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
回到车上的云伽已经换上了刚才在商场里买下的浅紫色连衣裙，上车之后，厉明渊掀起眼皮看了一眼，了然地笑了笑，语带嘲讽。
“云小姐真是会投其所好。”
云伽也不恼，“让厉少心情好，本来就是我的本分。”
“是么，”厉明渊不咸不淡地道，“可我为什么觉得，你只是一只在我面前装乖巧，实际上惯会偷腥的小猫？”
云伽一怔。
偷腥的小猫？
这还是厉明渊第一次用这样的比喻形容她。
云伽联想到方才自己给林兰打电话时看见的包房里面的景象，料想到厉明渊一定是看见她和霍与川待在一起。
既然如此……
云伽挑了挑眉。
她大概猜到了，不过厉明渊心里的那点男人的占有欲在作祟。
她靠近了一些，拉住厉明渊的手，轻轻地扯了扯他的小手指。
“厉少别生气，小猫知道错了。”
云伽声音轻快，还带着一丝似有若无地调笑。
厉明渊扫了她一眼，柔软的面庞在明明灭灭的光线下显得很惹人怜惜。
他的心似乎被什么东西很轻地刺了一下，一闪而过。
他淡淡移开视线，不再说话。
云伽勾了勾唇，将头转向了另外一边，沉默地看向窗外。
厉明渊这次去的地方不是音色，更像是一个私人会所。
服务生不多，但每个都对厉明渊很熟悉，从进入会所开始就有专人接待。
推开包房门，云伽粗粗看了一眼，几乎都是些熟悉的面孔。
无非就是温函和程牧他们几个公子哥。
唯一有所不同的是，这一次包房里的美女们，和上次去泡温泉的时候不一样。
她们举手投足之间的气质，说话时的形态，都不像是在讨好他们。
而是和公子哥们一样，很随意，对周遭的反应都淡淡的，更像是在看戏一样。
云伽有一种感觉，她们应该是和厉明渊一个圈子里的人。
果不其然，厉明渊挑了挑眉，调侃的声音响起。
“什么风把几个大小姐也吹来了，”厉明渊说，“这样显得我的迟到非常没有绅士风度。”
几个世家千金们笑了笑，看似在和厉明渊说话，眼神却有意无意地扫过在他身边站着的云伽。
眼神最明显的，是坐在最中间的那个。
那个女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吊带裙，全身上下没有多余的首饰，只有锁骨中间的一条浅粉色钻石项链格外吸睛，即便在有些昏暗的包间里都煜煜发着光。
从云伽跟着厉明渊走进这个包房开始，那个女人的眼神就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充满了审视。
很快，云伽就知道了她的身份。
“沈大小姐刚才不是一直在问厉少还有多久到吗？怎么现在倒害羞起来了？”
说话的人是温函。
温函笑着看了沈玥如一眼，又看了看云伽。
他早就察觉到厉明渊和云伽的关系应该不止普通情人那么简单，否则上次厉明渊不可能为了那一台车就对他甩脸子。
可是他听家里的人说，厉明渊最近在和沈玥如走动，从沈玥如刚才和他们聊天的语气上来说，她对厉明渊挺有意思的。
既然如此……
温函又笑了笑。
他最喜欢看热闹不嫌事大了。
-
“沈大小姐”四个字一出来，云伽的脑海里本能地想起了不久之前看见的一张名片。
那天从厉明渊的大衣口袋里掉落出来，名片的一角上还印着一处玫红色的口红印记。
名片上的名字是——
沈玥如。
与此同时，沈玥如的声音也带着笑意传过来。
“厉少，”她略微拖长了一点尾音，“不介绍介绍旁边的美女？”
她虽然是笑着说的，但是在场众人都听得出来，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冷意。
周围人暂时安静了一瞬，倒是厉明渊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这是云伽。”
他只说，这是云伽。
至于云伽是谁，就任由别人去随意想象了。
沈玥如也明白了厉明渊的意思，也没打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气氛这样尴尬。
她笑了笑，端起一杯酒。
“云伽是吧，我叫沈玥如，”沈玥如看着她，“没想到厉少身边还有个这么漂亮的美女，让我都自惭形秽了呢。”
云伽也端起酒喝了一杯，“沈小姐说的哪里话，我不过是跟着蹭个卡座而已。”
一旁的温函也笑了一声，“就是，沈大小姐可别自谦，整个海市追你的人，怕是都已经排到法国了？”
沈玥如被他逗笑，有意无意地看了厉明渊一眼，“厉少最近在忙什么？忙着收购公司，还是收买女人？”
沈玥如意有所指，云伽的脸色闪过一瞬的尴尬，又很快消匿过去。
厉明渊走上前坐下。
“沈小姐要是心疼我这么操劳，就把沈氏财团的股份分我一些，等我当了甩手掌柜，就不辛苦了。”
沈玥如挑挑眉。
“厉少要是愿意，整个沈氏，不止财团，都可以是你的。”
周遭的气氛一瞬间的安静，随即是带着各式声音的调笑。
温函笑道，“啧啧啧，还得是厉少啊，沈大小姐第一次吐露芳心，厉少可不能辜负了人家。”
“我看啊，整个海市能配得上咱们厉少的，也只有沈小姐了。”
“要不今晚咱哥几个就做个见证人，改天把仪式补上就行？”
调侃声此起彼伏，云伽像一个无关紧要的局外人，懂事地坐在一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但如果细细看上去——
厉明渊眯了眯眼。
云伽的脸色有些惨白。
不知为何，他的心情似乎变得好了起来。
他的一只手揽过沈玥如，沉沉的声音在她耳畔扫过。
“沈小姐不介意的话，今晚先洞房？”
他的话说得露骨，几个公子哥们的起哄声此起彼伏，千金们也捂着嘴偷笑，气氛暧昧至极。
沈玥如也很配合，并且，她很满意厉明渊在众人面前给她面子的感觉。
她气若游丝，丝毫不怯场。
“行啊，去你那还是我那？”
厉明渊嗤笑一声，“都可以，沈小姐要是喜欢，在这也行。”
几个公子哥们笑得更大声了。
云伽的脸色更白了一些。
一片哄笑声中，她却想起了方才陈明恩说过的话。
男人也需要一些反馈，比如占有欲。
她要适当地表现出一些小心眼和吃醋，才能更让厉明渊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