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辉煌不在
天玄司徒……凌天反复摩挲着玉佩，总觉得这四个字在哪里见过。
可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感觉就像雾里看花，令人心烦意乱。
“算了，不想了。”
他叹了口气，将酒葫芦和玉佩小心翼翼地系在腰间。
做完这一切，凌天盘腿坐下，开始吸收弥漫在空气中的血炼之气。
镇边堂的废墟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浓郁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无数的镇边堂战士和妖族，都变成了冰冷的尸体，成为了凌天提升实力的养料。
猩红色的血炼之气如同一条条细小的血蛇，争先恐后地涌入凌天的身体，他的混沌体就像一个无底洞，贪婪地吞噬着一切。
随着血炼之气的不断涌入，凌天的气息也越来越强大。
杀戮大道在他体内疯狂运转，隐隐有突破高深巅峰，凝结领域的趋势。
不远处，昏迷不醒的赵庭泷被这股浓郁的血炼之气唤醒。
他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凌天如同魔神降世般疯狂吸收血炼之气的景象。
“这小子……这么猛？”
赵庭泷瞪大了眼睛，心中充满了震撼。
他虽然知道凌天拥有混沌体，天赋异禀，却没想到他吸收血炼之气的速度如此恐怖。
虚空中。
凌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凌天，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他心中怒火滔天。
“该死！竟然敢坏我的好事！”
他神念一动，想要催动凌天脑海中的神魂种子，给他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
但是，一想到之前出现的九龙拉棺，他心中又升起了一丝疑虑。
“难道……九龙拉棺的出现真的和这小子有关？”
凌傲心中忐忑不安，如今正是他冲击更高境界的关键时刻，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
如果凌天真的和那个恐怖的存在有关，那么贸然出手，很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
思虑再三，凌傲最终还是放弃了催动神魂种子的想法。
他阴沉着脸，自我安慰道：“罢了，就先让这臭小子再多活一段时间。”
“反正，他迟早是我的囊中之物！涅槃境再强，也不过是涅槃境蝼蚁而已！”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凌天体内的血炼之气越来越多，他的气息也越来越强大。
终于，“轰”的一声巨响，凌天身上的气势猛然暴涨。
一股强大的威压席卷开来，他成功突破，达到了涅槃五重！
凌天突破的瞬间，方圆百里的灵气都疯狂地朝他涌去。
与此同时，他心念一动。
许久没有用过的噬魂塔赫然出现。
呈一座小塔出现在他手中。
刹那间，黑光大盛，塔身周围的空间都开始扭曲。
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出现在塔顶。
不远处，一头火狐尸体中漂浮的灵魂猝不及防地被这股吸力拉扯。
它隐隐有感，若是被吸进去了就惨了！
它拼命挣扎，想要逃离这股恐怖的吸力，却发现自己如同陷入泥沼，动弹不得。
眨眼间，火狐被吸入噬魂塔中。
塔内，阴风阵阵，鬼哭狼嚎。
火狐惊恐地发现，自己被禁锢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周围是无数扭曲的妖族灵魂，发出凄厉的哀嚎。
它体内的妖力正在被快速抽离！
噬魂塔内，鬼哭狼嚎之声响彻不绝。
赤红的火焰，幽蓝的鬼火，金色的雷光……
各种妖力交织在一起，如同沸腾的熔炉。
无数妖族的身影在其中挣扎嘶吼，冲击着无形的壁垒，却如同飞蛾扑火，徒劳无功。
“该死的，这是什么地方！”
绝望的怒吼此起彼伏，却无法传出噬魂塔半步。
凌天站在塔外。
心念一动，无数黑色锁链从塔壁中延伸而出，如同捕猎的巨蟒，将一个个挣扎的妖族缠绕捆缚。
无论多么强大的妖力，在黑色锁链面前都显得不堪一击。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塔内，各种妖力逐渐黯淡，最终化作点点星光，被噬魂塔贪婪地吞噬。
凌天手中的噬魂塔光芒愈发耀眼，同时也感觉到。
自己掌控了他们所有的生杀大权。
真乃一大助力……
凌天缓缓收敛气息，站起身来，看向一旁的赵庭泷，语气平静地说道：“师父，老酒鬼死了。”
赵庭泷愣住了，目光定格在凌天腰间那熟悉的酒葫芦上，仿佛老酒鬼正咧着嘴冲他笑。
他嘴唇颤抖，声音沙哑得像破风箱：“死……死了？尸体呢？”
凌天语气平静：“神魂归还大地，从此不入轮回。”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震得赵庭泷眼前发黑。
那个每天醉醺醺睡在藏宝阁的老伙计，死了……
他眼眶通红，踉跄着站起来，喃喃自语：“早知道……早知道就答应他了……”
“答应他什么？”凌天问道。
赵庭泷抬起头，浑浊的眼睛望向灰蒙蒙的天空。
他许久，缓缓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凌天也不再多问。
两人一路搀扶着，跌跌撞撞地回到被摧毁的城门。
曾经雄伟的镇边堂，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妖族肆虐的痕迹触目惊心。
他们找了块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周围横七竖八地躺着镇边堂士兵的尸体。
曾经鲜活的生命，如今都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躯壳。
赵庭泷老泪纵横，像个孩子般无助。
凌天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安慰道：“师父，别伤心了，好像……还有人活着。”
在吸收血炼之气时，他隐约感知到几缕微弱的生命气息。
他闭上眼睛，将神念扩散开来，仔细地搜索着周围的每一个角落。
果然，在不远处一处坍塌的建筑下，他发现了几个奄奄一息的身影。
凌天心念一动，几道昏迷不醒的身体缓缓漂浮起来，朝着他飞来。
他展开生命大道的领域，柔和的绿光笼罩着这几具身体，开始为他们疗伤。
生命大道本就玄妙无比，再加上凌天混沌体的加持，疗伤效果更是惊人。
不多时，几人的呼吸逐渐平稳，脸色也恢复了些许血色。
然而，维持生命领域需要消耗大量的灵气。
片刻后，凌天的灵气几乎耗尽，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他轻咳了几声，那几道身体缓缓落到地上。
一旁的赵庭泷早已看得目瞪口呆。
他喃喃自语：“这……这是生命领域？似乎……马上就要触碰到大道了？这，这比我还强，你告诉我，这是我徒弟？？”
他指着凌天，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就在赵庭泷还在震惊的时候，那几个被救活的人也陆陆续续地醒了过来。
“嗯？我们还活着？”
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茫然地坐起身，环顾四周，眼中充满了疑惑。
“金戈！”
赵庭泷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一米八的壮汉。
“堂主！”
金戈猛地扑到赵庭泷身上，嚎啕大哭，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这铁塔般的一米八汉子哭得浑身颤抖，“兄弟们……兄弟们都死了！”
赵庭泷心里也难受得紧，可身为堂主，在仅剩的几个手下面前，他不能哭。
他只能强忍着悲痛，一下一下拍着金戈的背，声音干涩：“金戈，还好……还好你活下来了……”
曾经雄伟的镇边堂，如今只剩下一片废墟。
残破的城墙，倒塌的房屋，遍地的尸体……
曾经数千人的镇边堂，如今只剩下七个人苟延残喘。
七个人，在这片血腥的废墟中，显得格外渺小，格外孤寂。
金戈哭了一阵，渐渐收敛了情绪。
他松开赵庭泷，抹了把眼泪，却猛地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向赵庭泷。
他颤抖着伸出手，指着赵庭泷：“堂主，您，您……”
赵庭泷知道金戈想说什么。
他自嘲地笑了笑，苦涩道：“这条老命保下来就不错了。”
刚才为了抵挡妖族，他透支了太多的精血，境界更是从圣尊跌落到了涅槃三重。
要想恢复，没个十年八年根本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