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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味药:为新闻不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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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尔阳和尉迟昀朗进山,追上了程韶梵他们。程韶梵动用警犬、无人机等持续对周边进行搜索。

    但依然没找到吴泽森,却找到了几桶蚝油。

    在民警审讯之下,村民才道出阻止他们进山,是怕他们发现山里有个酱油黑作坊。

    山里确实有龙王庙,也有废弃几十年的哨所。平时无人进山,几个村民看见了迟沛弦回来养蚝做蚝油很赚钱。他们也想学他做蚝油,可是他们没迟沛弦资金雄厚,生产真材实料的蚝油,需要的蚝相当多,成本太高了。于是,在旧哨所里搭起炉灶,做些掺料的蚝油,贴上假标签。

    同时,在龙王庙里搜出了枪支、管制刀具、追踪器、屏蔽器等一批作案工具。

    程韶梵看到有大案等着他了。

    众人回到村委会一查,竟然查出了阻止他们进山的15名嫌疑人,是一群犯罪团伙。该团伙主要由头目吴某平及童湾村曾某组成,他们长期藏匿在童湾村,白天购置船只,晚上伺机作案,后将抢劫得来的货物进行销赃分赃。他们利用枪支的震慑力恐吓对方,迫使对方弃船,若对方拒不停船或有其他反抗行为,即进行殴打甚至开枪射击,令对方不能或不敢反抗,性质十分恶劣。

    程韶梵早闻海警局同僚说,近年来珠三角海域经常发生海上持枪抢劫案。

    没想到,被他们误打误撞,全面摧毁了这个活跃在珠三角地区的特大海上犯罪团伙。

    程韶梵最初还奇怪,今时今日的文明社会,还有人迷信什么传说风俗。

    海陆空三方联动追捕曾信夫妇,3艘执法快艇从童湾村码头出发,海上追逐大场面仿佛电影大片。

    接载曾信的船主见到这阵仗,吓得尿裤子,加快速度逃跑,却在芝洲岛东面水域,快艇撞上礁石发生翻扣。

    执法快艇第一时间出动救援,成功将3人救起,并安全转移到岸上。

    曾信成功抓捕。他以为自己不走陆路就能躲开监控,然而,他不知道还有海警。

    人被带回了派出所,可曾信却说什么都不承认,事情一度陷入僵局。

    曾信是童湾村人,为人贪财。根据他的描述,雇他的人不是面对面雇的他,而是通过网络认识的!

    他们是通过一款游戏,一起组队打怪认识并且熟悉。

    对方让他找机会整垮花明寂。

    随尔阳来花明寂采访那天,曾信在树下乘凉听见尉迟昀朗和随尔阳说了吴泽森的身世。

    在花明寂的老人和儿童都是来自四面八方,每家都是有困难,没人照顾才来到花明寂,所以对吴泽森一家也没特别关注。

    当他听到王泽森是因花明寂老板童璘有关的建筑事故才失去父母,他觉得从吴泽森身上下手可以让花明寂臭名远播。

    曾信知道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他是贪钱,但他不想惹上命案坐牢。曾信骗吴泽森去海边,说他妈妈住在古舟岛上,可王伯不允许他妈妈见他,托曾信带王泽森去见她。

    王泽森毕竟是个孩子,信以为真。他就趁王伯王婶睡着了,就偷偷溜去海边找曾信。

    海边没有监控,曾信快速把吴泽森弄晕,抱他上快艇,让快艇在海上随风漂流,制造小孩贪玩,学开快艇的假象。

    曾信说吴泽森进山了,一是为了拖延时间,不想警察去海边找。

    二是,他知道村里有人在山里开了酱油黑作坊,加了料的假蚝油利润高,把他们的蚝油贴上市面上知名品牌蚝油的标签,流出市面上卖。找过他卖给花明寂康养院,可花明寂康养院采购的事不归他管。

    花明寂征地时,曾信家中人口少,就他和老婆的户口在村里,唯一一个女儿十年前嫁到市外,户口也迁到夫家。

    按照人口补偿,人口少他家的补偿自然也少。

    村长早已明文规定已迁出的户口再迁回村里,就得全村村民同意签名,村长才批准入户。

    曾信想方设法把女儿和外孙的户口迁回村里,可全村几百人,只有10人同意签名,还被村民指指点点。

    村民们肯定不乐意多两个人,分薄了他们应得的钱。

    曾信多分红的心愿落空,因此事记恨在心。他就误导警察进山找吴泽森,警察带上警犬进山,很快就会发现村民的黑作坊,一举两得。

    曾信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不曾料想,会在码头遇上了颜知睿。他怕颜知睿听到他们的对话,就把她绑走。他更没预料她敢跳海,还大难不死。

    尉迟昀朗气到原地爆炸,他的大脑高速运转,他努力地思考,然后说:“这不用猜都知道谁是曾信幕后的金主爸爸了。”除了甄昶勤姐弟,还能有谁。

    却没有人为这样的结果感到高兴,每个人的心情都是沉重的。成年人的恩怨,却丧心病狂地试图以孩童失踪事件栽赃花明寂。

    海事局经昼夜连续搜索,搜救人员次日找到走失吴泽森,万幸他遇上了出海扑鱼的渔民。渔民看见快艇上只有一个小孩,觉得大事不妙,把船靠近快艇。

    吴泽森看到渔民,立刻叫救命。

    渔民把他救上自己的渔船,遇上海警执法艇搜寻吴泽森,便把吴泽森交给海警处理。

    吴泽森平安回到花明寂,爷爷奶奶身边。

    随尔阳临时起意,拍了一集康养院儿童之家特辑。希望在日后的日子里,不管城市还是乡村,能让温暖再多一点点。当人与人有机会相遇的时候,让善意再多一点。

    儿童之家的老师们为孩子们精心装扮,记录下了一张张美丽而难忘的笑脸。美丽,勇敢,笑容,也有感动和红了的眼眶。

    随尔阳也是想利用这个视频告诉幕后指使者: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从未在媒体面前曝光的花明寂康养院的老人和小孩的故事,从此被大众所认识。

    吴泽森找到了,他们在背后自然就坐不住了。

    曙光初露,一轮鲜红太阳从海面喷薄而出,绚丽的朝霞映在那辽阔的海面上,大海好像披上了一层红纱,云蒸霞蔚。

    渔船迎着朝霞出海作业,呈现出一派“海上秋耕”的繁忙景象。

    随尔阳站在阳台看海上日出。

    “咚咚咚。”身后响起敲门声,随即,听见尉迟昀朗叫:“小太阳,起床吃早餐了。”

    随尔阳应声:“来了。”

    他们吃过早餐后,7点就上岛离开童湾村,前往下一条村。

    童湾村沐浴在朝阳的光芒和初起的喧嚣之中,马路上的车流已经开始拥堵。云巡诊车司机驾轻就熟地穿过尘土飞扬的公路。

    窗外,绿色的稻田与蓝天相接,广袤而明艳。

    车开到隧道附近,司机看见隧道口上方小石块陆陆续续滚下来,他感到了异常,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马上说:“不好了。”缓缓停车。

    同向车道的行车速度也明显慢了下来。

    副驾座的尉迟昀朗也听到轰隆隆的声音,抬头望向窗外,敏锐发现山石崩塌迹象。“糟糕,看似要发生了坍塌。”他连忙解开安全带跳下车,冲着与云巡诊车同行的随尔阳的小车大声喊:“停车,不能再往前开了。”

    随尔阳也看到前方异常,慢慢停车,“知道了。”掏出自己的手机录视频,目不转睛地观察着上面的山体。

    她的话音没落,听见山顶上发出地裂一般的“喀啦”声,接着就是一声山崩地裂似的巨响,震撼得地动山摇。视野中巍峨的山岭上,隧道口上方山体瞬间坍塌,半座山坡就滑了下来,大量土石块从山上滚落,震耳欲聋,扬起巨量沙尘,犹如气势汹汹的沙尘暴强势来袭,短短的一分钟内遮天蔽日,明朗的白天秒变黑夜,瞬间吞噬着眼前的一切……

    开在他们前面的一辆黑色suv急忙踩刹车躲过一劫,可惜另一边从隧道那边开出的一辆双层卧铺大客车和一辆油罐车没有来得及撤离,被山体吞噬。

    尉迟昀朗从车上取出警示标志,距事故隧道口200米处,走到路中间设好,阻止前行车辆,希望将风险损失降至最低。

    随尔阳感受到周围凝固的空气,她的脸色也逐渐凝固,说:“打电话。”

    19年,她还是实习记者的时候,跟着华筠延进洪水灾区,见过因山洪而山体滑坡的场面,当时的场面极度震撼,瞬间吓得腿发软。第一次见天气晴朗之下,发生如此大面积垮塌,非常危险的场景,非常震撼!

    “有紧急情况向您汇报,沿海西路康坪隧道洞口上方塌方了,主动防护网已经被扯断,现在还在塌呢……”

    “你现在原地待命。注意安全,随时报告情况,我现在就跟铁路联系,把定位发来……”

    现场一片沙尘滚滚,一片狼藉,造成屯级道路堵塞,过往车辆紧急鸣笛示警。

    “峰哥,到那边看看。”随尔阳走过绿化带,指着隧道口被埋的大巴车方向。她走了几步,猝不及防,手被拽住了,力道很大。

    听身后一道男声抢先喝道:“站住!”那句压低了声线,隐约带丝命令口吻的“闭眼”在耳边回响,盖住了四周嘈杂的声音。

    尉迟昀朗勃然大怒:“为了新闻不要命了?”他脸色铁青,眉头紧皱着望着她,像是在看一个智障。

    随尔阳隐隐感觉到了杀气,她身体僵硬着,缓慢地抬起了头。

    由于山体仍有不间断有飞石砸落,路面上有一道明显的不明液体流淌痕迹,空气中弥漫的刺鼻的化学剂味,情况十分紧急。

    尉迟昀朗冷凝了声音:“你们就在这里拍摄报道,不能再走前一步。”

    这种突发新闻,讲究一个时效性,那些车辆里人人都有手机,她再不找个好个角度拍摄和报道这宗新闻,下一秒黄花菜凉了,说不定已经有人录了视频发出去了。

    两人目光对上,随尔阳沉默片刻后,明白了他阻止自己看的用意,眼角余光瞄了眼隧道洞口上方,意识到事态严重,匆匆应下。她点了下头疾步走开,放低声音对峰哥说道:“好,峰哥你航拍一段吧。”

    峰哥从车尾箱里取出无人机,操作它进行现场航拍。他是电视台的资深摄像记者,突发事故现场拍摄这活,干起来得心应手。

    “你是医生吗?”

    这时,尉迟昀朗背后传来一道男人沉厚急促的声音。尉迟昀朗闻声转身,看见一个中年男人,怀里抱着一个1岁左右的男婴,满头大汗。

    尉迟昀点头,“是,有什么事?”

    男人抱着孩子蹲在路面声嘶力竭地呼喊:“医生,快帮帮我们,我家小孩晕过去了。”

    尉迟昀朗观察了婴儿的脸色,“抱到车上。”他说的是云巡诊车。他戴上口罩和一次性手套,立即开展紧急救治工作。他让婴儿平卧,让他的头偏向一侧并且要略微的向后仰。

    尉迟昀朗边检查晕厥的婴儿的瞳孔、呼吸和脉搏,头也不抬边问:“发病多久了?”婴儿的心脏骤停。

    婴儿的母亲告诉尉迟昀朗,自己的小孩才15个月大,早上起床后没多久就突然抽搐,牙关紧闭面色发红。他们原本想着上高速可以快点去医院,可开到隧道附近就遇上堵车,导航显示前面全是红色区域,导航也没显示开到医院需要多长时间。

    被死死困在车流中,宝宝突然晕厥了!夫妻两人看着长长的车队都急疯了。开车的爸爸紧皱眉头,盯着已经红得发紫的导航,心里急得不行,豆大的汗珠从黝黑的脸庞滑落,嘴上只能不停朝妻儿念叨着:“不要怕!没事的!不要怕!没事的。”

    眼看孩子脸色越来越紫,父母也是急得团团转。他们想下车沿路徒步返回,旁边的车主,告诉他们,前面有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年轻男子,在前面阻止车辆前行。

    他们眼见情况危急,也顾不上多问,二话不说,抱着孩子拔腿就跑过来了。他们看到身穿白大褂的年轻男子,逆光站在路中间,旁边还有一辆医疗车,像看到了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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