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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成为废物皇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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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鹫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竟然空跳了一拍,他那瞬间,脑子竟然一片空白。

    耳边是风吹过姻缘树的树叶声音,哗啦啦的。

    树枝上的麻雀叽叽喳喳的叫着。

    还有不远处,来福与翠玉的吸气声。

    步眠握着郑鹫的手写完了她的名字,在郑鹫还在回味时看向郑鹫:“该你教我写你的名字了,陛下。”

    陛下二字在步眠嘴边化为一碗带毒的蜜糖浇灌在了郑鹫的心尖上。

    步眠的眼带着笑意看向郑鹫,眼里温柔又勾人,想一把带着钩子的羽毛在甜的软烂的心上狠狠撩了撩。

    郑鹫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他刚刚都在干什么?他竟然被步眠扰乱了心神。

    郑鹫看着让人无法移开眼的步眠:“好啊。”

    郑鹫握住步眠的手,本想反撩回去,却发现自己在捧着步眠手时,愣了愣,她的手背柔软却又带着厚茧,略微粗糙,那是她曾经十岁便随父亲上战场留下的。

    她原本是草原上威猛的鹰,为驻守边疆奉献一生的女将军,可因为皇权,她折断了翅膀将自己困在了这里。但那又如何?她不是那个‘步眠’,而是像那个冒牌货一样抢走自己身体的存在,甚至还能看到他。

    郑鹫稳住心神握着步眠的手带着她写完他的名字。

    鹫,猛禽也。其形伟岸,羽色深褐,喙如钩,目锐而视远,足覆羽,性悍勇。名之以鹫者,盖取其力之强也。若人以鹫为名,乃寓其具刚勇之质,可克诸难,无畏险阻。又以其高飞于天,示志之高远,有逐鸿鹄之志,瞻瞩旷阔。且鹫独翔于空,显其性之独立,不附流俗,坚志自持。复因其目之敏察,意其主有洞明之慧,能辨事之真伪,决事之当否。

    那是他母亲在他出生时为他取的,那时父皇已经因为她怀孕,将心放在别的妃嫔上,自然允了这个小要求。

    后来,母后被父皇的冷落逼疯了,她被现实刺醒。

    那个男人不是说,要一生一世待她好吗?

    那个男人不是说,在他心里,她是最美的吗?

    她被他强掳进攻,好不容易让自己接受这一切,他却转身爱上了别人。

    这算什么可笑的事实?

    那他呢?

    如果他没有被夺舍,还会与步眠在一起吗?还会立步眠为后吗?他会爱上那个原来的步眠吗?

    郑鹫乱了心神,他开始惶恐,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是怕自己爱上的是这个冒牌货吗?

    他不知道,他发现人是如此可笑,不过是相处了一段时间,他便开始为她驻足犹豫。

    感情,是最无用的存在。

    生母在他幼时发疯时掐着他的肩膀恶狠狠看着他,一遍一遍的说着。

    爱情是魔鬼,它会将人逼疯,会将人一步一步逼进绝境。

    没有人会在感情中成为胜利者,每个人都是倍感情挟持的囚徒。

    就像为了那个冒牌货的‘步眠’甘愿为他生子,折断羽翼失去一切。

    就像母亲那样因为感情被这个深宫活活逼疯,死在无人在意的角落。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你不能再动摇了,郑鹫。

    收起你的心。

    郑鹫以为自己的情绪掩藏得很好,但早已被步眠察觉的一清二楚。

    这么纯情?这就开始动摇挣扎了?

    郑鹫松开步眠的手后退一步:“让来福系上挂着吧。”

    步眠看向郑鹫:“既然想生生世世一辈子,不如我们二人一起系?”

    郑鹫闻言愣了愣,他看向步眠,这个女人是故意的吗?她是故意想让自己爱上她的?

    她看出自己想用感情打动并利用她吗?

    步眠看着郑鹫:“陛下,你怎么了?”

    郑鹫压住内心的怒火:“没什么。”

    步眠系上带着郑鹫名字的木牌,随即看向郑鹫:“陛下,该你了。”

    郑鹫来到步眠身边,步眠垫了垫脚在郑鹫耳边轻声道:“陛下怎么还跟个毛头小子一样这么容易害羞啊?”

    郑鹫看向步眠,她朝着自己眨了眨眼,笑得很美很柔,想夕阳撒在花上的余辉那般动人又耀眼。

    他再次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噗通,噗通,噗通。

    它如擂鼓那般捶在心口,发出震耳欲聋的心动。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

    可能因为周围太安静,可能因为空气变得闷热,可能因为眼前的女人眼里太干净了,干净得看到了愣住的自己。

    他的耳尖开始发烫被夕阳染红。

    他咽了咽口水:“没有。”

    “陛下的耳尖那般红。”

    冰凉的手碰了碰,他差点推开靠着自己的步眠,只听到步眠带着笑意道:“呀,还这么烫。”

    郑鹫看向眼里划过恶趣味的的步眠,就知道她在调戏自己,他瞬间被自己不争气的身体给气到。

    他怎么可以如此轻易动摇。

    他迅速抓起步眠准备收回的手放在自己脸上:“那皇后再摸摸朕的脸烫不烫?”

    步眠毫无他的羞涩,反而非常坦然的摸了摸,甚至还捏了捏,捏完还悠闲悠闲的评价道:“嗯,是挺烫的,不管陛下多大,依旧如曾经那般脸皮薄。”

    他忍不住有些生气。

    曾经?

    他一点也不似曾经。

    曾经的那个不是真正的自己。

    他即使知道眼前的女人察觉的道自己不是那个被自己挤出体内的冒牌货,却依旧忍不住生气。

    “皇后是在笑朕?”

    郑鹫蹭了蹭她的手心,像一匹粘人的狼,眼里满是黏稠的占有欲。

    步眠看着有些不对劲的郑鹫心中有些惊讶。

    这个郑鹫怎么不禁撩的吗?

    她还没有用到章洁教给自己的一半呢。

    步眠反问:“陛下以为呢?”

    “朕以为……皇后是在笑朕。”

    郑鹫看着眼前的步眠,心里忽然荒诞的想,这样下去也不是不行。

    把她的兵权拿了,给她无上荣耀,让她和现在一样,日日陪着自己,即使是在演,也要给他演一辈子。

    郑鹫一向很有自信,因为他血是冷的,心也是冷的。

    他会冷静的看着自己被欲望裹挟也会冷静看着自己杀死自己的生母,甚至会毫无波澜地在生母死后为她合上眼对她说:“恭喜你,你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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