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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味药:藏身童湾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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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尔阳心里由衷地敬佩童璘和爱同行的善举,心想,童璘也并非外界风评那么可怕,爸爸跟她合作靠谱。

    一直看着华筠延在慈善公益方面帮助了那么多人,随尔阳也正在靠自己的努力开始向公益靠拢,寻找新定位向华筠延学习。

    随尔阳特别想为这个弱势群体贡献一点力量,但她面露惑色:“明明是养老院,为什么叫花明寂?字面听起来很好听,可寂都让人想到寂寞和孤寂。”百度上介绍花明寂,取名于柳暗花明又一村。

    尉迟昀朗眉心微聚,微眯眼睛,样子像是在认真思考非常严肃的问题,说:“小太阳,你问这个问题,你确定你是主修汉语言文学?我严重怀疑你的记者证是怎么考的。花明寂的意义是,留守儿童和孤寡老人,在孤寂的人生里看到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希望。”

    随尔阳嗤笑一声,“别弄乱我头发。”她拂开他的手,眼里掠过一丝不自然,“不坑我就要求表扬了。你这个人,真是给点阳光你就灿烂。”

    太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斑驳地洒在身上,他的头上身上已经缀上了不少碎金颗粒……侧颜在夕阳的照耀下,显得温软又好看。

    尉迟昀朗姿态慵懒地靠坐在秋千长椅上,一只胳膊挂在椅背上,大长腿忽地用力一蹬,秋千摇晃起来,随尔阳身体向前倾倒,尉迟昀朗连忙双手抱住她,他们坐在中间荡漾。

    “晚上请你吃饭。”尉迟昀朗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微笑,笑意蔓延到眼底,仿佛静静流淌的水。

    随尔阳闻言眼里浮现淡淡的笑意,眼神意味不明地看向尉迟昀朗,语速很快地说:“我跟同事吃。”

    “我不介意和你同事一起吃。”尉迟昀朗伴着轻笑薄唇一勾,露出几分吊儿郎当的痞气。

    随尔阳受不了他的眼神,扬起一抹职业微笑,回道:“不好意思,我介意。”

    尉迟昀朗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有了情绪,下一秒,一双修长劲瘦的手却蓦地拉住她的手臂,他的瑞凤眼里染着点轻佻的意味,眼角微微上翘,挪了一下屁股朝她靠近一点,他温热的气息好似喷在她的耳边,带着点儿诱哄:“你就不心疼一下连续多日的超负荷工作的人吗?”不给她反驳的机会,脸上自信中透出痞气的笑,他强调:“不能说不!”

    随尔阳心里纳闷:请吃饭都这么霸道。她却满不在乎地说:“能不能好好说话?”甩开他的手,溜之大吉,头也不回的离开。

    走了好大一段路,一阵自行车铃声在她耳边响起。

    随尔阳转头看,尉迟昀朗戴着黑色鸭舌帽,骑在山地车上,自行车一个急刹车停在她身边,掀起的风微微撩起她的衬衫衣角。

    一条格外惹人注目的大长腿踩地上,把车停稳。“上来,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

    随尔阳赶紧羞涩地摆了摆手,面露惑色,“去哪里?”

    尉迟昀朗用中指一推薄薄的镜片,瑞凤眼深邃又勾人,眉眼里溢出光泽。他的唇角漾起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一字一句问道:“拍了一天,走完这条村了吗?知道哪里最好玩吗?村民接受你采访了?”

    他目光灼灼地锁着她,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周身,像是染上一层橘金色的光。逆着光,结实有型的身材看着都让人心动。

    随尔阳在心里掂量了下,微微点头。脑中忽然想起一件事,她从包里拿出手机架,把手机装上,才坐上自行车,稳稳地横坐在车座上,“可以了。”

    一阵微风吹过,吹起尉迟昀朗的衣服,贴着随尔阳的脸,挡住她的视线,她小心翼翼地揪着他后面的衣摆。

    她坐过尉迟昀朗的摩托车,第一次坐自行车后座,她担心自己的体重给他造成负担,一动都不敢动,后背绷得紧紧的,手完全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手指微微钩住单车后座上,累得腰酸背痛。

    尉迟昀朗皱着眉头,双手紧握车把,双脚交替用力地向下蹬着踏板。然而,恶作剧心里顿生,罪恶的小火苗如烈火熊熊燃起。他嘴角微翘,侧头对她说:“抓稳了,要是掉下去,恕不负责。”

    随尔阳鼓了鼓嘴,回道:“你好好骑。”

    阳光斜照在脸颊,微风吹起,额前的刘海飘动着,随尔阳一手抓紧后座,一手举对着手机录vlog:“大家好,我是随尔……”

    前方是一个斜坡,尉迟昀朗骑车速度快,又没提前跟她说,故意以极快的速度冲下去。

    害怕使然,随尔阳紧紧地环住了他的腰。

    尉迟昀朗看着环抱着自己腰间的纤白的左手,心中有点小窃喜,朝着前方大咧咧地笑弯了嘴角,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心情。

    下坡时,随尔阳的脸颊不小心挨到他的后背,感受到他的体温,她忽地脸红了。当自行车缓冲到平缓地带,她狂乱的心跳还未平复。

    自行车忽然左右摇晃,随尔阳本能的单手抱住尉迟昀朗的腰,“你故意的是吧?能不能好好骑,在工作呢。”

    尉迟昀朗看着清瘦,肌肉结实强硬,隔着衣服都感觉到他有腹肌……想到这,脸蓦地泛起樱花色,感觉心里突然有一只小鹿闯了进来,“扑通扑通”,毫无章法地乱撞,令她有些不知所措。

    绝对故意调戏她,被调戏了,被调戏得很彻底。

    林道两旁的桂花树随风飞舞。

    随尔阳抬眼望去,不禁被漫天飘落的桂花吸引,像寒冬纷飞的黄色雪花,时而急促,时而悠扬,在不经意间,一朵花儿掉落在她的刘海上。

    尉迟昀朗心情愉悦轻松地哼着小曲。

    他们骑着单车从稻田旁驶过,与村庄、山峦等构成一幅幅美丽的乡村图画。

    不经意间,天空中飞过几只白鹭,一身洁白的羽毛像一团小雪花,扇动徐徐的秋风。

    “一行白鹭上青天”这一名句的情景不仅在诗歌里。

    随尔阳连忙调整了手机镜头方向,拍下这如诗的风景。

    她想念家里小鸟天堂。

    往海边的路上,远远就闻到海风吹来蚝场浓郁的咸风味。

    尉迟昀朗骑着自行车载着随尔阳来到海边天然的养蚝场。

    一望无际的蚝场,每个海蚝围就有一千亩,养蚝场环境实在是大到令人叹为观止!

    在夕阳的映衬下,水波流转,从空中俯瞰,船行在鳞片一般的海上养蚝场里,犹如五线谱上跳动的音符,蔚为壮观。

    童湾村位于咸淡水交汇的浅海水海域,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和自然环境,自然形成的避风港。海区水质稳定,每年入秋后,从太平洋游来的大量鱼群在这片水温适宜的海域繁殖、过冬,加之远离工业污染,为童湾村的鲜蚝提供了丰富的食物来源。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

    堆积成山的生蚝壳,沿岸边搭了两排简易的帐篷,蚝场工人们使劲将蚝绳捞起来,远处运蚝回来的船只靠岸,采蚝妇女们就在帐篷底下拿着小铁撬叮叮当当的用力敲开硬硬的蚝壳。

    为了保证生蚝的鲜活度,将一箱箱的生蚝打包上车运送各地。大概有二十箱,工人在箱子上面还写下“大、中、小”不同的规格型号。

    巨大的天然养蚝场,如此优秀的“蚝”源,亲眼所见,果然比电视上看的要来得震撼。

    “等我一下。”随尔阳从包里取出手持摄影机,拍下这么壮观的一幕。

    摄像记者还在村里航拍,她只好自力更生。现在的记者都是身兼文字、摄像、剪辑等数职,各种新生电子产品被新闻界广泛应用,记者也越来越全能。

    没多久,年轻的蚝场老板迟沛弦出现,随尔阳既意外又惊喜。原来一直拒绝采访的蚝场老板就是迟沛弦。

    随尔阳意外又兴奋,笑得眉眼弯弯,“弦哥,原来你就是这里的老板啊?”几个月不见,衣品绝佳,周身气质干净温柔的迟沛弦,穿着大众款式的休闲服,白皙的皮肤晒黑了两个色号,看起来很健康,很阳光。

    迟沛弦眉眼带笑地说:“我回来跟我外婆住了。”

    随尔阳心里五味杂陈,也不知道是替迟沛弦高兴,还是惋惜。

    近几年,很多青年放弃高薪辞职回到农村创业,有的还带动全村致富。

    重返故土的青年多少是对家乡的感情与担当,比如童璘,心中有故土有乡愁。

    可迟沛弦不同,他出生美国,毕业于美国常春藤名校的金融精英,曾经的深城大药企股东兼财务总监。在许多人心目中,他是人人艳羡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很难让人联想到他撸起袖子下海捞生蚝、开生蚝、洗生蚝的样子。

    迟沛弦与其他青年还有一个不同之处,就是他不用从零开始摸索养蚝。童湾村已经有两百多年的生蚝养殖历史,这里产出的生蚝个大肥美,他直接投资了积累多年养蚝技术经的养殖户童运农的蚝场,做蚝场背后的大老板,蚝场事务不用他亲力亲为。

    “我先忙,回头好好聊。”随尔阳拿着手机走开。

    待随尔阳走开拍摄后,迟沛弦扬眉睨视尉迟昀朗,问:“追到手了?”

    尉迟昀朗笑靥粲然,毫不回避地说:“还没,以后会是。”

    迟沛弦憋不住乐了,看尉迟昀朗自信、笃定的样子,冲他竖大拇指。有眼光!

    尉迟昀朗毫不掩饰眉宇之间溢满的幸福感。话锋一转:“你为什么拒绝她采访?你的蚝和青蟹有电视台帮你免费做广告,比农哥天天在抖音和朋友圈发广告,让食客拍照发朋友圈送优惠券划算吧?”

    迟沛弦也不绕圈子,兄弟面前实话实说:“明知故问,还没到露面的时候。你没提前告诉我,小随要来采访我。”

    尉迟昀朗一手拍了迟沛弦的肩膀,“枉她还跟你一场认识。”

    迟沛弦脸上露出尴尬之色,慎重地思考了几秒,才开口:“难道你不知道我高调的后果是plan c?让农哥替我做采访。”他在童湾村神隐多时,已改掉以往的高调。

    意料之中的答案。尉迟昀朗点头,属于男人之间的默契。

    他理解迟沛弦,迟沛弦隐居童湾村,就是不想蔚蓝的人知道他的近况。他不想为难兄弟帮小太阳完成任务,又想帮迟沛弦的蚝场借势宣传。

    甄昶勤一上位,就摧枯拉朽般整顿蔚蓝药业,把以前尉迟昀朗用过的人,架空调降,有些人觉得前途堪忧辞职走人。目的达到了,甄昶勤拉着一村甄氏光明正大的入职蔚蓝高层。

    连研发中心都不放过,以销量为由辞掉了以前的研发主任,不知道以什么途径招了屠潇进来。

    在尉迟昀朗之前,蔚蓝药业没有自己的创新药,都是做优质的仿制药和代理药。尉迟昀朗时,才成立了自己的研发团队。

    屠潇履历非常漂亮,哈佛双博士,曾就职美国着名实验室,高薪厚职,发展前景一片光明,为何屈身在蔚蓝?而且蔚蓝给他的待遇远不及他在美国的实验室待遇。迟沛弦生疑,就拜托美国的同学好友调查屠潇。

    一查便知,屠潇不简单啊。

    迟沛弦自知无法说服蓝光荣辞掉屠潇,因为屠潇一进蔚蓝就研发一款中药止咳药,功效和销量都很好。对于老板,员工能帮他赚钱就是大功臣,管他以前做过什么。

    今天的蔚蓝已经不是迟沛馨时代的蔚蓝药业了。既然守不住,就自己再创一番事业,这样才不枉迟沛馨对他的栽培。

    该让甄昶勤亲身尝尝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滋味。

    经历从鬼门关走出来的迟沛弦考虑清楚,平安是福,身体健康是福,其他都是浮云。为自己安全着想,抽身离开才是明智之选。

    迟沛弦的外婆是童湾村村民,回来童湾村休养期间,从外公外婆,舅舅和村民们的脸上,看到平淡是福。

    家乡建设如此美丽,迟沛弦看到了商机,于是,他决定藏身童湾村,投资开蚝场,使童运农的蚝场开始在水产养殖行业中崭露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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