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是逼不得已啊

    上海市广成路上的夜空瞬间回荡起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

    钱哥捂着汩汩流血的手掌，脸上先前的嘲笑与讥讽陡然转变成了凶狠与恶意。

    “臭婆娘，给我抓住她，我要是不整死你，老子就改姓！”

    得到大哥指令的四五名混混立刻扑向叶雪。夜幕之下，叶雪手持带血的剪刀，立得笔直。

    此时叶志明离叶雪尚有七八米之遥，眼瞅着混混们的魔爪就要触及叶雪，他的心陡然紧绷，眼角余光瞥见裴正文右侧腰带上隐约可见的手枪套，情急之下顾不得多想，果断将手枪拔了出来。

    “都别动！”叶志明举起手枪大声喝止。

    “手枪！他有手枪！”混混们尚未回过神来，四周已有路人惊恐地尖叫出声……

    乡间路上的人群刹那间四散奔逃，那几个手持锄头镰刀的地痞流氓更是脸色剧变，有的不自主地往后退去，更多的则是纷纷朝他们的领头人钱老大发出求助的目光。

    钱老大的脸色也随之凝重起来，他仔细审视着眼前的叶恒宁，眼中充满疑惑，一个握枪的学生？

    \"叶恒宁！你闯什么祸！快回家去！\" 叶雪也瞧见了叶恒宁，在面对七八个地痞时她尚且镇定自若，此刻却变了脸色，跨过门前的独轮车架便要冲向叶恒宁。

    叶雪的话刚落，钱老大便眯起了眼睛，一边死死盯着叶恒宁手中的猎枪，一边伸手将叶雪拉回来挡在自己的身前。

    \"嗯，你们认识呐？\"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位小兄弟，这不是一把玩具枪吧？\"

    \"是不是玩具你自己试一下就知道，先把人放了。\"

    在这个村子，村民们平日里打猎用的猎枪并不罕见，叶家的大夫叶恒宁更是时常出入狩猎场练习射击，尽管手中的这支猎枪略显老旧，但他持枪的姿态依旧标准无比。

    钱老大脸上忽明忽暗，见叶恒宁步步逼近，他突然夺过了叶雪手中的镰刀，反转抵住叶雪的下巴。这一举动中，他的目光始终未离开叶恒宁手中的猎枪，直至看见叶恒宁并未有任何动作，脸上才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但笑容在裴孟走过去，一手抓住叶恒宁的手腕，并用另一只手向后推了推枪栓后立刻僵硬住了。

    \"开枪之前，总归要先上膛的。\"

    裴孟立在叶恒宁的背后，左手自后方伸出覆在叶恒宁左手上共同握住了枪柄，右手轻轻一扳，给猎枪上了膛。

    他竟然被一个看起来毫无力气的学生夺去了猎枪一个外语系的学生，既能做手术，还能悄无声息地从他腰间的猎枪套中抽出猎枪。

    这一切怎么看怎么诡异

    裴孟俯下身子，在叶恒宁耳边低声道：\"拿了我的枪这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就当你是为了救那个大头付出的代价，不过你最好想清楚，你是否还欠我些什么。\"

    裴孟比叶恒宁高出半个头，低头下来时，呼出的气息带着口腔里的温热湿润，擦过叶恒宁的耳廓，令他感觉到一阵瘙痒。

    此时，路人们的惊呼声引来了远处小吃摊旁正在用餐的巡逻队。

    巡逻队员们饭碗未尽，嘴里咒骂一声，带着怒火匆忙从街头那头赶了过来。

    \"都干什么呢！钱老弟，我记得提醒过你，别在我们辖区闹事。\" 巡逻队长从叶恒宁和裴孟身后赶过来，他们并未发现叶恒宁手中握着猎枪，只是见到钱老大用镰刀顶着人的下巴。

    \"龚队长，要是我不自卫，对面那个学生的枪怕是要射在我身上了，我是逼不得已啊。\" 钱老大看到巡逻队员到来，面上的紧张之色反倒消减了几分。

    听着两边的对话，巡逻队长似乎对他们是熟识的。

    叶恒宁不由得扭头看向裴孟，后者回给他一个\"此事与我无关\"的眼神。

    叶雪见到巡逻队员出现，脸色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愈发忧虑。在西华饭铺见过各种各样的三教九流人物，她早已不再是个以为警察就能主持公道的天真少女。赵三爷经营的西华饭铺每月需向西城警察局缴纳超过一成的利润，这样的赵三爷在江湖上都有些名气，却依然要如此示弱，足以见得这批警察有多么嚣张跋扈。

    对于钱大强这群混混以及他们这几个普通人来说，叶雪实在不敢相信这些巡逻队员会选择站在他们这边。

    \"恒宁，把枪放下，强哥，昨天的事是我错了，我给你赔礼道歉，明天晚上我在西华饭铺请你喝酒，向你赔罪，今晚的事情就这样算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