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和离
“小姐，刚才奴婢都快吓死了！少爷不会有事吧？”小商有些担忧地问。
“不会，顶多是一个月不能行房事罢了！”燕卿歌轻描淡写道。
“哼，他竟然敢对小姐下手，就是让他断子绝孙也不为过！”小宫愤愤不平道。
“刚刚我瞧着她们应该是要商量如何处罚我们呢！”小商担忧道。
“还能怎么处罚？无非就是罚跪佛堂或者让人打我们板子呗！”
小宫一脸无所谓，毕竟她们打也打不过自己，加上如今自家小姐也硬气了，她就更加不怕了。
燕卿歌摇了摇头，轻笑一声道：“我估计是要商量怎么把我休弃了！”
她知道自己刚刚的一番言论老夫人是听进去了的，加上自己踹了她的宝贝儿子，等于给他们送了一个完美的借口。
“啊？如果真的被休了，那我们怎么办？”小商有些发愁。
“咱们可以回将军府啊！再说了，那些嫁妆也够小姐一辈子生活无忧了，咱们怕啥。”小宫安慰道。
“可是我担心她们不愿意让我们带走嫁妆……”小商还是有些担心。
“风儿啊，你这夫人竟然对你做出这般事情来，如果不休了她恐怕日后家里会不得安宁呐！”老夫人一脸怒容地说道。
听到这话，沈清言装作一副伤心难过的模样，用手帕轻轻捂住嘴巴。
但实际上，她却是在努力掩饰住那止不住上扬的嘴角。
莫寻风同样感到十分愤怒，他没想到那个女人居然会提出与自己和离，甚至还胆敢对自己动手。
然而，当想到真的要休了她时，他的心中却又涌起一丝不甘。
“风儿啊，你还在犹豫什么呢？她现在已经失去了将军府的依靠，对于你的仕途毫无助力可言。”老夫人继续劝说道。
“可是……这毕竟是皇上的赐婚！”莫寻风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皇上赐婚又如何？她如此行为不检点、目无尊长、不敬婆母，还对自己的夫君动手就算咱们把她给休了，皇上也不会责怪我们的！”老夫人语气坚定地说道。
“母亲说得有道理，等她变成下堂妇后看她还如何嚣张！”一旁的莫仙儿刚得知此事便匆匆赶来。
对呀！想到她成了下堂妇后，恐怕整个京城都没有人敢再要她了。
到那时，她一定会深刻地体会到被人唾弃、鄙夷和嫌弃的滋味儿。
而当她饱尝这些痛苦后，想必就会明白只有自己才是她唯一的依靠，她肯定会哭着回来乞求自己与她复合的。
呵呵……一想到这里，莫寻风的嘴角不禁泛起一丝得意的笑容。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燕卿歌跪在自己面前苦苦哀求的模样。
到那时，如果自己心情好的话或许可以考虑让她回来做个侧室。
这样既能让她继续侍奉自己，又能让她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卑微和顺从，如此甚好！
想到这儿，莫寻风终于下定决心。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大声喊道：“来人，去叫燕卿歌过来！”
听到这句话，屋内的几个人都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不多会儿，燕卿歌便来到了院子里，她的脸色平静，看不出一丝波澜。
“燕卿歌，今日是你自请下堂，那我便满足你！来人，拿纸笔！”莫寻风的声音冰冷而坚定。
燕卿歌缓缓开口：“我提出的是和离而不是休妻！”
“休想，你做的这些事只配被休弃！”老夫人指着燕卿歌，怒不可遏地吼道。
燕卿歌却毫不畏惧，直视老夫人的眼睛质问道：“敢问我做了什么？”
老夫人冷哼一声，语气愈发严厉：“不敬婆母，将夫君打伤，无子……无论是哪一条都够把你休了！”
燕卿歌听了，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哦？我难道还不够尊敬母亲吗？外面谁人不知我在家有多顺从，多懦弱？甚至连嫁妆都给你们保管！”
她的声音带着嘲讽，似乎在嘲笑老夫人的无理取闹。
“至于无子，我才嫁过来半年，就算无子也达不到被休的标准，更何况我至今仍然是处子之身！母亲若是不信，大可叫宫里的嬷嬷来验身！”
老夫人顿时语塞，她知道燕卿歌说的都是事实，自己一时之间竟无法反驳。
然而，燕卿歌并没有就此罢休，她继续开口：“还有，我将夫君打伤全是因为自保，明明是他想掐死我在先，谁规定丈夫家暴妻子，做妻子的不能还手？”
“哼，你说风儿掐你，谁看见了？有谁能作证。”老夫人得意洋洋地说道。
“我们都看见了！”小宫和小商义正言辞地站出来作证。
“你们是她的人，谁知道你们有没有串通一气？”莫仙儿一脸狐疑。
“就是！”老夫人好笑地看着她。
“这个好办，可以请太医过来为我的脖子验伤！”
燕卿歌当时特意让莫寻风掐了好一会儿才还手，现在看来自己果然没做错。
“好了！和离便和离。”莫寻风觉得和离和被休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谁会看得起一个和离之人呢？到时候她肯定还得乖乖回来求自己。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老夫人和莫仙儿也是这么认为的，而且她们也不敢做得太绝，毕竟燕卿歌是忠烈之后，出门在外是很受人们的尊重和维护的。
莫寻风大手一挥，在和离书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沈清言暗暗握紧拳头，内心无比雀跃，她的机会终于来了。
燕卿歌内心也有些雀跃，她终于恢复单身了。
她拿过纸笔，毫不犹豫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莫寻风看着燕卿歌签下名字，心中百感交集。
他突然觉得有些失落，原本以为燕卿歌会哭会闹，或者说自己后悔了，只是一时想引起自己的注意才这么做的。
但现在，她却如此冷静地选择了和离……不过他相信不久后，她肯定会后悔的。
“小宫，你速速前往将军府走一遭，让福伯派遣些人手过来搬嫁妆回将军府。”燕卿歌的语调较往昔更为轻快，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一般。
“遵命，小姐！”小宫兴高采烈地回应道，声音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喜悦。
“哼，即便你将那些嫁妆带回去又能如何？不过只是一个背负着和离身份的女人而已，日后恐怕也只能在将军府中孤苦伶仃地度过余生了。”
莫仙儿轻蔑地撇了撇嘴角，眼中闪过一丝鄙夷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