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玩物
青面獠牙。
这是季芳菲第一次见到什么叫做真正的青面獠牙，与季芳菲的认知完全不相符，她好像见到了山海经之中记录的古代异兽一般。
“成信啊，你说，她们能活下来吗？”段羽玉坐在最高处，俯瞰着下面的一切，修长的手指扶着额，面上没有半分疼惜之意。
成信没说话，在他看来这些女孩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段羽玉目光停留在季芳菲的身上，这个哑女的表现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样，放在之前的那几个看到他珍藏的宝贝早就昏厥过去然后入了它的口了，而这季芳菲还敢正面对上，或许游戏变得好玩起来了。
季芳菲此时身上的鸡皮疙瘩全部都起来了，眼前异兽呼出的气息就在她的脚边，顺着衣服的缝隙钻入季芳菲体内。
“跑啊！”
不知道谁忽然来了一句，惹得异兽怒吼一声，激起了异兽的怒气。
季芳菲一个俯身，抬眼看到异兽整个从她的身上飞过，一口咬住了后面的女孩。
顷刻间，血光四溅，一股温热也溅到了季芳菲的脸上。
“杀了它，用你手里的利刃杀了它”
耳边传来陌生人的声音，紧张之下的季芳菲根本无法判断声音的来处，手扶着腰带处，这才发现不知道从何时居然多了一把匕首。
“杀了它，不然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果然，异兽咬死眼前的女孩之后呲牙咧嘴的转身看向还蹲在地上的季芳菲，低吼一声做足了进攻架势。
危险来临的时候，季芳菲脑袋一片空白，好像是本能的保护自己一样，从未拿过匕首的季芳菲抽出匕首指着冲着自己而来的异兽。
随着异兽一声嘶叫，四周只剩下季芳菲剧烈的喘息声，她闭着的眼睛终于睁开，也看到倒在自己身前的异兽。
她把自己上辈子军训学来的力气都用在这里了，为了自己的一条小命。
“成信，本王果然没看错人。”段羽玉满意的看着还没回过神来的季芳菲，“把她送到暗营去吧。”
说罢，段羽玉便离开了。
季芳菲看到成信就好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这根救命稻草与她没有任何交流，只是带着她前往了另一个秘密洞穴去。
若小身板的季芳菲头一次见到古代的军队，每个人都是凶神恶煞的模样，而成信是这些人的领队，也是带她的人。
季芳菲只记得成信与自己说的一句话：“要想活下去，必须强大起来。”
经过了生死的季芳菲，知道强大才是真理，虽然她成为了段羽玉的剑侍，可是她对段羽玉是有仇恨在的，那个她又爱又恨的存在。
在暗营之中的一个月的时间，季芳菲从成信那里学了大半，算是有天赋的人，在得到段羽玉同意之后，才完全去到段羽玉身边做他的剑侍。
“可能开口说话了？”段羽玉一个月后再见季芳菲，打量一番询问道。
季芳菲这一个月好似多胎换骨一般，不再似之前那般瘦弱，看上去强壮了不少，面上的冷清也更加明显，对段羽玉更是没有任何表情。
这个恩人，季芳菲还真是已经无感了。
“可以。”季芳菲还是乖乖回话。
段羽玉满意的点点头，接着才道：“本王也不是那么严肃的人，若非本王相助，你当你能在那异兽的嘴下活下来吗？”
所以那些话都是段羽玉说的，自己耳边那个声音，来自段羽玉。
提起这件事情，季芳菲不禁自嘲的笑笑：“殿下还真是健忘，若非殿下，我又怎么会落在异兽之口，这贼喊捉贼的事情，我还是第一次见。”
季芳菲不会忘记自己遭受的这些是拜谁所赐，眼前的罪魁祸首居然还能如此简单的说出来。
“你这小丫头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居然如此伶牙俐齿，说的本王好像罪人一样。”段羽玉倒是没想到看上去冷清的女子说话居然这么犀利，“怎么，看你的样子，是想杀了本王吗？”
不得不说，季芳菲还真有这个想法，只是她不傻，自己本就是学医的，如今体内早在入暗营之前就有异样，后来才知道被下了蛊，暗营里的每个人都是如此，她的命现在可是在段羽玉手里的。
像他这么狡猾的人，怎么可能放心身边这些人。
蛊毒之法，季芳菲涉及较少，想要夺回自己的命，还需要找到毒引才是，这还需要段羽玉才是。
“不敢，我哪敢啊。”季芳菲假笑着。
段羽玉看着两副面孔的季芳菲实在是有趣。
“你的身份，我已经调查过了，季家的人是吧，本王的一出戏，缺了季家可不行，所以需要你。”段羽玉也不再说其他，而是面色凝重起来。
这是段羽玉给季芳菲的任务。
刚听来的季芳菲还有些好笑：“殿下既然打听了我身世，应该知道我在季家的身份和地位吧，我去不合适。”
估计还没进入季家大门就被赶出来了，忽然回去一个女儿，她们不怀疑才怪呢。
“本王会送你堂堂正正的回季家。”段羽玉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一层，他还在担心季芳菲会不会有所伤心，看样子，是没有了。
“就你？”季芳菲冷嘲道。
要知道端王段羽玉现在在别人的眼里除了一个王爷之名，什么都不算，哪来的底气说堂堂正正。
这不是季芳菲第一次噎段羽玉了，好像发脾气一样。
一旁作为师傅的成信都有些觉得不对，但是段羽玉没说话，他也不敢贸然开口。
“季九是吧，作为本王的剑侍，你是对本王有什么不满吗？谁叫你的规矩这样和本王说话。”段羽玉虽是话里话里有些生气的样子，但是面对这样毒舌的季芳菲，他居然不怎么生气。
季九这个名字季芳菲不喜欢，好像带着季家给她的卑微一样。
“回殿下，我不叫季九，叫季芳菲，季家我去，但是我还要带一个人，还请殿下准许，再批些银子下来。”季芳菲不紧不慢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