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该死！
确认自己没有受到精神攻击影响后，赵北霆看到石磊竟然在收集超凡者掉落的装备，这小子，是财迷心窍了吗？那些东西确实价值不菲，但在混乱的战场上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要是被怪物盯上了，那就真的完蛋了。
他连忙拉住石磊的胳膊，想要带他离开。换做其他人，赵北霆或许会袖手旁观，但石磊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对他释放善意的人，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石磊送死。
“石大哥，我们快走！别捡了，保命要紧！”
“可是……这些东西都很值钱啊……”石磊的眼神迷离，显然是被梦魇之翼的精神攻击影响了心智，。
“现在不是时候，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等安全了，你想捡多少就捡多少，我帮你捡！”
赵北霆没有松手，拉着他一路狂奔，在错综复杂的地下通道中穿梭，试图甩掉身后的危险，这鬼地方，他是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他迅速地操作着手机，查看地图，还好他早有准备，提前下载了梦魇之翼秘境的地图，要不然，他们今天就真的要交代在这儿了。梦魇之翼秘境内部结构错综复杂，毫无规律可言，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迷宫，一不小心就会迷路。如果没有事先做好功课，很容易就会误入歧途，迷失方向，最终变成怪物的口粮。
不过，这个空间裂缝已经被探索过无数次，怪物的行动模式也早已被摸透，应该不至于连一条安全的路线都没有，毕竟，那些超凡者公会也不是吃素的，不可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当务之急，是先找到一个没有怪物出没的区域，躲避梦魇之翼的精神攻击。虽然梦魇之翼本身不具备强大的物理攻击力，但它的精神攻击却不容小觑，必须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才能撑到救援到来。
赵北霆对照着手机里的地图，仔细地搜寻着每一个角落。突然，他停下了脚步，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这不是他想停下来，而是因为他身边的同伴出了问题，这小子，又犯病了。
石磊像是着了魔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我要去捡……去捡……那些都是钱啊……”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去哪儿？你疯了吗？”赵北霆真是服了这小子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钱，钱比命还重要吗？
“那些东西都很值钱啊！只要我们把这些东西都捡回去，就发财了！到时候，我妹妹的病就有救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保命，他竟然满脑子都是钱？赵北霆感到一阵头疼，这小子，真是无可救药了。
他知道石磊是被梦魇之翼的精神攻击影响了心智，但自己对治疗内伤并不擅长，只能先带他离开这里，再想办法找专业人士治疗。
赵北霆轻轻地拍了拍石磊的脸颊，试图唤醒他的理智。
“石大哥，你清醒一点，别被它控制了！钱是赚不完的，命只有一条啊！”
“可是，如果没有钱，我的妹妹，我的妹妹该怎么办？她还在等着我救命啊……”石磊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挣扎，显然，他的内心深处也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斗争。
“妹妹？你还有个妹妹？”赵北霆还是第一次听到石磊提起他的家人。
“我有个妹妹……她得了很严重的病……需要很多钱才能治好……”
“我一定要治好我的妹妹，可是我太累了，我需要钱，我想要幸福……我不想再过这种朝不保夕的生活了……”石磊的话越来越不连贯。
“我的妹妹病了，我可怜的妹妹，我一定要救她……我一定要让她过上好日子……”
“原来，这就是你一直坚持下去的动力吗？”赵北霆终于明白，为什么石磊会选择成为一名拾荒者，为什么他会如此拼命地赚钱，原来，这一切都是为了他的妹妹。
“我之前就觉得奇怪……你明明可以找一份更安稳的工作……”
现在，所有的疑惑都解开了。为了妹妹，他才会选择成为一名拾荒者，才会冒着生命危险进入空间裂缝。
即使是在被影响心智的情况下，他依然心心念念着他的妹妹。
“石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你妹妹也会没事的，相信我。”赵北霆的语气坚定而有力。
“谢谢你，谢谢你……北霆，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这里太危险了。”
距离逃离梦魇之翼秘境，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他们必须抓紧时间。
如果公会及时派出救援队，他们就只能靠自己了。
正面与怪物对抗是不现实的，他们只能尽量避开怪物，寻找逃生的路线，能躲就躲，绝不硬拼。
然而——
“你们哪里也去不了，都得死在这里！”
危险，不仅仅来自怪物，还有来自人类的恶意。
一道黑影闪过，一把锋利的长剑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直指他的心脏。
他的眼睛捕捉到了危险，但身体却来不及做出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把剑离自己越来越近。
“糟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人影突然冲到赵北霆面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致命的攻击，鲜血飞溅，染红了赵北霆的脸庞。
“噗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伴随着温热的液体喷涌而出，溅了赵北霆一脸。
“石大哥……？”
“别担心，我没事……死不了……”石磊的声音很虚弱，但他依然强撑着，不想让赵北霆担心。
即使是在被影响心智的情况下，他依然选择保护自己。
“石大哥，你怎么样？你坚持住！我这就带你去找治疗师！”
“你没事……那就好……咳咳……”石磊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呼吸也渐渐微弱，最终彻底停止了。
……
行动失败了，全军覆没。
梦魇之翼秘境吞噬了所有进入其中的超凡者，无一幸免。这一切，都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谁也没有想到，这次探索，竟然会变成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原本以为可以轻松解决的棘毒龙，展现出了超乎想象的战斗力，将众人逼入绝境，而秘境的主人梦魇之翼，更是展现出了令人胆寒的恐怖实力，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该死的，都怪那些拾荒者，把后排搅得一团糟！要不是他们，我们怎么会……”
拥有治疗能力的超凡者少之又少，这也是治疗者地位尊崇的原因。如果后排没有被那些拾荒者冲散，他们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看着那些被怪物撕成碎片的同伴，申子杰感觉自己的理智仿佛一根绷紧的弦，随时都会断裂，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恐惧过，死亡的阴影，笼罩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
没错，都怪那些拾荒者，是他们害死了所有人！
被精神侵蚀的申子杰，决定放纵自己的杀戮欲望，他要杀了那些拾荒者，为自己的同伴报仇！
他挥舞着手中的武器，疯狂地屠杀着那些挡在他面前的“垃圾”，他要用鲜血，来洗刷自己的耻辱！
“一群只会碍事的废物，都给我去死吧！都是你们的错！都是你们害死了大家！”
发泄了一通后，申子杰转过身，看到了依然抱着石磊尸体的赵北霆，这小子，竟然还活着？
他皱了皱眉，语气不耐烦地说道：
“喂，你还装什么？他已经死了！别在那儿猫哭耗子假慈悲了！”
赵北霆抬起头，双眼布满血丝，脸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你为什么要杀了石大哥？”赵北霆的声音冰冷刺骨，让人不寒而栗。
“我只是杀了一只虫子而已，像他这种废物，死了也就死了，有什么好可惜的？你们这些拾荒者，不都是这样吗？自不量力，不知死活。你们就应该乖乖地跪在地上，给真正的超人类让路，而不是在这里碍手碍脚！”申子杰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在他眼里，拾荒者根本就不是人，只是一群可以随意践踏的蝼蚁。
申子杰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仿佛在欣赏着猎物临死前的恐惧，享受着这种掌控别人生死的快感。
“你是最后一个了，杀了你，我就能彻底解脱了，就能为我的同伴们报仇了！来吧，把你的命交给我吧！用你的命，来偿还你犯下的罪孽！”
“杀人者人恒杀之，你真的有觉悟了吗？”赵北霆的声音很平静。
“你在胡说什么？难道你以为，你那点微不足道的实力，还能翻天不成？别白日做梦了！”申子杰一眼就看出，赵北霆并没有觉醒成为超凡者，他手中的剑根本就伤不了他分毫。
“别做梦了，垃圾就是垃圾，就算你再怎么努力，也改变不了你是个废物的事实！我这就送你上路，让你下去陪你的好兄弟！”
“不，你错了，申子杰，你真的错了……”赵北霆站起身，眼神坚定而冰冷，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他这一生并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东西，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唯一的亲人石磊也死了，他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
“我或许会死，但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是吗？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付出代价，就凭你？一个连超凡者都不是的废物？”申子杰不屑地冷笑着，完全没有把赵北霆放在眼里。
超凡者与拾荒者之间的差距，犹如云泥之别，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存在。无论是能力，还是属性，赵北霆都处于绝对的劣势，这场战斗，毫无悬念！
“你很快就会明白，什么叫做自食恶果，你会为你的狂妄，付出代价的！”
赵北霆弯下腰，握住腰间的两把长剑，眼神中充满了杀气。
他并非没有胜算。
申子杰经历了长时间的战斗，体力和灵力都已经消耗了不少，而且，赵北霆一直在旁边观察他的战斗方式，对他的习惯和弱点了如指掌。
天时地利人和，他都占据了优势！
更何况……
“你也是用剑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