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
厉明渊丢给她一条新裙子。
云伽微微有点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厉明渊却并没有说话的意思。
她很识趣，没有多问什么，接过裙子，道了声谢谢。
云伽去卫生间换好了衣服走出来，厉明渊揶揄地看了看她。
早就把她看遍了，这会子又装什么矜持。
也许是因为夜色太无聊，厉明渊来了点兴致。
“在我这里，别谈别的男人，”他倒了一点红酒，“其他事情，我可以考虑。”
云伽抿了抿唇。
她原本也已经放弃让厉明渊帮她对付贺屿，只是——
她轻声道，“我想请你替我找一份工作。”
厉明渊挑眉。
她有案底，在审计财会这行，是大忌。
除非有人脉关系，否则，在人才济济的海市，别想找到一份正经工作。
厉明渊抬眼，喝了口酒。
“来点吗？”
云伽走过去，拿过他手上的红酒杯，转过杯口，对准他方才喝过的地方。
粉嫩的红唇印上有他痕迹的位置，将他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再次看向厉明渊，他眼里的情欲几乎快要爬出来，缠绕她的全身。
下一秒，酒杯应声落地。
几天不见，厉明渊的动作比先前粗暴了许多。
他捏得云伽有些疼，她想求饶，但看见他的眼神，生生噎了回去。
她轻蹙着眉，显得有些可怜，指尖掐着他的腰身，让他有些痒。
厉明渊吻吻她的眼皮。
“放松。”
云伽配合着他。
短暂的温柔之后，是更加猛烈的放肆……
一个小时后，云伽洗漱好了。
她看了一眼散落一地的衣服，捡起来折好。
他这次倒是没把衣服撕坏。
她不确定厉明渊要不要她留下，坐在床边，等待他的答案和差遣。
有那么一瞬间，云伽想起了一些用肚子里的孩子逼宫的电视剧情节。
她觉得自己真是神经病，垂眸轻轻笑了笑。
厉明渊从浴室里出来，擦着头发，抬眼就看见云伽垂头笑意盈盈的模样。
和平日里浅淡的微笑以及刻意在他面前流露出的笑容不同，此刻的她发自内心，若有似无的梨涡镶嵌在嘴边，厉明渊眼神一滞。
真的很像。
甚至比苏梨……
云伽在此时抬头，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浅浅的目光看着他。
厉明渊移开视线，拿起烟盒，走向阳台。
一分钟后，他走进来。
“明天给陈明恩打电话，他会安排。”
事成了。
云伽站起来，语气真挚。
“谢谢厉少。”
厉明渊目光幽幽。
“这是云小姐凭本事得来的。”
-
云伽留宿在帝豪酒店。
大清早被时麦的电话吵醒，云伽怕吵到厉明渊，压低了声音。
“喂？”
时麦吃着早餐，“怎么听着鬼鬼祟祟的？身边躺了个男人啊？”
云伽：“……什么事？”
“也没啥，我前几天托了几个朋友帮你问了问工作的事，今天有人给答复了，你看看要不要抽时间见个面，你一个985高材生，总不能一直在夜场唱歌吧。”
云伽心里有些暖。
“不麻烦你朋友了，”云伽轻声道，“我有办法解决。”
时麦有些狐疑。
就在这时，云伽的被子被身旁的人一把掀开。
厉明渊睡意朦胧的声音懒懒传来。
“你又在给谁打电话？”
云伽：“……”
时麦：“！！！”
不等云伽再说话，时麦已经“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坐在客厅，时麦觉得嘴里的面包忽然不香了。
她一把抓住旁边佣人的手，声泪俱下。
“我家姐们儿有出息了啊！”
佣人恭恭敬敬，“恭喜小姐。”
楼梯有脚步声传来，程牧穿着睡衣下楼，看见时麦一副泪眼婆娑的模样，挑了挑眉。
“怎么，”他伸了个懒腰，“你家姐妹成功搭上明渊了？”
时麦一怔。
她险些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已经和程牧结婚，住在程牧的家里。
听见他对好友这样不尊重，时麦冷笑一声。
“有些人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别忘了这段关系是谁先开始的，我们伽伽人美心善身材好，从读书开始追求她的人都络绎不绝，谁搭上谁还不一定呢。”
程牧睨了她一眼，自顾自地拿起桌上的糕点。
“啪”的一声！
时麦狠狠拍向他的手！
程牧手里的糕点顺势掉落在地上。
他蹙眉看向她，时麦站起身来，“早餐是我买的，你想吃，自己买去。”
说罢，她冷冷白了他一眼，转身上楼。
……
这边，云伽放下手机，厉明渊已经穿好衣服站起来了。
云伽算是摸透了，这位厉大少爷，似乎睡眠有些浅。
他懒懒地睨了云伽一眼，没什么表情。
“我走了，”他打好领带，“这是长期包房，你想睡多久睡多久。对了，陈明恩的名片还在不在？”
云伽点头，“在。”
厉明渊便不再说话，起身离开。
云伽和陈明恩约好了在帝豪附近的咖啡厅见面。
过程中，时麦又给她打了通电话。
“厉明渊还在吗？”
“走了，”云伽道，“我在等他的秘书，昨天我请他帮我找工作了。”
即便云伽看不见，时麦还是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对对对，我那几个狐朋狗友找的工作肯定比不上厉明渊的靠谱，话说，你和他现在算什么关系啊？”时麦有些兴奋，“男女朋友？地下情人？”
云伽想了想，“都不是吧。”
交易关系而已。
她也从来没有愚蠢到开口去问，她到底算什么。
何必自取其辱。
时麦不由得感慨，“伽伽，你这两年看得通透了很多啊。”
云伽苦笑一声。
在监狱那种日日夜夜都见不到光的地方，许多事情都变得不再重要，比如爱情，比如真心。
但也有很多事情变得格外重要。
比如金钱，比如亲人。
她正发着呆，一个男人坐在了他的对面。
西装革履，一看就是上层精英，身上带着一种她有些熟悉的气质。
那是常年待在厉明渊身边，耳濡目染的气质。
男人半站起身，微微前倾。
“云小姐，我是厉少的助理，陈明恩。”
云伽礼貌笑道，“陈先生，久仰大名。”
陈明恩浅浅一笑，“彼此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