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一世 旋涡
程青回来的时候身边还跟着柳星云主仆和南宫九龄主仆。
凌雪这个时候已经醒了过来，不知道从哪找了一根棍子拿在手里，紧张的盯着周围，看到程青回来，一脸欣喜。
“哥！”
程青一手拿着刀，一手抱起凌雪。
“娘，船上不能呆了，你会水吗？”
船上被水匪放火烧了起来，这个位置很敏感，官府巡查的船很少来，更别说这么晚。还有一个，这里的地理位置，就算船烧起来，一时半会不会有人发现。
“会！”
云芽点头。
南宫九龄护着柳星云。
“赶紧走，外面已经乱成一团了！现在跳水还能有一线生机！”
几个男子默契的把几个女子护在中间，水匪冲上来，程青和舒远打头，南宫九龄和他书童柱子断尾。
一行人好不容易才走到了船边，这一路上，地面都是血，路上躺着的不是水匪就是船夫或者船上的客人。
几人都知道自己救不了这一船人，能把自家人护好就不错了。
水面被烧着的船迎的通红，舒远到了船板边上先一步跳下水，先检查了一下水里是否安全后才招手让上面的人往下跳。
程青抱着凌雪跳的时候，旁边柳星云眼里的嫉妒都快溢出来了。
云芽无语的站在旁边，也准备往下跳。她真的不知道现在的小仙子们都在想什么，这么危险的时候，居然还有心思去嫉妒别人？而且还是一个孩子！真是吃饱了没事干，就该送他们去域外战场经历一下磨炼。
船上的人看他们跳水，也不管自己会不会水也往下跳。在船上被水匪杀，或者在水里争一线生机，大家很快就做出了选择。
程青在水里把凌雪放到后背上，舒远带头选定方向开始游，云芽跟在身后，后面是柳星云主仆，断后的还是南宫九龄主仆。
水面很宽，水匪发现水里有人，岸边的同伙朝着水里射箭。水里的人都不敢上岸，只能朝着下游游去。
“这水怎么越发湍急？”
云芽发现水流有些奇怪，这场景是越发的熟悉。
“完了！少爷，要死了！要死了！前面不知道为什么有旋涡！”
一行人脸色发白，这漩涡要是卷到人，一下子就能给吸到水底把人憋死。
“朝岸边游！”
难怪水匪不追，原来是知道这边有水漩涡。
火光应着水匪们的狰狞的面孔，水里有些人在呼救，也有人在哭泣。
“你们看那些去岸边的人。”
水匪是真的下死手，根本就没有想过让船上的人活着，到岸边的人基本都被射死，幸运躲掉箭雨的人，被岸边的水匪用刀砍掉头，吊在树上，让后面准备游过去的人都胆寒。
“他们这是在逼我们进旋涡。”
凌雪完全不想讲话，她已经喝了好几口河水了！以前总觉得仙露难喝，现在才发现那玩意是真的好喝，至少比河水好喝！
云芽眉心露出凝重，这些水匪来的奇怪，一般官运水道都是被清理过，几率很少有不开眼的水匪到这些地方打劫，可他们动作高调，像是根本不怕被人发现。
“尽量保持身形，别靠旋涡太近。”
这个旋涡并不是很大，可也不算小。卷个个把人还是可以的。
游在程青身后的柳星云，从开始的慌乱到现在的冷静，眼神看着不远处的旋涡不知道在想什么。
凌雪抱着程青的手越发的酸软，想着要不自己狗刨？看了一下自己稚嫩的小手，果断放弃，可自己是真的要没有力气了。
一行人要防止别人冲到队伍里面，保护女眷安全，还要高度集中精神注意离旋涡的距离。
远处的水匪看着只有偶尔一个人被卷进旋涡眉头皱的都快打结。
“让另外一边的人也开始放箭，逼他们进旋涡！”
“老大，那个旋涡看着根本添不满，我们这样到时候会不会被官府绞杀？”
说话的男子个子矮小，面容还有些猥琐，眉宇间有些担忧，语气也有些犹豫。
这是官府的水道，船只来往也比较密切，所以一般他们都不会来这里打劫。只是那天有一个黑袍人，神神叨叨的跟老大说了一些什么后，老大就在这里开始用人填旋涡，据说旋涡下面有一个水宝藏。
这些话都是那人的片面之词，也不知道老大为什么这么相信，看着老大疯狂且贪婪的眼神，就知道现在不能去说那些不好的话。
“如果那个人说的是真的，这些完全不用担心，等我们拿到宝藏，到时候天高任鸟飞，隐姓埋名，谁能知道我们是水匪。”
“那我下去安排。”
短短的几句话，水里所有人都不得不朝着漩涡的地方漂流过去。
柳星云看着即将脱手的凌雪，眼里划过晦暗。
一行人里面慢慢混入了其他的船客，队形也开始混乱。
凌雪想着自己不能拖后腿，要是死了大不了就是回天界，所以就算是手累到最后脱手都没有喊过程青。凌雪脱手的一瞬间，程青立刻察觉，反手想要拉住她，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来了一股力量把凌雪拉着离开了他身边。
云芽开始没有注意，听到程青喊凌雪才发现水面没有凌雪的身影，立即沉到了水下。
水下，凌雪的小身子慢慢的朝着漩涡飘去，云芽立即朝着她游了过去，拉着她的手就游到水面。
“小雪！”
此时的凌雪已经喝了太多河水昏迷。
程青本来也想潜到水下找人，可惜被人拉着，动作被限制。
“程青哥哥，我游不动了。”
柳星云一脸脆弱和狼狈，声音虚弱的让人怜惜。
可惜现在程青根本没有心思看什么她，只关心掉落到水里面的凌雪，也就在这个时候听到母亲的声音，望去看到云芽已经找到凌雪，松了口气。回神后，眼神打量的看着柳星云。刚刚凌雪脱手的时候，那股力量是从后面把人拉开的，他后面不止有柳星云还有其他人，他不知道是谁拉了一把凌雪，可不代表他不能怀疑。
“柳小姐，我要去看妹妹的状况，让你的丫鬟好好护着你。”
说完程青快速的朝着云芽游了过去，留下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安静的柳星云。
柳星云的丫鬟有些害怕的看着自家小姐，她刚刚在小姐身边看了全过程，凌雪脱手的时候是小姐伸手拉着人家衣服把人扯的老远，这后面才游到程公子身边。
南宫九龄从不远处游了过来，一脸关心的看着柳星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