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我不是为了你流泪
“郡主?”
沈时新看着泪流满面的祝卿安,她哭的没有声音,眼泪一颗颗的从眼眶滴落,看起来就像是要碎了般。
沈时新于心不忍,却不知该如何宽慰,毕竟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沈公子莫要自责,我不是为了你流泪!”祝卿安解释,这眼泪是为了上辈子的沈时新流的。
祝卿安清楚的知道,或许,属于她的沈时新再也回不来了。
沈时新只当祝卿安是在嘴硬,心下更是内疚。若不是他,祝卿安又怎会这般难过。
“沈公子该知晓,我不会嫁给一位心里有着别人的男子!”祝卿安起身,眼泪还在眼眶,可是她却释怀了。
“我在安城等着沈公子!也在这里祝愿沈公子能功成归来!”祝卿安说着,微微点头转身离去。
当她将眼前之人和上辈子的夫君分开后,她就已经看清了。
她只是将眼前的沈时新当成上辈子沈时新的替身,没关系的,他们曾经相爱就够了。
祝卿安踏出府邸时,抬眼看了天,或许,如今的沈时新没了曾经的记忆,是一件好事。
至少没有那么多痛苦的回忆,没有那么多遗憾,他如今只要顺风顺水的活着就够了。
“郡主,已经备好马车!”浮光候在一旁,眼里闪着心疼。
明明郡主是为了沈公子前来,却没想到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还没好好修养身体就急匆匆要回去。
“走吧!”祝卿安说道,转身进了马车。
心依旧沉甸甸的难受,祝卿安明白,接受沈时新的离去是件很难的事情,但是她相信自己可以做到,她相信岁月会让一切都尘埃落定。
来充州时,她惦记着沈时新,故而骑马而行。
如今回家,倒也不着急,祝卿安也没有自虐的喜好,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浮光更是将马车上铺了层厚厚的被褥。
马车缓慢行驶离开,川柏和边靖昇站在角落阴暗处。
“让川谷带着人,暗中保护郡主!”边靖昇吩咐道,虽然祝卿安明面上带了些护卫,但路途遥远,边靖昇还是不放心。
川柏点头,而后迟疑询问“如今郡主和沈大人起了龌龊,以郡主的心性,这场侵蚀怕是要黄,王爷为何这个时候不亲自护送郡主回安城?”
真的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川柏巴不得自家王爷立刻展现追求的样子来。
“充州这边还有要事需要收尾,如今她也需要一个人好好静静!来日方长,不着急!”边靖昇笃定道。
有一点川柏没有说错,祝卿安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她和沈时新再无可能了!边靖昇也的确想要护送祝卿安回安城,但他身上还有重担,自己也不是那种为了美人就昏了头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人。
上次,他已经错过了,那么这一次,他定不会再错过!
比起来时急忙赶路,回程的路上显得惬意极了,一行人走的很慢,偶尔就停下来休息,遇到风景好的地方也会暂住一晚。
只是走了几日,祝卿安就觉着原本郁结的心似乎畅快了些。
只是,这日祝卿安刚准备在客栈休息,就见浮光拿着一封信进来“郡主,这是侯爷给您的信!”
“拿来我瞧瞧!”祝卿安接过,她前些日子才飞鸽传书回家,告诉父亲沈时新还活着,她也会尽早回去,也不知父亲这个时候写信做什么。
祝卿安以为,父亲来信是嘱咐自己路上注意安全。
当然,信件里父亲也提了这些,但是信件后面却提了另外一件事。
原来是自己的那位好母亲,想要回安城了,却碍于颜面扭捏不已。父亲到底和母亲分开多日,心里也挂念着,以为母亲认识了错误,但是他自个在朝中要事在身,故而让祝卿安正好顺路将母亲接回府。
祝卿安捏着信件,将信件在烛光下点燃,等信件燃成灰烬,祝卿安的眼里的光也明明灭灭。
“这段时日,我浑浑噩噩的,都忘记母亲的事情了!”祝卿安净了手,侧躺在塌上,神色不见任何惊慌。
“夫人那边,倒也一如往昔,只是有件事奇了怪了!”浮光低声道,前些日子因为郡主挂念沈公子,故而夫人那边的事情,浮光也没有去打搅禀告。
“奥?”祝卿安来了几分兴趣,她倒是想要知道,她的好母亲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前些日子夫人去寺庙上香,不小心崴了脚,当时被一个医女所救,也是奇了怪了,那位医女竟然是杨家的姑娘!”浮光都觉着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凑巧的事情,可据调查,并不是有心人所为。
“那位杨宇杨老爷?”祝卿安挑眉。
“就是那位,夫人如今将那位杨姑娘视为恩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很是亲近!”浮光说着,眼神里都是不解。
“呵!母亲可真是可笑!”祝卿安笑意里都是讽刺,并无半分失望。
亲生母亲不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呵护关爱,反而对着曾经的少年郎的孩子嘘寒问暖,很多时候,祝卿安都觉着自己的母亲思想有毛病。
虽然这个想法,挺不孝顺的。
但是她也曾姑母说过,她母亲就是个恋爱脑。以前祝卿安不知道恋爱脑是什么,可在姑母身边呆的久了,也知道恋爱脑是什么东西。
“郡主若是不想去,想必侯爷不会责怪郡主的!”浮光劝道,她也是不希望自家郡主去面对那样糟心的事情。
“去,怎么不去?我不仅仅要去,还要将母亲安然无恙的接回候府!”祝卿安笑着“这候府的女主人,也该换一换了!”
此言一出,浮光大惊,可心底里却是觉着郡主所谋是正确的。
“这些年夫人糊涂行事,到底让郡主寒了心,也不知夫人今后会不会后悔!”浮光低叹一声。
“若是她一辈子都是侯夫人,她一辈子都会觉着是我和父亲欠了她的!我当真很想瞧瞧,当年少的白月光成为蚊子血,真情还在?”祝卿安躺下,心里对于那位母亲,再也没有曾经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