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6章 大概是我看错了
与此同时,身为江家二房的江鸿远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被谢烨列入怀疑对象。
他正拿着老师银玖离开时给他留下的东西发呆。
当初银玖离开时,警告了他。
他也再一次深刻认识到了银玖的能耐,不敢随意造次。
而就在银玖带着慕容甫与和媛的骨灰回西越的当晚,他收到了银玖留给他的信。
信上说,要他在江晚宁临盆前两个月,将她引到西越与大凉边境去。
把一个有身孕的京都王妃引到两国交界处,除了打仗外,江鸿远想不出还有其他什么好办法。
毕竟睿王谢辰瑾是战神,大凉与他国一旦起战事,陛下肯定是要让他出战的。
他若去前线,必然会担心身怀六甲随时会临盆的王妃江晚宁。
届时极有可能把江晚宁一道带去前线。
所以江鸿远便怂恿谢烨在朝堂上多提西越与大凉的矛盾,并自请去前线。
一来可以为国争光,二来可以给自己竖军功,让他以后登基即位时更有政绩,更有说服力。
一直长在京都安乐窝里的谢烨根本没有见识过战争的残酷,眼里只看得到‘为国争光’‘得军功’这两方面。
是以,谢烨为确保胜利不断暗示兵部招兵买马,还从东宫这边自己掏钱帮助兵部征兵。
东宫因此财政赤字,谢烨不断给陶创施压,这才导致了陶创加快吞噬白家的速度,引起了白老爷的重视和注意。
世间上的所有事都是环环相扣的,一只蝴蝶挥动翅膀可以引起地球另一端海洋上出现一次海啸。
江鸿远也没想到自己怂恿太子出战的举动,会惹得太子将陶府灭门。
虽然谢烨在他面前说,此事不是他做的。
但江鸿远根本不相信。
谢烨为人有胆无识,激进冲动,是极有可能与陶创谈利润不成的情况下对他起了杀心的。
最主要的是,满府被杀,这么大的动静目前也只有东宫手下养得人能做到了。
看来是时候离开东宫这个是非之地了。
否则哪天他得罪了谢烨也未可知。
“来人。”江鸿远喊道,“在院子里把这枚烟花放了。”
小厮接了一截烟花走了出去,只听见‘咻’的一声,一簇蓝光在黑夜里不甚明显。
很快几个黑衣人潜进他的房间,他们的右手中指上皆有一个乌青的纹身。
那是西越一个小部落的图腾。
“这是他留下的命令。”江鸿远把信给这几个人看了一眼,黑衣人看过后重重点头,而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院子。
几日处暑已过,天气虽燥热着但早晚的气温已经开始降了。
江晚宁掰着指头算,她已经来这里两年了,如今她有了夫君,孩子马上也要出世了。
简单的幸福让她的心里有了些满满溢出来的幸福感。
用过晚膳后,杏儿怀里抱着一堆剪纸兴冲冲道:
“王妃,过些天就要中秋节了,咱们不能出去玩就在府里好好布置一番罢。”
江晚宁道:“怎么不能出去玩了?在府里玩多没意思啊,听说中秋那一天晚上不仅有歌舞表演,还有烟花放呢。”
中秋在这里是大节日,无论是皇宫内还是坊间都会弄得热热闹闹。
碧叶后脚进来,看向她:“王妃祖宗诶,离中秋还有半个多月,到时候您都快要生了,咱们就在府里好好呆着,不出去凑热闹了,成吗。”
那天晚上在外边玩的人肯定很多。
王妃又大着肚子,被人挤了碰了都不行。
江晚宁抚了抚自己的大肚皮,带了些失望:“好吧,听你们的。”
“免得我出门一趟,王府的人都跟在旁边的担心。”
碧叶跟着杏儿一起开始剪窗花,笑道:“王妃莫急,奴婢们会把王府布置的与外边差不多好看的。”
“杏儿不单准备了窗花还有兔子灯笼呢,这几天奴婢就把它们扎起来。”
谢辰瑾听到里面的笑闹声,从外走了进来,随口问了几句,看向江晚宁问:“你想在中秋节那天出去玩?”
江晚宁笑笑地看着他:“不必了,就不给大家添麻烦了,再说了你也不会同意啊。”
“你倒了解我得很。”谢辰瑾想了想,“如果那天真的想出去玩的话,也不是不行。”
“真的?!”江晚宁高兴的声音都提高了几分,“你真的会让我出去玩?!去街上?!”
谢辰瑾点点头:“可以,不过不是在主街道上,那里人太多。”
“你可以在王府后门那条巷子里看烟花,实在想玩,也可以自己放烟花玩的。”
王府后门对着的潼口巷白日里人都很少,晚上更是没什么人。
届时王府的侍卫在巷头巷尾安排几个,就能清场,确保不会有外人擅闯进来。
安全系数大幅提升。
“好!就依你说的!”江晚宁的话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期盼。
以谢辰瑾谨慎的性子能让她出府门已经是恩赐了,现在她还能自己玩烟花,当真是爽歪歪。
再说了,现在月份大了,她自己也有些担心人多会不安全。
中秋节这日很快到来。
傍晚时分,祝言和思明就开始带着王府的侍卫在潼口巷清场了。
杏儿和碧叶则把提前买来的烟花拿了出来摆在门口。
“这条巷子还是很长的,不管是看外边的烟花还是自己放都有位置。”碧叶道。
祝言每隔五到十米就安排了一个小子,大声对碧叶道:“晚上放烟花的时候省着点儿。”
“给我们这边的野小子留几个玩玩呗。”
碧叶斜了他一眼:“晓得,王妃提前交代过,我专门给他们备了一箱呢,等王妃玩好回屋了,你带着他们去取。”
“王妃真是贴心。”祝言道,当时他还对江晚宁有意见和怀疑,现在是无比的尊敬和爱戴。
碧叶道:“知道就好,今晚上好好守着巷子,保护好王妃就行了。”
“遵命!”祝言说着猛地抬头往身后一看。
他站在屋顶上,身后全是鳞次栉比的房顶瓦片,什么人都没有。
“怎么了?”同为习武之人,碧叶觉察到了祝言的分神,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没什么啊。”
祝言摇摇头,“大概是我看错了。”
他又扫了一圈四周的房顶,把心头方才的那抹奇怪感觉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