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瞑目的解毒工具人(8)
姜姜话音刚落,翠儿身子猛地一颤,抬头飞快地瞟她一眼,继续低头,声音细如蚊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吗?”姜姜声音幽幽。
落在翠儿耳朵里带着蛊惑的意味,翠儿下意识看向姜姜,她的眼睛撞进了一双流光溢彩的眸子。
瞬间,翠儿的神情变得呆滞,仿佛失去了灵魂。
成了。
姜姜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弧度,稍稍提高了问话的语调,“翠儿,本宫再问你一遍,你究竟是为何做这一切?还是说——”
她顿了顿,目光似是不经意间扫了温婉一眼,“你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
温婉身体倏地一僵,心里产生了一丝慌乱,但很快,她便兀自镇定下来。
只是,还没等她松一口气——
“是温小姐让奴婢这么做的……”翠儿毫无起伏的声音在她耳边炸响。
温婉脸上平静的面具瞬间崩裂,“你说什么?!”
当看到翠儿脸上仿佛失了魂的神情,温婉似是意识到什么,“表哥,这贱蹄子一定是被妖邪附体了,你看她神情。”
她慌张地说着,偏头看向楚天逸。
哪知楚天逸抿着薄唇,根本就没有看她,只紧蹙一双剑眉,眉宇中萦绕着挥之不去的怒气。
“温小姐让奴婢……”
见翠儿还要继续说,温婉顿时慌了神,她眼底浮现出浓浓的杀意。
趁着众人的不在她身上,她动作飞快地拔出距离她最近的一位侍卫腰间的刀。
“妖孽!快从翠儿身上离开!”温婉说着,一脸狠戾地狠狠刺向翠儿的心口。
可怜的翠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没了生息,身子软软地倒在地上。
一时间,满院寂静无声。
“咣当”的一声,温婉手中的刀掉落到地上,她踉跄地后退几步,似是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满手鲜血,嘴里喃喃着。
“妖孽……妖孽……”两眼一翻,就昏了过去。
“快传御医!”
楚天逸瞳孔骤缩,快走几步把温婉打横抱起,脚步不停朝外走去。
路过姜姜身边时,他脚步顿了一瞬,看向姜姜的眼神中满是复杂,薄唇抿了抿,只偏头向身侧宫人沉声吩咐,“照看好娘娘。”
旋即加快脚步朝院外走去。
“竟然被她装晕蒙混过去了。”糖糖忿忿不平道。
姜姜看着楚天逸略显急促的背影,但笑不语。
就算温婉没有晕倒,楚天逸也不会怎么样她的。
毕竟温婉的父亲是丞相,而她不过只是个无父无母的贫女。
……
水汽腾腾,昏黄的烛火显得有些朦胧。
“哗啦。”
一双冰雪揉成的玉足从浴桶中踏出,踩在松软的羊绒毯上。
姜姜随手取下一件轻薄的衣衫披在身上,带着一身暖烘烘的水汽和花香,绕过屏风走到外间。
刚刚泡的时间有些长了,她此刻有些困倦。
“陛下。”
看到背对着屏风坐在桌前品茶的男子,姜姜意识瞬间清醒,轻呼出声。
她莲步轻移至楚天逸跟前,便要福身请安。“臣妾——”
“不必行礼。”她膝盖刚弯,就被男人大手抓住了肩膀,制止了动作。
姜姜顺着楚天逸的力道直起身子,颦眉,担忧地问道:“陛下,温小姐,身子无碍吧?”
却见楚天逸脊背一僵,目光沉了沉,“无碍。”
如姜姜所料的没错,楚天逸果然没有在这件事上继续说下去。
即便早已猜到,姜姜心里还是有些不悦,她抿抿嘴,一言不发,只踱步到楚天逸身旁,给他看茶。
楚天逸看着她这副低眉敛目的样子,心底隐隐泛起些酸楚。
当姜姜把茶杯递给他时,他心随意动,伸手握住眼前皓白如玉的手腕,温香软玉抱了个满怀。
一时间,女子沐浴过后,身上所带的清新的芳香,一丝一缕朝楚天逸鼻间钻。
肌肤的温度透过轻薄的衣料传递到他的胸膛,他那搂在腰肢的手,似乎可以感受到那滑腻的触感。
“你可怨我?”他沉声,黑眸紧紧撅着怀中人。
他甫一问完话,楚天逸就感受到她身体的轻微地一颤。
就在他以为女子要跟他哭诉时——
“陛下”姜姜轻唤一声,紧接着抬眸望他,眉眼一弯,眸底流淌着潺潺春意。
妩媚动人,撩人心弦。
“我知道你的苦衷。”她说。
跳动的烛火映在她的眼底,似有流光熠熠。
楚天逸凝视着眼前那张倾城国色的脸,喉结上下滚动一番,他的眼神幽深如烈火,落在她身上,似乎要将她灼烧。
四目相对,呼吸纠缠,昏黄的环境慢慢涌动着暧昧的气息。
此刻,他终于明白什么叫,灯下看美人了。
楚天逸的瞳孔越来越深,眼底翻涌着欲望的旋涡,他的手不经意用力将女子的身子更加紧贴自己。
鼻腔的萦绕的馨香愈发浓烈,仿佛是受了蛊惑,他慢慢俯身,半阖着眸子似是沉醉其中。
下一刻,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
“陛下,温小姐刚醒,到处找您呢。”是太监总管,李海,李公公。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下去吧,朕稍后就去。”楚天逸眉头不悦地蹙起,沉声吩咐道。
感受到怀中人似乎是想离开,他也没有强求,就势松开手站起身来。
被李海一打断,楚天逸终于想到他来的目的是什么了。
他有些不自地把手背在身后,掌心似乎还残留着那抹柔软的触感,他轻攥了拳,声音喑哑道——
“本次春日宴你拔得头筹,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可算是问到这题了,姜姜暗自腹诽。
“陛下可否赏与我一些珠宝首饰。”她装作思考了一番,柔声道。
楚天逸似是没有意料到她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神情颇有些惊讶。
随即,看到姜姜低下头,一抹红晕爬上耳根,他沉沉笑出声,眼角眉梢都带着喜色。
“没想到,皇后竟然还是个财迷。”
姜姜低头不语,只眼底又一抹幽光倏地闪过。
此后几天,姜姜借着身子不适的由头,一直没有走出房间,过得很是潇洒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