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假戏真做?
谢辰瑾一把抓起衣袍撕烂吼道:“好!本王要与你割袍断义!”
他这瞬间前后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让江晚宁惊住了。
她看着谢辰瑾半晌没说话,最后一串眼泪‘唰’的流了下来。
很多时候女生的情绪就像不守时的大姨妈,说来就来,且很不合理。
‘和离’这事儿是江晚宁为了做戏给旁人看,主动提出的没错。
但她没料到谢辰瑾会这么快的就同意了,甚至还断了袍。
一瞬间她既后悔自己没有事前与谢辰瑾沟通是在演戏,又觉得谢辰瑾答应的这样爽快不应该。
心里委屈加懊恼,眼泪就像开了阀的洪水,怎么都止不住。
另一边谢辰瑾看到她流泪,也是满心不解与后悔:这不是看懂了她的意图,配合她演戏吗,那她现在哭到底是做戏还是真哭?他还要不要继续?
不管是什么原因,看到她哭自己也好难受,心里闷得不行。
江晚宁哭喊道:“舅父,不,莫将军1你也听到了!我要和离他同意了!现在我们就写一封和离书,签好名字后就可以生效了!”
谢辰瑾绷不住了,现在不管是不是演戏,他都没法再看到江晚宁这般伤心了,他上前一步想抓住她的手腕。
结果被江晚宁反手甩开:“你想闯谁的门闯谁的门去!我不在乎也不管了!”
她说着夺门而出,谢辰瑾心急如焚紧跟其后。
谁知还没等他走到门口,莫松一拳挥了过来:“你个禽兽!真闯我妹妹门了?”
“你可是她表叔!衣冠禽兽!不,是禽兽不如!”
他接连挥拳,谢辰瑾不断后退躲避,眼睛一直盯着江晚宁,直到她跑出自己的视线后才认真还击。
“你管我呢!我是你长辈,即便是真有错也轮不到你来置喙!”谢辰瑾说着顺手拿起身边侍卫的刀开始反击。
莫厚见自己大儿子被打,女儿又被承认闯了门,新仇旧恨一起涌上胸膛,操起手里的剑加入莫松阵营。
父子二人配合无间与谢辰瑾祝言思明三人纠缠的难舍难分。
莫朔这边看到哥哥一家被欺负至此,自然也是愤慨无比,想要上去帮忙的。
他拿出趁手武器,要加入莫厚阵营。
“爹。”莫枫悄没声地拽了拽莫朔的衣袖,“你要去干嘛。”
莫朔:“帮你大伯和你松哥打架啊,你也别光看,跟着一起上!”
“我就不信了,我莫家两兄弟干不过一个谢辰瑾!”
“他在战场上是战神,但单枪匹马的时候也是‘神’吗!”
莫枫看着他:“爹,你插手人家家务事作甚?”
“你没看到大娘和璇儿妹妹都没动吗。”
“没准大娘还很乐意璇儿妹妹成亲王侧妃呢。”
“再说了,咱们这一家人齐齐对付人家,也不公平不合规矩呀。”
莫朔呆了呆:“你这小子说什么呢!”
“你大娘怎么可能让璇儿入王府?”
“咱们老莫家的人谁都不会再嫁给谢家!”
“哼,他闯璇儿门时都不觉得害臊现在还要什么公平!我跟你大伯非得把他给打出屎来!”
莫松紧拽着他的衣袖不放:“诶呀,爹,就你爱管闲事。”
“闲事?你管这叫闲事?”莫朔一巴掌呼在莫枫头上,“老子今个先来教育教育你!”
“你大伯是老子亲哥,他们家出事我们管着是应该的!”
“你个六亲不认的家伙,看老子今天不给你打明白咯!”
莫朔调头开始教训莫枫,直把莫枫打出大厅往外边跑边躲边求饶。
一时间莫家内热闹极了。
好几拨人马混打在一起,打闹声都传到街道上去了。
直到天色擦黑,这打闹声才逐渐平息。
毕府主院,毕元堂在寝房里安歇,他的床榻四周全是层层叠叠的帘幕。
厚重的帘幕挡住了屋内灯烛的光,也把他的气息挡在床榻里。
“你说的可是真的?”隔着几层帘幕,毕元堂的声音都带着一丝缥缈的不真切。
帘幕外一个年轻男子站得笔挺,沉声道:“属下亲眼所见。”
“那睿王妃先是单独带了莫璇去了偏房,没多久里面便传来了瓷器碎裂的声音。”
“紧接着,莫家大夫人便走了进去,许是在两个女人之间斡旋劝慰了。”
“等睿王妃再出来后便要与那睿王和离。”
“后来莫家大房对睿王齐下杀手,莫家和睿王府两拨侍卫打的不可开交。”
“莫家老二的大小子还想劝,被莫家老二追着打回了屋。”
他尽量说的简单,毕元堂在里面听得低声笑了出来:“呵呵,当真是一出好戏。”
“老夫没有在场亲眼看着真是可惜了。”
“最后那两拨人哪个赢了?”
年轻男子道:“势均力敌,没有分出高下。”
“莫望贤被吵的受不了,下场拉架,各大五十大板,说随后再商议怎么处理此事。”
毕元堂问:“和稀泥还是……”
“不像是和稀泥,毕竟这事儿是搭了莫璇的清白名声进去的,莫望贤哪怕再想处理谢辰瑾也不能手刃了他。”年轻人道,
“或许还想着能怎么找补一下吧,毕竟这事儿若传了出去,别说莫璇了整个莫家的名声也不好。”
“但若改个由头,就说睿王谢辰瑾在莫家居住期间与莫璇暗生情愫,那不就可以保住莫璇名声了嘛。”
“没准还能得个睿王侧妃的名分呢。”
年轻男子说完帘幕里静了一会儿,片刻后毕元堂的声音才从里面缓缓飘出来:
“莫望贤才不会让莫家的子女再进皇家!”
“谢辰瑾好歹挂着睿王的封号,说到底还是皇家的人。”
“今个这事儿没你看的这样简单,你还是不要掉以轻心,随时盯好莫家。”
“特别是盯好那个谢辰瑾,这个人不好对付,老夫不相信他会无缘无故不带着任务过来秋风镇的。”
“就看他此行的目的是莫家还是知府这边了。”
年轻男子仔细听着,而后抱拳垂首:“是,属下明白了。”
帘幕里传来铁棍轻敲床沿的声音,这是送客的信号。
年轻男子不再停留,瞬间闪身离开,徒留桌上的灯烛闪了闪烛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