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泉姐
关于文雅和管智顷的关系,金圯保持缄默态度,她没有过多的在意和询问,给了文雅起码的尊重,也省下了很多的口舌之劳。
况且他们这样的相处方式或许是摸索了许久才定下来的,旁人倒没资格点评。
因为有晏挺在边上坐着,金圯就不免多喝了几杯,最后和文雅商量着要去绿市的寺庙拜佛祈福。
思维跳脱极快,酒喝多了头脑发昏,但是俩人说的也认真。
话说完之后票就买好了,明天中午十二点抵达,不到一个小时的车程,文雅和金圯买好票之后就继续聊天。
旁边的晏挺和管智顷相视一眼,竟有一种相依为命的可怜感。
同时发出问题:“你俩买我们的票了吗?”
金圯转头看晏挺,看完他又瞥管智顷,皱眉问:“你们也要去吗?”
晏挺:“……”
管智顷:“……”
文雅嗤笑,拿脚踹管智顷的小腿,不轻不重的,“我们姐俩出门,你们跟着干什么啊?”
“他们肯定是觊觎我们的美貌。”金圯补充。
文雅翻白眼,“色!狼!”
“变态!”
“无耻!”
“败类!”
姐俩一人一句的吐槽给旁边的哥两个干懵了,他俩再次无奈对视。
管智顷默默看着晏挺问:“她俩是不是趁着喝醉这个空档说真心话呢?”
晏挺沉默片刻,“不一定……”
而后补充:“文雅可能是真心想骂你,但是我老婆不会的,她非常爱我,她骂的人肯定是你。”
总不能金圯真的认为他是无耻败类、色狼、变态吧……
这一看就是形容管智顷的词。
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管智顷咬牙,“死恋爱脑。”
“呵呵。”晏挺咬字很清晰的怼他,面无表情的给金圯水杯里倒温热水。
聊的开心,本来平和的角落传来一阵骚乱,旁边的那张超大沙发上很快就被鱼贯而入的男男女女占领。那时候晏挺正捞着金圯搭到她腿上的右腿不轻不重的捏着,金圯斜着身子靠在扶手上,笑吟吟的和对面的文雅讨论起明天的行程,管智顷拿过文雅的手机放在腿上,对照着她俩买的车次买车票。
他受晏挺的命令。
四人浑然天成的氛围隔绝了身边的一切人。
头顶的灯光淡淡的洒在他们身上,四人虽然在昏暗的酒馆,但身上像是镀了一层金光似的。
他们短暂的安和平静很快被打破。
隔壁那群男男女女中被万人簇拥着压轴出场的人是申清泉。
这真的是很久没见的人。
金圯先发现了,她偏头看过去,下意识的动作牵动挂在耳后的头发,一大半发丝挡着脸,她抬手撩开,仍旧看着申清泉,而后轻轻踢了一下晏挺。
申清泉和金圯对视三秒后也毫无意外的注意到气氛融洽相谈甚欢的四人,她迅速扯了扯嘴角,冷哼一声,“情侣周末?”
这声问的是晏挺,他扬眉,轻轻把金圯的腿放下,换了个舒服的坐姿,一只手搭在金圯身后的沙发上,另一只手随便摆了两下,面容俊朗,“哟,这不是泉姐吗?带你小弟们出来团建?”
“嚯,好久不见啊泉姐。”管智顷买下两张高铁票后如释重负,咬着燃烧了一半的香烟扬下巴。
这两个混不吝嬉皮笑脸的一口一个“泉姐”也没能化解申清泉心中的郁闷烦躁。
烦躁,尤其是看到他们成双成对。
她依旧是齐腰长发松垮垮的拿鲨鱼夹夹在脑后,此刻眼眸中有难以化解的愤怒,“怎么着?我从一高转走你们就立马抱团了是吗?”
文雅立刻打圆场,“哪能啊泉儿,我们就是出来玩一下。”
气氛忽然凝重,申清泉盯着文雅,半晌才挤出几个字,“你和管智顷在一起了?”
“没有。”文雅斩钉截铁的摇头。
“是的。”管智顷将烟摁灭在烟灰缸里。
二人言语不一致,发恼的对视。
否认的话出自女方,肯定的话却是男生说的,申清泉更烦,讽刺开口,“真有意思啊文雅,你们这叫什么组合?昔日情侣,你们四个不会还要玩点限制级的游戏吧?”
这话讲的直白又低俗,在申清泉玩味的眼神中文雅脸瞬间发白,手紧紧攥成拳压在腿下,她咬着唇低下了头。
金圯看不惯,下意识怼她,“怎么?你羡慕了?”
“我羡慕?”申清泉好笑的反问。
“那你站这里半天是什么意思?”
“真给我整笑了,”申清泉往身后看了一眼,“谁不知道文雅干过的那点事儿?我能羡慕她?”
身后那群人都低低的笑出声。
文雅垂着眼睑,身体微微发抖,罕见的脆弱。
管智顷打断申清泉即将要讲的话,站起身,挡在文雅面前,脸色很差,“申清泉你差不多得了,她又没招惹你,你拿她撒什么气。”
申清泉很快就和管智顷争吵起来,晏挺很无语的拍了拍金圯的腿,在她耳边说:“先把文雅带走吧,我和管智顷在这儿解决问题。”
“别打架。”金圯认真嘱咐。
晏挺轻笑,“不会。”
……
……
酒馆离家很近,金圯和文雅本就喝多了,离开的时候脚步还有些踉跄。
文雅终究是在金圯的搀扶下带回了家。
这是金圯第一次往这边家里带朋友,她没时间想太多,把文雅带到了沙发上就去给她倒水。
金圯坐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时,文雅就开始哭。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文雅在台下看她唱歌的时候就在哭,不同于以往,这次则是被羞辱之后的无助。
金圯默默给她抽纸。
半晌,文雅擦干眼泪,“我受够了。”
翘着腿坐,金圯喝一口桌上的茶水,看她。
文雅哭的口干舌燥,她拿着桌面上的茶水呷一口,“金圯,我真的特喜欢你这种超然物外的模样。咱俩认识这么久以后我才打听过你,没想到你在蟾市一高受过那么多的委屈,如果是我的话早就抑郁了。”
“我只是懒得计较。”金圯笑她。
“我没法儿像你这样不去计较,”文雅叹气,明媚张扬的五官盖不住落寞的情绪,“你不在乎是因为你根本没有做过这些事情,我在乎是因为我就是他们口中那样的坏女人。”
金圯:“……”
“上次在酒店里你也看见了,我和管智顷吵架,他说伤害我的话,但照顾我的事情一件都没少干。实际上我是觉得自己接受他的好很窝心,他一直这样,但是我肚子里死过人,我才十八岁就疯狂造孽,总不能让他一直给我收拾烂摊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