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起了内讧
方后来畏畏缩缩走过去,用捆着的手给他摸了摸鼻息,又按了脉搏,吓得大叫:“打死人了啊。”
郑老狗傻眼了,抬腿给方后来一脚:“你看清楚了没,瞎说什么死了,快点救。”
方后来哎呦一声叫着,又趴下身子,细细看了看:“死的透透的。没得救了。”
郑老狗急的举刀要劈下来,方后来装着害怕,一个翻滚,躲到一边。
郑老狗没心思理他,只能速速派人去山寨报告给了孙将军。
不多时,孙将军便带着几个手下,匆匆进了洞。
验看着陈葫芦身上的七八处刀伤,他脸色越发阴沉。
回头一脚将郑老狗踢出老远,一顿怒火倾泻而出起来:
“怎么回事?你们还起内讧了,寨内严禁私斗的规矩,你们是听不懂,还是故意装不明白?”
郑老狗口吐鲜血爬了起来,跪倒在地,不敢言语。
其他几个守卫,也身抖如筛糠,一起跪在地上。
孙将军怒吼道:“守卫都换了,这几个都给我绑了,带到大厅去。”
众人来到大厅中间,将那郑老狗与一众守卫押在堂下跪着。
方后来也被捆着手,歪歪扭扭着被扯到了堂前。
他还在拼命挣扎着:“这与我无关啊,我要回洞里去。”
有人嫌他烦,后面踹了一脚,他哎呦一声跌在堂前趴着,半天爬不起来。
又看周围人吃吃发笑,没人理睬自己,这才老实了些。
孙将军登上堂上正座,其余人分列两边。
他四周打量一番,见人差不多到齐,便一拍座椅扶手,腾得站起来,一拱手:
“各位弟兄,本将军奉命率各位来此安营扎寨。
本想着大家患难与共,富贵共享,既为安身立命,共创一番事业,也为各位弟兄谋一条财路。
结果今天有人不顾道义,起了内讧,竟然对自己弟兄拔刀相向,还死了人。”
有那不明白的人,顿时哗然,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张将军冲前面招招手,有人马上用担架将陈葫芦的尸体抬了上来,摆在堂前正中。
几名与陈葫芦交好的,看到此景,立马扑上去,嚎啕大哭:
“陈兄弟,刚刚还一起吃酒,你怎么就去了?”
其中有一人跳将起来,抽出佩刀,看着在场的人,又看看地上跪着的郑老狗等人,
大声喝到:“是不是你们杀的?陈兄弟武功高强,你们莫不是乘他醉酒,偷袭了他?”
郑老狗等人埋着头,不敢搭话。
孙将军脸上闪过一丝阴霾:“事情还没弄清楚,李校尉,先把刀收起来。我定会给弟兄们一个交代。”
可那李校尉呵呵了两声,手中刀毫无收起来的意思,口中毫不客气:
“孙将军,我们兄弟跟着你也有些日子了,甜头尝过,苦头可也没少吃。”
他又转脸看着大家:“我说明白点,在座的各位,也都是奔着当官发财来的。”
“常言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见有人点头了,他便抬高了几分声音,
“可死也得死个明白,咱总不能像我这陈兄弟,白天挂伤,晚上丢命,甜头没尝到,死的也不明白。”
孙将军脸色骤变:“李校尉,你是不相信我咯。”
李校尉打了个哈哈:“孙将军,咱们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占山为王,
也不想做这些打家劫舍的无本买卖,被人跟着屁股后面叫山匪的。”
孙将军忍住怒气:“李校尉,我之前也说过,这是为了练兵,顺道增加一下财路。”
李校尉阴阳怪气反问:“孙将军好手段,就这么把我兄弟的命,给练没了?
我可看的明白,今天死的可不止陈兄弟一人。外面厢房里可还躺着几人呢。”
孙将军见他语气不善,将一干失利的事情都归于自己头上,不由得一口恶气堵在胸口。
他再也忍不住了:“李校尉,你就这么对上官说话的吗?若是战时,你可死了几回了。”
“将军?校尉?”李校尉哈哈大笑,:“您千万别用官威压我。真若是战时,谁是上官还不一定呢。”
“今天你若不给我兄弟一个公道,明日我便回去七连城,在城主面前告你一个贪财冒功,残害手足之罪。”
堂侧已经有那受伤的山匪,在一边叫到:“孙将军,你可一定要秉公处理,莫寒了弟兄们的心。”
更有那心存不满之人,从旁鼓动:“不若明天都回七连城,有酒有肉有女人,总好过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发霉。”
贪财冒功四个字,实实锤了孙将军的痛处,他不由杀意暗起。
见他已经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孙将军反而语气缓和了些:“李校尉,大家都是为城主卖命,何必互相攻讦,伤了弟兄和气。”
“有没有弟兄和气,”李校尉冷笑:“便看将军如何断案的了。”
孙将军心里气急,却也不好当着众人的面,明着撕破脸皮,想着先把这桩火拼的案子了了,稳了人心,再与他计较。
他看向郑老狗和其他几个守卫,那几人都瑟瑟发抖,趴在那里不敢抬头。
他心里也是恨极,这群无能之辈,若不是当下正是用人之际,立时便废了你们几个。
“你等抬起头来,实话实说,有功必赏,有罪当罚,你们若胡说八道,我便扒了你们皮,把你们点了天灯。”
“是,是,”郑老狗魂飞魄散,说话结巴起来:“之之前,陈葫芦喝醉了酒,说来洞里提人,是个姓袁的郎中。”
“不错,是我令他去的,”孙将军点点头,看了看四周受伤的那些个手下,“这晚上了,有几个弟兄受伤难受,叫唤得厉害。”
“我本打算等这姓袁的郎中来了,叫他给受伤的弟兄再诊治一番。大家晚上也好休息。”
方后来缩了缩脖子,心道,我在山下,就给他们瞎糊弄的,这会怕是越发严重了,当然得疼的叫唤起来。
郑老狗接着道:“我将袁郎中交给他,顺便问他有没有吃食带来。他他便说些难听的话,与我吵了一架。”
孙将军双眼一瞪,问:“你如何问的,他又如何答的?”
“我”郑老狗刚要开口,却被李校尉打断:“你且莫说,你这凶手,说的不可靠。”
李校尉拿手一指方后来:“反正当时,他也在旁边,他来说。”
方后来一愣,又将身子往后缩了缩,摇摇头。
郑老狗倒是比方后来更慌了:“这厮是抓来的过路郎中,在洞里被我打过,必定记恨,他说的更不可靠。”
李校尉将刀一举:“我偏要他说,你这凶手,必然巧言令色为自己开脱。他说的再不可靠,也比你强。”
也不管孙将军同不同意,亲手上去给方后来松了绑。
方后来心思一动,开心起来,就怕你不叫我说话,既然要说,我便说得你们鸡飞狗跳。
那郑老狗将方后来捆起来时,当真是用力的。
方后来看看被松绑的手腕,已勒出来几道血痕,方后来一边活动手腕,一边跳脚:“手都麻了啊。”
郑老狗看在眼里,胆颤起来。
方后来没先开口,却只看着旁边的桌子上的烧鸡,垂涎三尺,嘴直咂吧。
李校尉朝他一点点头,他立刻抢步上前,拽下一只腿来,一边大口啃着,一边对着李校尉连连作揖,口中连连称:“谢谢将军,谢谢将军。”
这声“将军”把孙将军叫得一阵恼火,李校尉倒是心情舒畅。
方后来一边啃着鸡腿,一边看了众人:“我说实话,你们不会杀人灭口吧?”
孙将军皱眉,冷声恶气道:“说实话,保你无事。若有半句谎话,拿你祭旗。”
方后来却笑咪咪起来:“有了将军这话,我就放心了。”
方后来眉飞色舞啃着鸡腿,也不耽误给众人回话:
“我在洞里睡觉,忽然有人喊我。我还没睡醒呢,就让这位郑守卫就把我捆了,给带出去了。”
然后高举着鸡腿,露出手腕,转了一圈,给周围人看手腕上的血痕:
“捆的可紧了,还说是将军吩咐的,怕我跑了。我这手无缚鸡之力,就是个野郎中,我能跑哪儿去?是不是这个理,有必要捆这么紧吗?”
然后又一撅屁股,“我就说捆轻点,他就嫌我啰嗦,给我屁股一脚,现在还疼。”
郑老狗更慌了,挣扎着跳起来,分辩道:“王八蛋,你别胡说八道,我可没踢你。”
方后来大叫:“你踢了,我可数着呢,自打进洞,都踢了七脚了。”
郑老狗手被捆着,脚还利索,飞起一脚,正中方后来撅着的屁股:“放屁。”
方后来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口中喊着:“这第八脚了哇。”
李校尉气急,也侧面飞起一脚,将郑老狗踹翻在地:“少啰嗦。”
孙将军眉头皱了皱,心中十分不快,也没立时发作,只对着方后来,大声喝到:
“说这些不相干的做什么?说说他怎么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