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这不得迷死他?
“大胆!”明六怒喝,这帮人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主子心情不好,今日微服散心,这要是心情更不好了,这帮人都活不了。
明六的脸色阴沉,他知道,如果今天不能解围,自己的下场恐怕不会太好。他握紧了腰间的刀柄,准备随时出手。
“什么大胆不大胆的,我们百花楼的姑娘跑到了你家车上,快把人拉出来!”
花妈妈大声叫嚣,“公子若是喜欢,明日到百花楼翻我们姑娘的牌子就行。”
此话一出,如同惊雷炸响在明六耳边,自己放了一个妓子上车?
真该死啊!
花妈妈给了打手一个眼神,那几个打手立刻围住了明六。
花妈妈则飞快的跑到车前,歘的掀开了车帘。
马车里的一幕,深深刺激着明六的双眼。
一身红衣的主子衣领被扯开,雪白的肩膀上有个小牙印,墨发散乱,面色通红。
浅蓝色布衣少女,骑在他身上,双手按着他的胸膛。
男子气息有些不稳,女子墨发披散,露出丁点儿通红的小脸,呼吸急促。
好像刚刚在马车上发生了一些不可言说之事。
有的围观百姓看到了这一幕,顿时了然的哦了一声。
不愧是百花楼的姑娘,带劲儿!
“歘”的一声,明六拉下车帘,一脚踹开花妈妈。
“主子恕罪!”明六在外恭身道。
主子的选择,他尊重。
花妈妈捂着被踹的腹部,又怒又恨,直接坐在地上撒泼,哭诉道“没天理啊,抢我花楼里的姑娘,还打人啊!”
马车里,沈君陌神色莫名,目光深邃的扫过已经从自己身上下去的女子,“花楼姑娘?”
乔云倾此时已经从脚趾扣地的尴尬中缓了过来。
据她所知,这百花楼应该和修仙界的合欢宗差不多,脑袋摇成拨浪鼓,“不是。”
“就算是,也不是不行。”他的目光扫过她的脸、纤腰和衣领。
乔云倾脸色一黑,捂紧衣领,后退一步,缩进角落,又不能离他太远,她还要吸灵气呢。
外面又传来了花妈妈是撒泼般的叫骂。
“小贱蹄子,还不滚下来,青天白日的骑在人家公子身上,花楼的客人还满足不了你?乖乖的下来给妈妈磕头!”
外面的窃窃私语和小声蛐蛐都传到了乔云倾的耳朵里。
这事要是闹开了,她的名声也就毁了。
在这个世界女子的名声十分重要,甚至重于生命。
她要保护好原身的名声,借了她身体一遭,到时候自己回了修仙界,原身回来了,可不能让他面对的是毁了她的清白名声。
这事若不是贾氏就是乔云珍,打的就是败坏她清白的主意,到时候她青楼里走了一圈,就算有八百张嘴都说不清了。
沈君陌饶有兴致的看着她,“要帮忙吗?”
“你能把手借我吗?”乔云倾反问。
“嗯?”
沈君陌的眉头微微一挑,他的目光落在了眼前这个女子身上。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狡黠,嘴角挂着一抹俏皮的微笑。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她便拿起他骨节分明且修长的手,一口咬上。
沈君陌还没来得及感受手指碰到那唇的柔软触感,就感觉一阵刺痛传来,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被一种莫名的情绪所取代。
指尖上冒出鲜红的血珠,像是一颗颗红色的宝石,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他看着那血珠,又看了看她,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你这是做什么?”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她抬起头,她的眼睛明亮如星,嘴角还沾着一丝他的血迹。
乔云倾拿食指抹去唇角的那丝血迹,又用中指蘸取沈君陌指尖的血珠,两指并拢,凌空画符。
“丹朱口神,吐秽除氛,舌神正伦,通命养神,罗千齿神,却邪卫真,喉神虎贲,气神引津,心神丹元,令我通真,思神炼液,道气长存。”
口诀念完,符成。
单手将符咒打入花妈妈体内。
花妈妈只觉心神一荡。
随后只听一清冷女声自马车内传来,“谁派你来的?”
花妈妈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她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紧紧地掐住了她的喉咙。
“是乔尚书府里的一个老嬷嬷给了我银子,让我今日将你带进青楼……”话还未说完,花妈妈立刻捂住了嘴,她怎么说出的是实话?她的心中充满了恐惧。
“那你怎么知道是尚书府的嬷嬷?”那清冷的声音像是一把锋利的剑直抵她灵魂深处。
花妈妈的嘴即使被自己捂着,还是能说出声音,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我在乔尚书夫人身边见过她。”
花妈妈惊恐的瞪大双眼,死死捂住嘴巴,这嘴巴怎么不听使唤了?
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她知道,今日这事儿是败露了。
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
“乔尚书夫人是出了名的贤良淑德,怎么会这样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那人是好还是坏。”
“毁了人家姑娘名声,这不是害人性命吗?”
……
花妈妈见情势扭转,又怕自己说出什么,捂着嘴巴带着几个打手跑了。
她的脚步踉跄,仿佛背后有恶鬼追赶。
车内,沈君陌从乔云倾凌空画符开始,就完全惊呆了。
若是昨天有人告诉他有人能画符,他一定觉得那人怪力乱神,将人拖出去打。
今日这一幕真真切切出现在眼前,他前二十二年的世界观受到了猛烈冲击。
他心中如同火山爆发一般,燃烧的熔岩夹带着大量的炽热的泥石流,能把一切草木顽石都融化;
又像河水决了堤,泥浆迸溅,洪水横溢,咆哮翻滚势不可挡。
他抬头,那娇小的身子向后倒去,一缕青丝在眼前划过,他不由自主的稳稳接住她的身体,抱进怀里小小的软软的。
在粗布的衣领里,又看到她如雪似玉的纤细脖颈。
但他好像失了音一般,好像麻木了一般。
只觉得空落落的心此时被填满了,可又担忧她的无故昏迷。
他看到她的嘴唇动了动,赶忙俯身,低头在她唇边,就听她说了两个字。
“芜湖~”
声音很小,仿佛耗尽了力气。
可是能听出她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