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想她想到钻心的痛
郊外老宅。
挂断电话的江战,目光冷沉盯着床上昏迷的人,绝食了好几天,终究撑不住倒下。
医生正在给他输液,吸氧。
韩语柠趴在床边,哭成泪人,回眸看他,“外公,您真的好狠心啊。”
老吴忙插话,“小姐,您注意说话,董事长也不想这样。”
韩语柠抹泪,“哥哥只是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为什么外公要这样对他?”
江战冷哼一声,出了房间。
老吴紧跟其后。
“董事长,您别担心,医生说了,输液几天就可以恢复,不过,终究还得是让小少爷吃东西才行。”
江战还是第一次见江初如此顽抗,“他要是不吃饭,老子打得他吃。”
“哎哟,”老吴蹙眉,“我的大老爷啊,您就别用旧社会的方式教育孩子了。”
“怎么着?”江战看他,“难不成还让我给他认错?”
老吴帮忙推开书房的门,边走边说:
“这事也没有谁对谁错,只是立场不同,小少爷还年轻,又是第一次遇到喜欢的人,您这要硬是棒打鸳鸯,孩子只会越叛逆。”
江战坐下,“难不成我就由着他胡来?你知道老k 是什么人,他可是跟着老夏一起打江山的战友,等同你跟我一样的关系,这个臭小子把老k给打了,这不是打老夏的脸吗?”
老吴笑笑,“夏董事长不也没计较,全当孩子闹着玩。”
他讪讪低语,“再说了,也是人家夏家小姐,先动手打人,咱们家小少爷也没错。”
老吴见江战不说话,又继续说:
“小少爷哪里晓得咱们老一辈的情意,现在的年轻人不兴咱们那一套,什么指腹为婚啊,他们不听的。”
“谁还没有个情有独钟的人,董事长您不也是对您亡故的夫人,念念不忘吗?”
江战看他,“他那个来路不明的小姑娘,能和我婉君相提并论?婉君可是大家闺秀,你是知道的,她下嫁给我的时候,我什么都没有,甚至还找你借钱结婚。”
老吴点头,“是是是,夫人慧眼识珠,找到您这位潜力股,几年就打造了正道集团,成为一方霸主。”
“少跟我来这套,”江战斜睨他,
“你是不知道现在年轻人的男女关系有多乱,就说江初喜欢的这个女孩,在金樽会所上班,能是什么好姑娘?你真以为我想害死自己的亲孙子?”
老吴轻点头,
“但这事,咱们还是得缓缓,您看小少爷都绝食抗议了,跟不跟这个姑娘在一起那是后话,起码小少爷是不会和夏家千金在一起,您说什么年初给两人订婚,这事得缓缓。”
他提醒,“小少爷性子和董事长一样刚烈,别真做出什么后悔莫及的事来。”
“他像我?”江战嗤之以鼻,“我呸,老子才没有他这么没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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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沉睡了多久,江初辗转醒来,迷迷糊糊看到悬挂的滴液。
他想坐起来,全身却使不出一点劲,好似意识是清醒的,身体却不是自己的身体,驱使不动。
脑袋像是灌了铅,又痛又沉。
原来饿死这么难受。
门外隐隐传来脚步声,江初立即闭眼装睡。
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在他床边停下。
江战坐在床边,侧身看了看沉睡的江初,仔细回想老吴说的话,看着江初苍白的脸,下意识伸手摸了摸。
最后嘴里发出一声喟叹。
“江初啊,爷爷都是为了你好,你还那么小,就失去双亲。”
“我知道你心里的苦,爷爷从小也是孤儿,怎么会不懂。”
“可我也是经历了丧子之痛,这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爷爷并不比你好受多少。”
“你奶奶因为你爸去世,卧床不起,不久后也走了,我万念俱灰。”
“但你还那么小,我不能倒下,我要撑起这个家,撑起正道集团,所以不得不挺住,你作为正道唯一的接班人,我对你是严厉了点,可我也是没办法。”
他叹了口气,“从小到大你都很聪明,学什么都比普通的孩子快,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你一直都是爷爷的骄傲。”
他停了一下,
“就是你这性子,实在是难管教,为此没少挨我的打。”
装睡的江初默默冷哼。
“爷爷老了,不能陪你太久,我只想在我走之前,让你的羽翼更丰满,和夏家联姻对你日后的发展很有帮助。”
江战说到后面,忍不住哽咽。
他将手覆在江初的手背上,声音哑了几分,
“江初,别记恨我,爷爷也是不得已。”
那天之后,江初的体力日渐恢复。
老吴劝说了半天让他吃东西,他要求拿回手机。
老吴知道祖孙两人都在斗气,在江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下,拿回了江初的手机,江初这才乖乖吃东西。
江初靠坐在床上,手里还打着点滴,喝完最后一口粥,迫不及待朝老吴伸手。
“给我。”
佣人收回餐具和小桌子。
老吴瞅了眼见底的餐具,从衣兜里掏出手机,
“小少爷,饿的滋味不好受吧。”
江初接过手机,着急看来电记录和信息。
翻了几遍都没有看到他想看到的信息,眸光微微沉了下去。
所以,他失踪了这么多天,她依旧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给他。
江初心里忍不住自嘲:江初,你到底在坚持什么?
他将手机往床位一扔,翻身闭目躺下,却压不住内心的躁动与不甘。
老吴似乎猜到他这反应的原因,淡淡笑着离开。
听到关门后,江初再次睁眼,重新起身拿回手机,怕自己看漏,又从头到尾翻了翻记录。
真的没有!
他眉心紧蹙,咬牙“草”了一声,将手机扔得更远,砸到实木地板上滚了几下,发出几道钝响。
他用力向后躺下,带着怒意的目光死死盯着天花板,呼吸加重。
林若汀的模样一直在他脑子里出现,勾着他不受控制的意志,大脑根本不受控制,拼命地想她。
每一口呼吸都变得艰难,想她想到钻心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