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故人相见
天气沉沉，冷气浊浊。
夜墨虽与西月轩德没怎么接触过，但知道他与西月轩政是一奶同胞，在谋反案中，他并未与西月轩政合谋，便未被牵连。
此时见他过来，看似无意定是有意。
“见过德王。”
司颜认得他，清楚他与轩政的关系，见到他竟然让她感到一阵激动。
“罢了，忠王有你这么一个忠心护主的奴才，九泉之下也瞑目了。”轩德宽慰地道。
夜墨听了心中一动，他半真半假的在这里说辞，就不怕轩羽知道了降罪于他？
离国之事她无意关心，所以也并未理会轩德。
“这么巧，夜大人也在。”轩德向夜墨打招呼。
他如此尴尬地招呼夜墨，让夜墨越发感觉他心中有事，若在平时，他一向对自己嗤之以鼻，怎会主动搭讪？
“德王今日好兴致，大冷天的来宫中游玩，可是闲的发慌来这里找不自在？”夜墨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
轩德难得地向夜墨一笑：“夜大人果然聪慧，我闲来无事必是来找晦气的。”
夜墨一笑故作惊讶地问：“哦，德王真是好雅兴，连这找晦气都讲的这么别致。”
西月轩德暗自揣测：看你现在一脸得意，不知听到雪姑与司南之事，还会如此狂妄吗？
“不讲的斯文些，夜大人又怎会搭理本王呢，不搭理本王，这晦气又从何而来。”西月轩德笑着。
夜墨见他说话不着边际，不知他到底想表达什么，既然无关痛痒，和他在这里闲扯什么？想这里冲司颜道：“颜姐姐外面冷，咱们回吧。”
司颜似乎见到故人不想离去，站在原地没动。
“前几日忠王府被抄家时，抓了两个天启之人。”轩德此时脸色一沉，完全没了刚才油嘴滑舌的模样：“一个满头银发的美貌妇人，一个俊朗少年，他们似乎与夜大人颇有渊源。”
“哦？”夜墨冷冷地道了声，一双美目直视轩德。
没有喜悦，没有痛苦，甚至连一丝情感都没有。
轩德被她冷而尖利的目光，盯的心中不由一颤，这目光似乎能穿透他的身体，将他切割开再无情地抛弃。
她是个怎样的人，为何处变不惊，临危不惧？
轩德被她的这种表现惊呆了，他曾想过此事一旦道破，夜墨会惊怒异常，虽不会立即寻轩羽拼命，至少也会向自己质问。
“他们真的和你有渊源？”轩德故意不紧不慢地道。
他意在激怒夜墨，否则多此一举又有何用？
“他们在哪里？”夜墨又冷冷地问一句。
轩德似乎已经感觉到，冰冷的气息下就是喷薄而出的火焰。
“不知道啊，被王上提了去，你应该问王上啊！”轩德故意夸张地讲：“被当作叛逆诛杀了也说不定啊！”
夜墨一听，感觉头突然晕了一下，她伸手扶住了凉亭的柱子。
轩德一看心中暗喜，此计果然妙，就看以后发展的效果了。
“此事何时发生，王上何时提的人？”夜墨强撑着问他。
“久了，似乎在司颜进宫前便提了去。”轩德又故意扮好人地：“今日偶遇司颜，本王才好心告诉你，否则懒得理会你。”
夜墨冷漠地撇了他一眼，不在强作欢颜：“你此番一席话，也是别有用心，我虽明知你故意为之，却不得不承认，你成功了，你的目的达到了，你可以走了。”
西月轩德被她这么一说，感觉很是无趣，这半天自己处心积虑的想激怒她，反而被看穿，不过，他相信夜墨说的最后一句话，他成功了，目的达到了，他，可以功成身退了。
于是，他得意地“呵呵”一笑，对夜墨低声道：“你现在可明白，我哥临死前对你说的那句话了吗？”
夜墨也是一笑：“无耻之人，总是用卑鄙的手段，我无话可说。”
“你是好人，所以，你对此事，良心永远不安。”轩德“哈哈”一阵大笑扬长而去，他将拭目以待此事的后续。
夜墨看着西月轩德离开，感觉头疼欲裂，身子轻飘飘地不知身在何处。
“你怎么了？”司颜竟然关心起她来。
“颜姐姐，雪姑与司南都活着，他们都还活着。”夜墨看着司颜，泪水盈满眼眶。
“司南？”司颜默默地念叨着。
“他是你弟弟，你亲弟弟啊！”夜墨对她道，希望能唤起她一丝丝记忆。
当看到她一脸的茫然，不由伤感万千。
她不顾自己的身体，往德清殿而去。
虽然她知道这是西月轩德的计谋，明白他有意为之，可是，她不得不上当，不得不去找西月轩羽，哪怕再次遭遇死亡，也要救下雪姑与司南。
“夜墨。”司颜跟在她的身后。
刚才西月轩德与夜墨的一席对话，她虽听的清清楚楚，却不懂他们之间的切实关系，却明白夜墨要去救人，救天启的人，似乎其中一个还和自己有关系。
德清殿外，夜墨被越龙师拦住，托木打殿里走了出来。
“夜大人？”托木看到是她，满脸的诧异。
“托木将军，我要见王上。”夜墨不由地提高了声音，这是从来有没有过的。
“王上正在与诚王商谈朝中之事，若无什么大事，还请夜大人回去吧。”托木道。
“托木将军。”夜墨一想，既然你西月轩羽不见我，托木一直不离你左右，一定知道雪姑二人的下落。
“夜大人。”托木恭敬地道。
“我只想询问，你随王上可曾见到一位满头银发的妇人，与一位俊朗少年？”夜墨问：“他们被王上安置何处？”
“这。”
托木大惊，此等秘密怎会泄露？王上三令五申不可将此事漏于夜墨，她又是从何而知的？
“将军，托木将军？”夜墨看出托木的迟疑，这增加了她对轩德所说之事的信任。
她推开了托木径直进了德清殿，托木在后面不敢再阻拦。
“西月轩羽，你把雪姑与司南安置何处？”夜墨来到里面，不顾西月轩羽他们在商讨事宜厉声质问。
西月轩羽听了，看了看托木，又看了看身边的轩泽，见他俩一脸的委屈，知道不是他们泄的密，脸色微沉。
“是谁告诉你此事？”西月轩羽问。
“西月轩德所说。”夜墨想，你引我发怒，我又何必替你隐瞒？
“哼，就知他心中有恨。”轩羽气道。
“你们兄弟之间的事我懒得管，我只想知道你把雪姑与司南他们怎么样了？”夜墨追问。
“你这丫头不识好歹，一个天启罪臣，在这里肆无忌惮指责离国王上，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轩泽故意火上浇油。
轩羽被兄弟泄密，心中本就有气，加上轩泽这么一杠，忍不住怒火：“已将他们处死，怕是早已成了白骨一堆了。”
“你……”夜墨一听，原本满心的希望与欢喜，一下破灭了，“我杀了你。”
她在盛怒之下失去了理智，她知道，轩德的希望就是如此，而她，也让轩德如愿以偿了。
她一掌拍向了轩羽，力道十足。
“住手。”轩泽与托木双双抢了过来。
此时殿内跳出两人，其中一人挡在了轩羽身前，硬生生接了夜墨这一掌，将那人震翻在地。
“司南？”
夜墨看清来人，不由惊呼出声。
司南在倒下的同时，从头顶窜出一根银针掉落在地。
另一人并不因司南倒地而停止攻击，夜墨附身去查看司南时，忘记了身处险境，后背大开，被那人一掌击中。
“住手。”轩羽想救已来不及，不由大喊一声。
那人这才停止了攻击，立在了一旁垂手站立。
“雪姑？”当夜墨看清打伤自己那人时，不由满目盈泪。
“夜墨？”
司南竟然清醒过来，刺入百会穴的银针，被夜墨刚才那一掌震出，意识恢复过来，他不由轻轻唤了一声。
“你们还活着。”夜墨再也坚持不住扑倒在地，此时心中悲喜交加。
“夜墨夜墨。”司南忍住伤痛伏地呼喊着。
“夜墨。”轩羽一把将他推开，拥住夜墨呼唤着。
“不要伤害他们，求你……”夜墨抓住他衣服的手慢慢松开，昏倒在他的怀里。
“来人快传张路。”轩羽喊叫着。
“西月轩羽，我怎么会在这里？”司南一阵迷茫，当看到司颜和雪姑时，忍不住问道：“姐姐，雪姑你们都在？”
司颜惊疑地看着他，一时也不知所措，雪姑更是没有理会他。
“托木，将他们先控制起来，听候发落。”轩羽喝道。
“唯。”托木与越龙师将司南三人带出德清殿。
“西月轩羽，你放了夜墨，放了她。”司南临被押走时还在挣扎着叫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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