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党争不能停
【福王当上监国之后，很快就颁布了南京政权新政实施方针的诏令，表示要广纳贤才，让四方之士都能得到任用。而对于那些曾经因罪被贬谪的官员，如阮大铖等，弘光皇帝表示：“在那些犯罪被罢官的人中，除了逆案、计典、赃私这几种情况不能轻易讨论外，如果有其他情况情有可原，且具有平定叛乱能力的人才，就让官员们与抚按官一同公正地调查访问，列出他们的名字并上报朝廷，然后再根据具体情况斟酌录用。”
这意思就是，对逆案那些人基本上是不用的，但要是有真有本事的人才，经过个案调查后，特殊情况下也是可以用的。这也就是说，像阮大铖这种上了黑名单的阉党，在五月十五的诏令里，算是间接地给了他一个重新出山的机会。
阮大铖啊，那可是万历四十四年的进士！天启初年，他从行人一路升到了给事中。后来因为丁忧回了老家，这期间他和同乡的左光斗，一个御史，成了好朋友。天启四年的时候，吏科给事中这个位子空出来了，按规矩本来该阮大铖补上的，可吏部尚书赵南星、左都御史高攀龙、左副都御史杨涟这些人觉得，阮大铖是魏忠贤的人，就把东林党的魏大中弄上去了，让阮大铖去了工科给事中。这下子，阮大铖可就和“杨、左”结仇啦！这事儿对阮大铖打击可大了，从这以后，他对东林党就有了很大的意见。
到了崇祯二年，崇祯帝要清除魏忠贤的余党，确定了逆案名单，大规模地抓和魏忠贤有关系的人，阮大铖也在名单里。他虽然没被判死罪，但“论赎徒为民，终庄烈帝（即崇祯）世，废斥十七年，郁郁不得志。”只能过普通老百姓的日子啦。
后来因为“流寇逼皖”，阮大铖就跑到南京去躲着了。那时候正好是农民起义的高峰期，他还曾经“招纳游侠，谈兵说剑”，想引起南京官员的注意，好东山再起呢。可他这么个有“逆案”身份的人，在南京这么积极地活动，反而被人觉得是要给农民军当内应。
因此阮大铖在南京那可是引起了轩然大波，“逆案”这下子又被大家重新重视起来啦！大家对阉党那叫一个恨呀，都开始躲着阮大铖。他自己也知道情况不妙，就一个人偷偷跑到祖堂藏起来，还让他的心腹去收买檄文。不过，这可挡不住檄文的流传哟！
史可法对上面的谕旨也有自己的想法，他觉得“监国诏款里，起废那一条，有除封疆、逆案、计典、赃私不准起的这一段，我得给它去掉。毕竟现在国家都这样了，人才得广泛招募，不能再按老规矩来啦。”史可法为了避免跟马士英闹矛盾，引发党争，就想当个和事佬，结果还被人骂了。
而马士英呢，正一步步准备着重新启用阮大铖呢。六月初六，马士英上书说：“我冒着大罪特别举荐懂军事的大臣阮大铖，应该赦免他以前的罪过，马上让他补任我兵部右侍郎的职位。”
马士英还跟弘光帝说：“我到浦口的时候，跟其他大臣当面商量定策，大铖从山里写信给我和操江刘孔昭，让我们一定要扫除邪恶的阴谋，坚持伦常秩序，我觉得他说得很对呢。”
由于马士英这么推荐阮大铖，弘光帝就同意任命他当兵部侍郎，这可在大臣们中间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东林党的反应那叫一个激烈，姜曰广毫不犹豫地向弘光帝递交了辞呈，他上书说道：之前看到文武官员们争来争去，我自己觉得没本事去调和；最近看到逆案被推翻，我又惭愧自己没办法平息。
高弘图也说“逆案是先帝制定的，我不敢擅自改动”。“于是大家一呼百应，各种议论都沸腾起来，就起来攻击起马士英、阮大铖他们了。
而兵部侍郎吕大器更是借着这事儿，把矛头直接对准了马士英，他给弘光帝的奏疏里写道：“先帝刚走没多久，可马士英竟然不管不顾，非要启用阮大铖，这不仅是不把吏部当回事，简直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啊！”还说“这几年有才能的人都没了，一帮庸才奸臣坏事，中原都沦陷了。皇上好不容易中兴，本来是一片繁荣，没想到马士英把朝政搞得乌烟瘴气。”
吕大器这几道奏章，虽然没有明着反对阮大铖复出，但是直接把阮大铖复出背后的指使人还有他们的利益关系给抖搂出来了，这可是对马士英最直接的讨伐。
同时，在反对阮大铖复出的阵营里，还有太仆少卿万元吉、大理寺丞詹兆恒、给事中陈子龙、御史陈良弼、王孙番、米寿图、周元泰、左光先、郎中尹民兴、怀远侯常延龄等等，他们都觉得阮大铖不但是崇祯朝钦定的逆案之人，还是逆案的大头目，“绝对不能召他回来”。
面对如此众多的质问，阮大铖也开始为自己辩解。他声称自己在天启朝时并未对阉党说过一句好话，当他反驳东林党时，更说出了一些令人震惊的话语：“提倡逆案的侯恂如今已投奔李自成并担任官职，而主造逆案的韩爌更是将李自成迎入京城！”这些言论无疑是对东林党的严重攻击。
阮大铖在心中反复琢磨，想出了一个名为“顺案”的计谋，旨在对付那些与他意见相悖的人。他认为，在北京沦陷后，许多人纷纷投降，这种行为实在是罪恶至极、令人发指。因此，他下令要求科道官员逐一严查，并上奏朝廷。
虽然史可法明确表示对“从顺案”不感兴趣。他觉得要是从君臣大义上追究明朝亡国的责任，那南京和北京都有份。可为啥只追究北京回来的那些人呢？不过他这种看法在当时的南都可不是主流。十二月的时候，刑部尚书解学龙把顺案的名单给定下来了。
这下可好，顺案被政治家当成斗争的工具了，不仅让阮大铖如愿复出，更严重的是直接让东林党和复社内部闹分裂了。“反阉党战线被削弱，被从‘逆案’变成‘顺案’的反对派利用，就这么结束了。南京的政治变得更乱套了，东林党和复社为他们的冤情到处喊冤的时候，弘光政权的危机已经悄悄来了。】
在天幕下，万历四十四年才考上进士的阮大铖不禁感到困惑和茫然。他之前的那些位高权重的大臣们，甚至像成国公朱纯臣这样的人物，天幕仅仅只是提及他们的名字而已。而对于阮大铖来说，天幕竟然详细地介绍了他的经历和所作所为。作为一个臣子能够得到如此详尽的描述，他到底应该庆幸还是担忧呢？
与此同时，万历皇帝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从天幕所展示的信息来看，阮大铖被视为阉党的一员，但他似乎又确实有些才能。而且，万历对东林党一直心存不满，因此对于这位连他的孙子崇祯都没有处决的阉党成员，他并不想轻易下手。
而那些东林党的老家伙和新人们，此刻仍然处于迷茫之中，尚未从懵逼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他们对于阮大铖到底是奸臣还是忠臣感到困惑不已，无法根据天幕上那些东林后代们的话就轻易确定。毕竟东林党打击异己那一套手段，他们太熟悉了。因此，他们决定继续观察下去。他们心里想着，如果阮大铖真的像秦桧一样奸诈，那么他们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坚决将其打倒，并毫不留情地踩上一万只脚；但如果他实际上是岳飞那样的忠义之士，甚至是韩世忠这样的英雄人物呢？
也正因为如此一个令人无法分辨的问题，天幕中提到了一大堆人，比如侯恂、韩爌这些人反而被万历时空的人们给忽略了，除了他们自己吓得差点尿了裤子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