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她真可怜
“他奶奶的!”祝言几个飞跳眨眼间就追了上去,长刀一挥,刀起人倒。
思明紧跟其后,看到人被解决后松了一口气。
这小孩儿跑的方向是陶府后门,这门一旦打开,他跑了出去,便能在瞬间钻进旁边的无数条看似一样的巷子。
届时找就难了。
祝言冷着脸,把陶二少爷小小的尸首扔在两位少年面前:
“小川小三你俩自己说该咋治你俩?!”
两位少爷没有吭声,他们都知道方才差点让这陶二逃了出去。
而他一旦逃走,马上就会给他们自己带来杀生之祸。
一时间两位看着陶二的尸首也不觉得有多可怜了。
与其让自己和同伴受到伤害,不如伤害他人。
这是他们在这一次实战中首先明白的道理。
“砰!”“砰!”
祝言抬手在这二人头上狠敲了两下:“老子这些天给你们教得都白教了?!”
“滚回去!今天别给老子睡了!把地窖里的大方子从东边搬到西边去!”
“没搬完别给老子睡觉,也别给老子吃饭喝水!”
思明瘪瘪嘴,知道祝言这是气着了,他忙给两个少年使眼色:“还不快去!”
“喏!”小川和小三无声退下。
二人刚跑出陶府没多久,奔跑中的二人两腿微发软。
“川儿哥,咱真去抬大方子去啊,那一墙大方子咱们平时训练时,都得十来个人抬一天呢,今个就咱两……”
“三哥,咱两就是抬到猴年马月去也得抬。”叫小川的少年明显觉悟高一些。
他侧目道,“方才陶二从我手里溜走的时候,我瞬间一背冷汗,若老大晚几步,陶二跑出去喊了人,那现在死的人就是你我和其他兄弟了。”
小三也不再说话,低头‘嗯’了声,抬手给了自己两耳光:“咱得搬,搬了才记得住,才长记性!”
睿王府中,江晚宁因为孕期身子疲累早早睡下了。
谢辰瑾躺在院中的摇椅上听着周边的动静,细细数着回来的人数。
他身边站得笔挺的江泰祥身上已经被蚊子咬了好几个包,奇痒难耐。
但他始终没有去抓挠,而是认真而又严肃的站在那里。
目不斜视,口不多言。
仅这小半年,原本圆润白皙的他黑瘦长直,不管是身形还是眼神都与之前的富家少爷判若两人。
“你不想知道他们今晚都去哪里了吗。”谢辰瑾闲闲问。
江泰祥低声回答:“没命令不许问。”
“呵呵呵。”谢辰瑾低低地笑了出来,“祝言把你教得不错。”
若不是江晚宁强烈要求不要让他过早接触这些血腥,今晚江泰祥也会参与其中。
蝉鸣在耳边聒噪不停,谢辰瑾扯耳听了一会儿,起身走进房里:“回去睡罢,人应该都回来了。”
江泰祥待他走进房间后才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现在的他已经习惯了目前的生活,不管是王府每天白日里在院子里的散漫,还是夜里在地窖里紧张的训练,他都适应得很好。
甚至他逐渐迷恋起这样的生活,整日与一帮年龄相仿的兄弟插浑打擦,吃苦受累。
回到歇息的厢房后,江泰祥悄悄摸到了自己床位上。
所有人都回来了,唯独平时睡在他左边的小川没回来。
小川旁的小三也还没回来。
他们两个……
江泰祥心里咯噔了一下,一股莫名的恐慌涌上心头。
莫不是……
虽然他不知道这次祝老大让他们出去做了什么任务,能肯定的是,绝对是危及性命的。
不然大姐姐也不会让王爷留他在院子里站半宿,陪着他喂蚊子,就是想看住他。
还有他回来的这一路上闻到的血腥味。
虽然他们出去的这些人都更换了衣服,还擦洗过,但房间里还是有残留的血腥气。
江泰祥越想越糟糕。
小川和小三肯定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遇害了。
他把头闷在枕头上簌簌地往下流着泪,脑海里闪过与小川小三从相识开始的每一帧画面。
最后他实在忍不住,怕吵醒旁边沉睡的人,便一个骨碌爬起来拿着火折子往地窖跑。
王府地窖是王爷专门为秘密训练他们所打造的。
场地宽阔,里面十八般武器样样俱全,还有各种为了训练他们力气而专门打造的巨石方子。
同时隔音效果极好。
每次他们一群小子在里面齐声喊口号,喊的震天动地的外边愣是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哇……”江泰祥推开地窖的门一只脚刚跨进去就忍不住嚎啕大哭。
在这里哭肯定不会吵到旁人,也不会惊动祝老大。
“川儿哥,小三哥你们咋就没回来啊。”江泰祥靠在墙上抹着眼泪,嘴里不断念叨。
小川和小三正在里面搬大石方,二人刚合力搬了一块,停下喘口气儿,就听到有人在念叨着他们。
小三闻声走到门口,看着哭得涕泗横流的江泰祥不明所以:“这不大石方还没搬完,不许回去睡觉么。”
小川也跟着从后面走了出来:“祥儿,你咋个来咧。”
“你是不是害怕咱两渴了带水来的。”
“老大说过了,没搬完之前不能喝水不能睡觉。”
江泰祥从泪眼中看到光着膀子,汗流浃背的二人先是停住哭,然后又开始乐,最后冲到二人面前抱住他们:
“你们回来了,你们回来了。”
小三挣脱着:“干啥,热得很莫挨我。”
小川亦往后退:“祥儿你咋了,睡癔症了?!”
江泰祥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没啥,老大让我跟你们一起搬方子。”
一般祝言让搬方子那多是犯了错。
才开始他们一群人总是犯错,到晚上了一起搬,最近几个月都没人再犯错了。
看来今晚小川和小三又惹老大生气了。
三个小伙子在地窖搬的热火朝天时。
陶府门口,一架马车不知在门口停了多久。
很快马夫把里面唯一清醒着的,已经吓的大小便失禁的江连云带了出来。
“主子,里面就这一个活口了。”
他刚进去的时候差点把他给熏坏了,里面全是死人。
只有这个女人躲在桌子下小声地哭。
马车里一只白到透明的手伸了出来,里面的人柔声道:“真可怜,留下罢。”
“是。”马夫嫌江连云哭得烦人,直接把她打晕扔在车架上,马车继续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