！还请陛下过继宗室，考问品德，从中选拔，立为继嗣！”
说完此话，朝中大臣纷纷跪下，想盛纮早前在扬州不过一个通判哪里见过如此大阵仗？直接吓得连手中的牌都飞出去好几米远！
“你们这是要跟朕撕破脸皮啊！还说不是逼宫？！”老皇帝气得差点没缓过来，连忙扶着龙椅旁的扶手想坐下，还好旁边的太监眼疾手快扶住了老皇帝的手臂这才稳稳坐下，“朕没了儿子，强撑着上朝理政，你们这群无君无父的混账！居然在这大殿之上威逼于朕！咳咳咳”
另一边的太监见状立刻拿出自己备好的茶水端了上去，但是老皇帝心中实在悲痛，一把扫过茶杯，碎渣散落了一地里面跪着的大臣见状把腰弯得更低了些。
“老臣本不想伤陛下的心！但是今日老臣不得不伤陛下的心啊！为得是要保陛下晚节啊！老臣恳请陛下过继宗室，考问品行，从中选拔，立为继嗣！”
老皇帝在这一声声的“继嗣”中彻底丧失了理性，直接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走到韩大相公面前，用手指着他的鼻子辱骂道：“闭嘴！你这个混账！混账！”
“这才是国之根本啊！陛下！”韩大相公对此话充耳不闻，说完自己要说的话后便磕头不起。老皇帝目光涣散的看着满堂跪地不起的大臣，只好惶恐的说道：“退朝！退朝！”
说罢了便想走，跪在韩大相公一旁的臣公直接一把拽住老皇帝的龙袍，顾不上什么礼仪直接开口道：“陛下，陛下！”
“来人！来人！”老皇帝拉起自己的袖子，开口喊道，瞬间多了几个小太监把老臣公的双手控制住，但他拽住皇帝袖子的那只手并未松开，甚至一个劲儿的喊道，“陛下！陛下！若是能定下过继宗室之议，臣就是被打二十也心甘情愿啊！”
老皇帝不愿和他过多解释，听到此话于是敷衍道：“好！好好好过继立嗣之事，朕听你的！你说立谁就立谁可好？”
老臣公听了此话直接一把甩开控制他的小太监，恭敬的行了礼，然后沉着声说道：“陛下！”然后伸手把头上的官帽脱了下来，抬头盯着老皇帝一字一句如同泣血般，“陛下是疑心老臣邀宠储君吗？陛下您瞧瞧我这身老骨头！这头发，这胡子我都七十多的人了！家里没有一个孩子我能有什么私心啊？！皇嗣为天下安危所系，往昔有多少祸乱之起，皆由策不早定，定而不决啊！陛下！”
说完之后直直磕头，这一声沉闷的声响回荡在了大堂之上，久久不散老皇帝整个身子背了过去，一直不愿转头，过了良久才缓慢走到了龙椅之上，缓慢的说道：“你们说立嗣那就立嗣你们要过继那就过继选不选的总得有人来当这个皇帝可是我的儿子没了！谁？有谁能把我的儿子给我啊！谁谁？！！”
作为一朝天子竟然在此刻哭得像一个孩童一般蜷缩在了一旁可若老皇帝真能把这群老臣的话听进去了，也不至于晚年还遭逢那般大难
可天下最难买的就是万事早知道！
“你说那小七莫不是我的保命真人？自从把那孩子抱到我的房里来了，官人又和我热了起来”王大娘子站在还在收拾的院落中，玩笑般的问到刘妈妈。
“大娘子别想这些杂事了，再过些日子，庄学究就要到京城了，得赶紧让咱们哥儿温书上课才是正道！”刘妈妈打断了王大娘子整日情情爱爱的念头，一下子说到了关键地方，“这次连齐国公府的小公爷都要到咱们府来念书，真是天大的造化！日后咱们哥儿和小公爷那就是同窗了！”
“呵呵说着念书，长柏说要顾家二哥儿也来我们这儿念书，我就担心着呢！那孩子虽然门第好，可瞧着不像样，别把咱们家长柏拖累坏了！幸而又说不来了，要去白鹿洞书院念书，这才放心！”王大娘子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下遇到里里外外皆是合她心意之事，整个人都容光焕发了起来，“要我说等小七大点了，也跟着去，别整天在家玩闹被带坏了！”
“是！大娘子考虑得周到。”
没多久，整个盛家都因此闹腾了起来——
先是林小娘为了墨兰和长枫在主君面前哭了两场，听说青天白日让人送了两次水到书房里，盛纮这才厚着脸皮找到了老太太处，结果谁知道他还没开口，老太太却先发制人了。
“自然该去的，让明儿也跟着她几个哥哥姐姐一起读书吧。”
“明儿就不去读书了吧，一则她是最小的哈哈现下最小的是小七了，再说了她早上也起不来啊！二则，卫小娘刚刚出了那么大的事她又生了如此大的一场病，去了书塾也是心思飘忽！”
“让她去开蒙读书，一则有些事情做，不至于无所事事；二则也该明白些道理，日后做个清晰明白之人！”老太太一锤定音。
“母亲说得是！待学究到了，让他们去拜见。”
“你的大娘子前日特地来拜见我了，说待小七大些了也跟着哥哥姐姐去读书启蒙，你看！大娘子是个好的！小七虽不是她亲生，可她却未厚此薄彼，想来也是之前在她房里待得久了有了感情了！”
“母亲说好，她自然是个好的！”
“你有空也去卫小娘处看看，这一下两个孩子都不在跟前，想来她也是会难过的！”
“母亲教训得是！”
拜见完了老太太，盛纮听话得改道去了卫小娘处，还未进去就看到她一身白衣素裙在院中修剪插花，他满眼惊喜的走了过去说道：“恕意，没想到你竟然还会插花？”
“拜见主君！不过是些打发时间的玩意儿罢了，若是主君喜欢，我便日日送花到主君书房之中，可好？”
“好！甚好！”盛纮素来喜欢听话识趣的女子，往日大娘子太过泼辣，卫小娘太过无趣，所以他日日流连林小娘处只为了得一瞬的松快罢了。
可今日一见卫小娘，她一改往日的冷淡对他甚是知冷知热，让他心生欢愉！
“主君，妹妹一家搬到京中了，就安置在离我们两条街的街尾处，我想明日带着明儿和小七去看看他们的姨妈”
“哦？那是好事啊！那是应该去的！去吧！车马一应事务都和大娘子说吧！”
“多谢主君！房中有我今日所作诗画，主君可要一同观赏？”
“哦？那便看看吧！”
“不过先说好了！纮郎可不许笑话我！”
“好！好！哈哈！”
小蝶看着两人依偎着进屋，于是有眼力见儿的把还在院中洒扫的侍女叫到了外面，然后她站在院门口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