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事实上,脑花提出的报酬确实让我心动，不过与脑花这种人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就像现代的各种奸商所说：你可能小赚，但我绝对不亏一样,脑花能提出这个报酬势必是因为他所求的比这个报酬要多得多。
“拖住五条悟是没问题。”我说,“但是你的目的是什么呢？我可不想被人当枪使还不知道为什么。”
“我想创造一个具有无限可能的世界。”脑花仰头张开手臂,视野内是乌黑的泥沼但脑花却像是看到了他眼中的新世界一般,“现在的世界太拘束了,还远远不够，我一定得看到……最优的可能！”
听起来很大义,但是转述一下就是在座各位目前都太垃圾了,不符合我的设想所以麻烦去死一死吧……这种？
何等的傲慢，又是何等的疯狂，我忽然想起那些追求极致的艺术家们，为了完成自己的作品，手段千奇百怪有的甚至还犯下了惨无人道的行径，脑花与他们何其相似。
“你知道人是怎么活下去的吗？”我嘲讽地看着他，“不是强者生存，而是适者生存。”
“对于每个人来说,他们目前的生活方式可能不是最理想的,但是也是他们千方百计和生活委曲求全后得到的。”
金线在我身后爆散开,流露的金光带着危险的警示,“以如此高高在上的视角，随意决定更改他人的你，又是凭什么呢？自己不过是接着别人身体苟延残喘的怪物罢了,少给我那么得意！”
话音一落,剑拔弩张的气氛充斥在整个帐内，脑花愤怒的眼神带着杀意和凉意,我却全然不放在眼里。
“一个躲在角落的废物也敢说这种冠冕堂皇的大话……”细密的金线此刻就像把把锐利的刀，在空中闪着寒光，“就让我先来教你认识一下世界的参差吧！”
金线毫不留情地像脑花刺去，四面八方涌来的金线在一瞬间封锁了所有的躲避点，下一个瞬间脑花的身体就被金线无情贯穿，迅速化成一滩腐烂的黑泥。
“啧。”我踩了踩地上的黑泥，黑泥中混着点点星星的鲜血。
这个应该是脑花提前准备的替身，果不其然下一刻黑色的帐消失了。
打不赢我跑的倒是挺快的……我无趣地伸了个懒腰，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钟。
下午三点，和野蔷薇一起去逛街好了！
去高专逛一圈会收获什么？答案是一大群可爱的学生和一个无良教师。
本来的小姐妹约会在各种呼朋唤友下变成了集体出游活动。
“大赛前这么放松真的好吗……”伏黑惠看着完全兴奋起来的五条悟吐槽到，被吐槽的人完全不觉得过分，在一边点单。
“完全没问题啦～老师很相信你们的哦，惠不要太紧张，老师给你点了一份草莓蛋糕哦。”
五条悟试图拉近和伏黑惠的距离，伏黑惠一脸嫌弃地拒绝了五条悟。
熊猫偷偷指着路过的女仆小姐姐让狗卷和顺平看，被高高的领子遮住半张脸的狗卷，红着脸偷瞄。
这一行动很快就被真希制裁了，钉崎也在旁边朝两人翻白眼，“男生们，真是的。”
顺平倒是很□□，他弱弱举手，“我没有看……”，不过还是被他们的举动弄红了脸。熊猫正气地反驳：“我们这是在欣赏美！不能让这样的绝色就在眼前消失了！”
“你那是欣赏吗！明明就是馋人家的身子！”钉崎一针见血。
五条悟今天穿着便服，也没有戴眼罩，挂在鼻梁上漫不经心地痞帅模样吸引了咖啡店里大部分小姐姐的注意力，不过这个人就像没发现一样，逗着伏黑惠。
“感觉五条先生会是一个好父亲呢。”冷不丁我说了一句，在场除了五条悟赞同外每个人都是一脸恶寒的表情，尤其是伏黑惠，是我从未见过的嫌弃表情。
“这个家伙带起孩子来就是灾难吧！”野蔷薇最先爆出口。
熊猫在一边揭秘，“看惠那个样子就知道了啊，28岁五条爸爸比16岁的五条爸爸和完全长进呢，在这方面。”
“诶——！”我和五条悟同时惊呼。
“什么呀，我自认为还是个很棒的父亲哦。”五条悟眼神犀利，点着自己的脑袋，“毕竟最强的我，做什么都很厉害呢。”
“16岁就做父亲了？！”拿看人渣的表情注视五条悟，我姑且也算是和16岁的五条悟认识啊，所以在我消失的时候，五条悟到底过着什么犯罪生活啊！
“很受伤哦，琥珀小姐这么看着我，是收养啦，惠是我的养子哦。”
五条悟解释到，伏黑惠虽然有些别扭和嫌弃，不过也没反驳。
“亲身父亲的话是伏黑甚尔，就是当年杀掉你的那个男人啦。”五条悟说的轻声，旁边的一群人听着倒吸一口气。
“哦哦，这样。”我看着伏黑惠的脸，感叹到：“惠的话，现在这样就很好，要是真的像那位伏黑的话总觉得会有些吓人呢。”
“对吧！”五条悟搭上伏黑惠的肩膀，“多亏我教导有方。”
说完自己还点点头，伏黑惠回以他一个嫌弃地眼神，真希在旁边有些好奇，“神灵也会死吗？”
“会哦。”我毫无芥蒂地回答，“不过与其说死亡，消散更贴切吧。”
我回忆起老山神消散的画面，“就像一阵风一样，连半点尘土也不会留下。”
气氛突然沉默下来，学生们脸上都是有些沉重的表情，我搂过左右两边的钉崎和顺平，“不用担心啦，神灵都是很久以后才会消散的，你们应该活的没我久。”
“什么啊！”沉重不过三秒，钉崎推拒着从我怀里钻出来，顺平被我揽在怀里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五条悟凑过来，不经意般的也搭上顺平的肩膀，两个人搭同一个人感觉也太奇怪了，所以我松开了顺平端正坐好。
女仆小姐姐很快把我们点的东西都送上来了，送完以后，在旁边有些害羞地说：“今天咖啡店有活动，客人想要挑战吗？”
“和您的女朋友一起，参与射飞镖比赛。”
女仆小姐姐红着脸看了我一眼，显然是误会了什么。我刚要拒绝，女仆小姐姐就补充到：“获胜的可以获得免单的资格，还有优惠卷。”
我看了眼堆满桌面的蛋糕咖啡还有各种甜点，好像出卖一次自己也没什么？果然人穷惯了，省钱的思维就改不了了呢。
我看向五条悟，他对我摊手，是没关系的意思，于是我斩钉截铁地答应到：“可以的。”
“咳！咳咳！！”野蔷薇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嗽起来，其余的学生也是瞳孔地震的表情。
顺平震惊地张嘴：“华小姐不是……”
“好啦。”我安抚性地看了顺平一眼，狗卷和熊猫也很有眼见力地摁住了顺平。
女仆小姐姐拿来飞镖和飞镖盘，镖盘被挂在了3米开外的墙壁上，一边还有其他的情侣，不过也有客人和女仆小姐姐的组合搭配。
女仆小姐姐先是让我们试探性的丢掷，果不其然，大家的成绩都不怎么样，但是其他人显然沉浸在爱情的甜蜜陷阱内，对成绩也不是很在乎。
但我就不一样了！我已经做好了待会一鸣惊人，英勇夺冠的准备了！
“好的，下面请男士带上我们的围罩。”
女仆小姐姐拿来了像围裙一样的很大块的布，同时还有两个小姐姐在一边演示。
穿着这个特殊的围罩，一个人只能露出头，一个人只能露出手，在露头的人的指示下，露手的人要抛出飞镖。
女仆小姐姐很快就穿戴起来，果不其然，这种奸商的店都是让女方扔飞镖。
围罩不大不小，但是因为脑袋被罩着容易给人一种被禁锢住的感觉，身后紧贴着五条悟，感受着温润的躯体，围罩内的空气都焦灼了几分。
我不安地扭动了一下，五条悟的声音闷闷地隔着围罩传来，同时两只大手抱住了我的脑袋。
“不舒服吗？琥珀小姐？”
脑袋“嗡”地一下，有些宕机，我下意识想动手扒拉开五条悟的手，但只摸到了罩在外面的围罩。
身后的躯体闷闷地颤动了几下，五条悟似乎是在笑，他把手搭上我的眼睛，说：“这样的话，会好些吗？”
和被围罩笼盖的感觉完全不同，手盖在眼睛上虽然黑暗但是有种莫名的安全感，我微微点点头，放松下来。
其实我们都很清楚，这点障碍根本不算什么，就算没有五条悟指引，我也能很精确地扔出飞镖正中红心。
但是五条悟却兴致勃勃地参与进来，他指挥着我：“琥珀小姐，再往右边一点……对对，上面一点点，啊，太过了啦，稍微往下一点点哦……”
我听着他的指挥，无奈地改变着手的位置。
“好了，扔吧！”
一声命中，飞镖准确无误地插在红心上，女仆小姐姐愣了一下然后马上拍手祝贺起来。
周围的情侣也是有些艳羡地看着我们两个。
“你们真是默契十足的一对呢！”女仆小姐姐一边帮我们取下围罩，一边笑的很甜。
五条悟却没有否认，他点点头，左手轻轻揽住我的腰，十分亲密的模样。
在其他人羡慕，学生们胃疼的表情中，我和五条悟一起拍了张合照，并被挂在咖啡店的墙上作为“爱的见证”。
拿到免单资格和优惠卷的我，在走出咖啡店的那一刻已经在心里做出了永久拉黑这家店的决定。
受到莫名的羞耻感支配，我没多说什么，和学生告别后就快速离开了。
钉崎野蔷薇转头恶狠狠看向风轻云淡、十分雀跃地五条悟，“喂，你刚才是不是又占便宜了！无良教师！”
“诶～好过分，野蔷薇在说什么呀。”面对钉崎的质问，五条悟只是笑。
顺平一副心事重重地模样，含蓄地看了一眼五条悟，但是五条悟却凑了过来，“怎么啦顺平？”
顺平忽然生出一股勇气，“五条老师！你是喜欢华小姐吗！”
大街上喧闹一片，但是几人所处的场合却忽然安静下来，熊猫狗卷还有真希已经察觉出这修罗场的气氛，自觉地瑟缩到一边，吃瓜的小眼睛扑闪扑闪，就像八百瓦的大灯泡。
五条悟一如既往的懒散模样，却让顺平莫名生出一种紧张，内心也生出了一些退缩之意，“啊……我的意思是……”
“是哟。”五条悟双手插兜，打断他的话，依旧是有些随意的模样，不过语气却正经了许多，“琥珀小姐很可爱吧，不喜欢她有些困难呢。”
听到他的回答，顺平忽然觉得有些酸涩，他咬着唇低丧地垂下头，“我明白了……”
熊猫已经看出有些不对劲了，他把顺平拉到身边，又好奇地问，“那悟你什么时候和琥珀小姐告别呀？和我们说可没用哟。”
五条悟露出一个放松的笑容，“谁知道呢……”
“真过分啊！”真希在旁边吐槽，钉崎野蔷薇附和地点头，“没错，人渣。”
嬉闹着，五条悟把学生们送回学校。
天色有些晚了，斜晖打在五条悟的身上投影出一道沉默的黑影，影子朝远处延伸，沉甸甸的似乎包含了许多复杂的感情。
五条悟手插着兜，走在回家的路上，望着天边通红的晚霞猛地呼出一口气。
对琥珀华，他一直是有些矛盾的。
当年在绘马的幻境中，上演的那出盛大的神乐舞不仅印在了绘马的眼里，更印在了他的眼里。
但不同于绘马透过琥珀华看其他人的影子，五条悟的双眼一直在注视着这位名叫琥珀华的女子。
似乎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女孩的黑发、精致的面容、还有那双空灵的眼眸不知什么时候夹杂着他浓烈的欢喜，刻印在了记忆中。
但是消散的时光，与之毫无瓜葛的记忆也在时刻提醒着自己：已经变了。
对于复苏的情感，五条悟本来想置之不理，但每次回过神来时，眼神又不自觉地放在了女孩的身上。
所以五条悟坦然地承认了，但是，喜欢不是一定要立马在一起。
28岁的成熟大人已经有了自己的理想，他和琥珀华之间间隔的是沉重的现实——那个无法预测的未来。
五条悟很想再狂妄地认为他人的妨碍无法阻碍自己，但是现实教会了他沉稳，天内理子的死亡、挚友的离去、虎杖悠仁的死亡……这些过往告诉他只有等一切安定，才能将那份心意说出口。
成年人的喜欢是被克制的深情，或许如果没有被绘马尘封的岁月，16岁的五条悟会不顾一切地选择和琥珀华告白，霸道地牵住她的手，但是现在的他是28岁了。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没有加更，但是多更了字数，勉强绕过这次薛定谔的加更吧qwq爱泥萌
（下次周末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