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痛斥老前辈
王淑云皱了皱眉:“朱神医,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朱崇恽冷冷的瞥了一眼赵阳,阴阳怪气道:“哪有同一个病人找两个医生的道理?出了事儿,谁能知道到底是我的手段有问题,还是他那边有问题?”
“只要这位赵公子接手诊治许部长,那我就不能再出手了,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朱神医,你……”
王淑云脸色难看,冰雪聪明如她,立刻就意识到这是朱崇恽在给自己施压。
而一旦自己同意让赵阳接手诊治自家男人,怕是就要得罪了这位朱神医。
一时间,王淑云进退两难。
就在此时,上官青欣再次开口。
“要是赵公子的手段出了任何问题,我上官家一力承担!”
朱崇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退到了角落,只是他的口中依旧说着讥讽的言语:
“哪怕是门外汉都知道,学医可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没有埋头苦学半辈子的苦心造诣,根本学不成什么治病救人的医术。”
“这位赵公子年纪轻轻,我实在是不敢相信。”
一旁的医院院长和几位专家对此深有体会,纷纷点头附和。
王淑云看了看朱崇恽,又看了看上官青欣,最终一咬牙做出了决定。
病床上,许思盈浑身插满了各种仪器,生命体征已经在走下坡路。
赵阳一上来便是一整套的望闻问切,确定许思盈瞳孔涣散后,他这才拿出师传的金针。
只不过,这一次却不是扎在某个穴位,而是轻轻刺破了许思盈的手指。
鲜血缓缓渗出,赵阳只是轻轻一嗅便断定了病症。
一旁的朱崇恽见他这般操作,翻了个白眼后更加笃定赵阳没那个本事。
“望闻问切倒是有模有样,可哪有闻血液味道的?”
“装腔作势的骗子,别说是治病救人,恐怕你连病因都找不着!”
听见这话,赵阳手上动作不停,嘴上却说:“朱神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开的药方应该是以阴凝草为药引,之后搭配流萤草和银月花……
“不对,应该还有一种至阳至刚的药材……是天元果!”
朱崇恽本来满脸的不在乎,可听着赵阳一个接着一个报出自己开出的药材,他的表情瞬间僵硬。
就像是大白天见了鬼一样,他惊叫道: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药方是我煞费苦心才搭配出来的,你又没亲眼看见,怎么可能光闻血液味道就猜得出来?”
“不对,一定是许小姐告诉你的!”
一旁的许灵均立刻反驳道:“我可从来没说过!”
朱崇恽脸色阴晴不定,最终冷笑一声:“就算你知道了我的方子又如何?刚刚让你交出阴凝草,你死活不肯,难道现在又要用我的方子救人?”
他断定许思盈的症状就只有自己的方子能治,所以此刻依旧不把赵阳放在眼里。
殊不知,他这副作态反而让赵阳厌恶不已。
“借用你的方子?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少嘴硬了!”
朱崇恽撇了撇嘴,开口讥讽道:“我行医治病的时候,你小子还在娘胎里呢,现在有什么资格质疑我的医术?”
“别以为上官家给你撑腰,你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
“你要是真有本事,今天就用你的办法治好许部长!”
“如果我没看错,许部长应该是中了毒。”
“这种毒本应该已经灭绝,怎么会出现在许部长的身上?”
听见赵阳这么说,一旁的许灵均连连点头:“没错没错,朱神医之前的确说是中毒了。”
赵阳皱了皱眉,低头又看了看,这才说道:“这种毒无色无味,而且解毒十分麻烦,少说也有数十种方案。”
“只是方案不同,解毒效果不同,稍有不慎就会功亏一篑。”
许灵均双眼明亮,一个劲儿的点头。
“对对对,朱神医之前就是这么说的!”
“赵公子,你真是神了,竟然这都能看得出来!”
赵阳话语不多,可次次都能说到点子上,这无疑让许灵均和王淑云都宽心许多。
只是有人欢喜有人忧,一旁的朱崇恽可就坐不住了。
他第一次面对赵阳的时候露出凝重的神色,盯着那个背影看了看,朱崇恽再没有说出什么讥讽的言语来。
许思盈所中的毒的确如赵阳所说,早该在千百年前就已经灭绝。
一般医师别说是诊断,怕是听都没听过,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蜀城第一人民医院那么多专家都束手无策。
赵阳那边继续说道;“许部长血液凝固速度远超常人,且其中裹挟浓重寒气,应该是一种变异后的寒毒。”
“如果用一般的手段来解毒,就比如说朱神医的那个方子,至阳至刚的天元果一旦服下,恐怕立刻就会与寒毒相冲。”
许灵均吓了一跳,忙不迭追问:“赵公子,相冲了会如何?”
赵阳看了她一眼:“两支军队在你父亲的体内打仗,不管最终谁赢了,战场都会千疮百孔。”
“一派胡言!”
朱崇恽本来打定主意不再开口,可听到赵阳又开始贬斥自己的药方,一个没忍住便骂了出来。
赵阳直起腰来,转过身与朱崇恽对视。
其中一方气急败坏,满脸都写着四个大字——我不服你!
再看赵阳,从始至终都是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
这要是让不明所以的人来看,怕是会以为赵阳才是传说中的朱神医。
“寒气与至阳至刚的天元果发生反应,许部长不消片刻就会吐血而亡。”
“朱神医,你的方子不但不能救人,反而会加快许部长的死亡速度。”
“事到如今,你承不承认你学艺不精?”
赵阳一番话说出,王淑云和许灵均脸色大变,再看朱崇恽的时候已经不复先前的敬重,取而代之的是无比浓郁的后怕。
幸亏没有听他的,不然自家男人可就真要死了。
朱崇恽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可却依旧不肯认输,梗着脖子质问道:“你说的有理有据,可谁能保证你说的就一定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