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七章 坏事
辛掌柜看着张军仅凭几句话便打发走了两名城卫，感觉惊讶的同时，招揽他的心思更加坚定了许多。
别看这一队城卫窝在这个小码头，权利可大得很。船老大和货主们为了快速卸货，加快陆上转运，都在想方设法地讨好他们。通常需要送上大把的银子才能让自家船上的货物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免于停靠检查。
辛掌柜与那船老大站在码头上交谈了一会，租船接送货的价格很快就谈拢。张军如他先前所说，全程站在远处不参与进来。
双方约定好晚上出船的时间，辛掌柜命阿忠付了租船的定金，船老大去箭楼缴纳了一定的费用，将船临时停靠在了码头。
东家交代的事情完成了一半，辛掌柜心情大好，不仅原先答应给的报酬上多加了二两，还当面招揽他来自己手底下做事。
张军沉吟了一会，没有急着拒绝或答应。他在码头摸爬滚打多年，练就了一双毒辣的眼睛。早就看出这辛掌柜的身份不一般，他手底下这些伙计一身的煞气，不像是一个只帮东家在城中卖酒的掌柜。
何况自己手底下还跟着一批人。
辛掌柜难得耐住了性子，没有逼张军马上表态，一脸和气地要他回去好好地考虑几日。
张军的心情很激动，他没想到无意中揽到的活能收到了十两银子的报酬，八两是辛掌柜给的，二两是船老大塞过来的。
除去花销和分给伙计的，这一单他能拿到八两银子，有了手上的这笔钱，家中的父母和妻儿就能过个好年。
张军心头就乐开了花。打算叫上手底下的伙计一起去码头附近的小酒馆喝几杯。
一行人刚走出码头没多远，就被一辆追赶上来的马车拦住。
辛掌柜掀开车帘，称有事要请张军帮忙，邀请他上车详谈。
张军知道对方是个大主顾，当下也不磨叽，叫手底下的伙计先行前往小酒馆，然后干净利落的跳上了马车。
除去充当马夫的阿忠，马车里就只有辛掌柜一人。
张军刚坐下，辛掌柜便主动提及了所求之事。
他称晚上的货物很重要，到达码头后要立即送走。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请张军出面给城卫那边通融一下，答应事成之后再给他十两银子的报酬。
张军听辛掌柜说完，眉头紧紧的皱成一团，他显然未被这十两银子的巨额报酬冲昏了头脑。
辛掌柜应该是看到先前自己与城卫交谈的一幕，误以为他有城卫营的关系，否则也不会出高价请自己帮忙。
事实上，张军与城卫营的肖校尉是同乡，他有幸请对方喝过一次酒。城卫们看在老大的份上，才会在码头上给他一些照顾。
若没有城卫营的这层关系在，他根本不可能在竞争激烈的码头上存活下来。要知道。码头上光是有官府关系的本地帮会就有好几个。
码头上所有运送的货物只要不是官府明令禁止的，城卫们稍加检查就会放行。
辛掌柜选在大晚上运货，还不想被城卫检查，就有些耐人寻味。
在码头上混迹久了，张军养成了敬小慎微的性格，绝不做对自身有风险的事情，刚要找个理由拒绝对方。
辛掌柜似乎早就料到他会对疏通城卫一事有所顾忌，特意将事先准备好的货物文书拿出来递给了他。
有了这个官府的通行文书，在运货的途中不会被水营的官兵盘查。就算出事后官府追究下来，也有个脱罪的说辞。
张军仔细看完文书上所写的货物内容，在辛掌柜再三保证下，答应了出面通融一事。同时，也留了个心眼，谎称晚上箭塔内的城卫会换岗，需要当场交涉。
对于他这个要求，辛掌柜二话不说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张军与辛掌柜约定好了晚上在码头碰面的时间。
两人互道告辞后，张军跳下马车，朝附近小酒馆的方向快步走去。
“掌柜的，这个张军有点不识抬举啊！”阿忠不满的说道。
“你一个武夫懂什么？这样的人才值得老夫招揽。”
“走！我们先回去办点事，晚上再过来。”
“驾！”
阿忠一拉缰绳，熟练地掉转马头，朝别院的方向疾驰而去。
秦宇刚走到后院东厢房外就看到了不该看到了一幕。
房间内，崔婉容正板着脸对床上无精打采的小清训话，从她紧裹着被子的情况来看，应该是睡懒觉的时候被抓了个正着。
娇儿和雅芬这两个小丫头像两只受惊的鹌鹑低着头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秦宇见气氛不对，刚准备转身遁走，刚好被眼尖的小丫头看到了。气鼓鼓的指着说少爷才是自己睡懒觉的罪魁祸首。
原来崔婉容一上午未见到小清，以为她病了，特意跑去她的房间找了一圈没找到，询问娇儿和雅芬两女又支支吾吾的，最后她还是在二郎的床上找到正在呼呼大睡的小丫头。
崔婉容很生气，平日里小清这丫头是有些偷懒任性，却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日上三竿还未起床。
小清脱口而出的话让崔婉容感到一脸疑惑，她不禁转身朝秦宇问道：“二郎，小清说的是何意？”
小丫头情急之下会不会当着崔婉容的面把自己昨晚做的荒唐事说出来，秦宇怀着忐忑不安的神情走了进去。
生米已经煮成熟饭，身为一个现代军人该负的责任一定要负，就算是要他立即要娶小丫头过门都无可厚非。
秦宇走到崔婉容的面前，面对她质疑的目光，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开口。平时连上战场都不怕的他，现在莫名的没了底气。
小清似乎预料到了他接下来要说的，俏脸瞬间变得红扑扑的。
若是大少奶奶知道了昨晚发生的事情会不会告诉主母？
少爷还未娶妻，主母会同意纳自己进门吗？
小丫头正胡思乱想之际。
“昨晚小清说她怕黑，非要跑过来说话。结果赖在床上不肯走了，害我一整宿没睡好。”
秦宇刚说完就知道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