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开门红！
第二天一大早，莫远就拿着煤油灯来到了厨房，
经过了一夜的入味，此时掀开锅盖，满屋子都是五香糟鱼的香味，
就连莫远都忍不住吸了几口香气！
特意拿出一个碗装了一些给家里人留了尝一尝，
然后一条条的放进了已经准备好的盆里，
莫远还要做些准备工作，用白面配着豇豆面和好，准备做一些炸丸子，
到时候配合着鱼汤，既能好吃又顶饱！
还做了一罐子辣椒油，到时候鱼塘里放些醋和辣椒油，撒上葱花香菜，美得很！
一切准备就绪，狗子也如约而至，两个人把两个蜂窝煤炉子，还有其他东西装车，
满满登登一地排车，哥俩借着月光的余晖，踏上了行程！
此行的目的地，就是县城边上的油厂门口，
莫远已经探好了地点，这座厂里工人可不少，生产豆油和棉油。
虽然厂里有食堂，但是这会食堂大厨拿的都是死工资，那积极性可想而知，
上心不上心的回到是一样的，那做出来的饭，味道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而且里面还有很多附近的居民，因此很大一部分人要么在家吃，要么从家里带些干粮应付。
有些不回家的，要么就这么糊弄一顿，要么拿着干粮，用玻璃瓶带点炒好的咸菜，条件好的里面还会加两个鸡蛋。
这些人倒也不全是不舍得花钱吃饭，他们基本上一个月三十多块钱，
只不过有的实在是不想再食堂吃那和猪食差不多的饭，
莫远的第一站，放在这，绝对不愁卖！
这些人手里都有闲钱，鱼汤糟鱼或者是丸子汤对大家来说，都是稀罕物，
只要自己做的味道够好，不愁没人买！
油厂门口不远处就有一块空地，不知道属于哪里，但是全是一些盐碱地，也没人种庄稼，就这么荒废着，
很大的一片，正好莫远就准备在这边摆摊，
来来往往上下班的工人都能看到，
和狗子到达目的地之后，二人迅速的开始做着准备，一个人负责出摊摆桌子小凳子，一个负责生火，
看着天色差不多了，莫远就支起了油锅，先把丸子炸出来，忙碌起来也能吸引一些路人的注意力！
很快空气中就弥漫了一种油炸丸子的香味，吸引了不少人前来围观，
这会并没有什么摆摊卖小吃的风气，因此对于莫远这一摊子，大家还是比较好奇的，
而狗子则是适时的按照莫远教的吆喝了起来，
“来啊看一看啊，热腾腾香喷喷的鱼汤丸子汤，还有五香糟鱼，软烂鲜香，老人小孩都能吃，买回家去保管家里人喜欢！”
而莫远在那熟练的操作也引起了人们的兴趣，到这会，都知道他们这摆摊在卖什么了，
一个个兴奋的指指点点，在这个娱乐匮乏的年代，对这些工人们来说，这也是难得的一丝热闹！
见围观的差不多了，莫远就开始先只做了起来，葱姜爆香之后加入热水煮开，里面放上炸好的小鱼，另一个锅同样的操作，不过煮的是刚炸的焦黄的丸子，
很快香味就弥漫开来，好多看热闹的人便按耐不住，
尤其是一些年轻人，对新鲜事物的接受程度和好奇心都重，
有一个忍不住就伸着头询问了起来，“我说小哥，咋卖的，闻着好香啊，正好我没吃饭！”
莫远立刻热情的介绍道：“大哥，这边是鱼汤，是用活蹦乱跳的小鱼炸锅之后煮出来的，香得很，这便是丸子汤，连吃加喝，一碗也能顶饱。丸子汤一毛钱一碗，鱼汤一毛五，怕吃不饱可以加五分钱的丸子，保准又好吃又顶饱！来一碗尝尝？”
“额，这么贵？县里饭店一碗面条才八分钱一碗，你这，太贵了吧？”
莫远也不着急，而是解释道：“大哥，不能这么比，那面条我也知道，就是阳春面，清汤寡水的，有俩菜叶，里面三两面，八分还赚着你呢，我这不一样的，都是上好的豆油炸的，你们都是油厂工人，自然懂行，你看我这豆油，县里供销社买的，八毛五一斤，炸鱼和丸子耗油的很，我这都是赔本卖吆喝，而且我这味道，绝对好喝！大哥你一看就是有眼光的人，这可比面条好喝多了！不信你尝尝？”
对面小伙子被莫远说的有些云里雾里，但确实一大早没有吃饭，肚子饥肠辘辘的，
而且这鱼汤却还闻着很香，一咬牙，大不了上一次当！
“那行，给我来碗鱼汤，加五分钱的丸子！”
说着掏出两张毛票递了过来！
狗子麻利的接过钱，就招呼这第一位客人坐下，
而莫远则是问清对方有无忌口之后，麻利的盛了一碗加丸子的鱼汤，撒上葱花香菜，
给那年轻人送了过去，还特意介绍道，
“桌子上有醋和辣椒油，你自己加，不是我吹，光着辣椒油，你就来值了！”
对面那人试着加了一点醋和辣椒油，拌匀之后显示喝了一口汤，
而周围很多人则是在观望着第一个尝试之人的反应，
只见一口汤下肚，对面年轻人话都没说，只是直直的冲着莫远竖了个大拇指！
这味道，绝了！
配合着醋和辣椒油，以及葱花香菜的点缀，小鱼和丸子各有特色，确实对的起莫远的吹捧！
一口气吃了大半碗，额头上都冒了汗，
小伙子浑身舒畅，长出一口气！
“舒坦！哥们，绝了！没吹牛，值这个钱！”
这家伙今天第一个出头，见周围这么多人围观自己，可是好好的露了一回脸！
想起了还有一样什么五香糟鱼，立刻说道：“我说你那什么糟鱼咋卖的，弄点尝尝，我信你的手艺了！”
莫远赶紧介绍，“这东西可是我的独门秘方，保管比鱼汤好好吃，五毛钱一斤，当然了，你肯定吃不了，我给你来二两尝尝？”
起初觉得有些贵，供销社大点的鱼才五毛多，这些糟鱼明显个头小一些，不过转念一想，二两也就一毛钱，
今天都到这份上了，也不差这一毛钱了！
“来二两！”
“好嘞！”
莫远立刻给他盛了二两的糟鱼，第一位顾客，还特意称上高高的，
莫远真的爱死对面这家伙了，人来疯，人越多越兴奋，给自己开了个好头啊，这广告效果，没谁了！
果然，头一次吃五香糟鱼，还想着吐刺，莫远一介绍，说这鱼从头到尾全能吃，不用吐刺！
大家伙可算瞧了个新鲜，当然也有懂行的，在一旁附和介绍，原来会做山东菜的好多厨子也会这道菜，
不过制作复杂，现在国营饭店都吃不到了！
这一下子大家开始不甘心看热闹了，
“来碗丸子汤！”
“两毛钱的丸子鱼汤两掺，二两糟鱼！”
“我有干粮，我就要碗鱼汤！”
万事开头难，打开局面之后，所有人都被这些美味俘虏！
一个个全都吃没了，对莫远卖的这些东西赞不绝口！
虽然也有人感觉有点贵，不如啃干粮实惠，但不得不承认，味道确实好，就算不每天吃，三天两头解回馋也是没问题的！
而这个厂子这么多人，根本就不愁卖！
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大家伙都知道这边有个卖鱼汤的，味道好极了！
就算没过来吃饭的，也特意跑过来看热闹！
莫远和狗子忙的脚不沾地，就没停下来过！
而且桌子根本不够用，很多人也不嫌弃，就蹲在那闷着头猛吃！
到最后刷碗都忙不过来，莫远一看，明天看来得把二姐叫上了！
没想到这么火爆，可能也是新鲜的缘故，原本莫远准备做到午饭结束收摊，
可以卖两拨，没想到到了八点工人全都去上班没人的时候，
全部卖干净了！就连那些糟鱼，也有很多人临走买了一些，说是要拿回家给家里老人孩子尝一尝！
在再三确定莫远第二天还回来的时候，很多人才意犹未尽，依依不舍的去厂里上班！
兄弟二人收拾妥当，装车回家！
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虽然有些累，但是二人都看到了希望，
只要能赚到钱，他们不怕累！
开门红，收获满满，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