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陈年往事
无忧居来了几位不速之客，慕容轩添了四副碗筷。
上官青柠带着青儿与琴清，另外一位则是我们的萧大小姐。
上官青柠是季云邀请来的，萧媚儿的出现只能算是意外。
四人不几乎前后脚到的，上官青柠以为季云还邀请了萧媚儿，并未在意。
季云看着正在涮着火锅的萧媚儿，又看了一眼慕容轩与雀儿，两人同时摇头。
“喂，大小姐，你们家是没吃的吗？”大过年的跑来这里。
萧媚儿嘴里嚼着肉，不便说话，只能不停地挥着手。
琴清与青儿拘束地坐在那里，也不敢夹菜。
上官青柠还好，品尝了那个所谓的火锅，很喜欢那个味道，小口地品尝着，与萧媚儿形成明显的对比。
萧媚儿咽下嘴里的食物：“别提了，那饭吃得一点胃口都没有，我是找借口跑出来的，赶紧吃完要回去，我还被禁足呢。”
萧媚儿身上还是江湖气息多一些。
季云招呼着琴清与青儿：“别愣着了，赶紧吃吧，在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
上官青柠找到自己的节奏，每次一小口，但是没有停过。
感受到季云投来的眼神，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正旦过得很清苦，白饭，咸菜，是祖上定下来的规矩。”
除了离山，其余几人皆是疑惑的表情。
离山抚着长须，面带微笑：“难得，现如今有上官家，还保留这样的习俗，不愧是文宗一脉，圣人之后。”
上官青柠连忙起身，对着离山施礼：“先生可是与家中有旧？”
离山和煦地看着上官青柠：“曾有幸在元亨先生门下求学，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上官青柠走到离山面前，跪倒在地：“晚辈，见过师叔祖。”
眼前的一幕，让众人目瞪口呆，什么情况。
倒是慕容轩眼珠乱转，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季云吃惊地看着离山二人，这辈分，以后怎么论。
难不成上官青柠，以后要称自己为老祖宗，这一跪自己就与上官家的活化石同辈了？
离山红着眼睛，搀起上官青柠：丫头起来，我何德何能被你称为师叔祖，只是不知恩师，现在可好。
上官青柠看着眼前，红着眼眶的老人：“老祖宗一切都好，只是有些年纪大了，常常想起往事，思念旧人。”
离山眼泪夺眶而出，转身对着北方跪下，失声痛哭：“弟子不孝，弟子不孝呀。”
离山跪下，屋里除了季云外都跪倒在地，就连平时不着调的慕容轩，也伏倒在地。
季云张着大嘴，自己是跪，还是不跪？这叫什么事儿。
看着屋里的情况愈演愈烈，季云忍不住开口劝慰：“起来吧，旧人还在，是喜事，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离山起身，慕容轩走到师父身边，递上手帕。
离山欣慰地看了慕容轩一眼，对着季云拱拱手：“让师叔见笑了，老夫已是风烛残年，听闻恩师尚在，心中往事浮现，无法克制。”
师叔？上官青柠惊着了，季云竟然是老先生的师叔，那自己岂不是成为他的……
季云一眼便看破上官青柠的心思：“各论各的，辈分之类的，以后再说。”
平复的后离山开始讲述自己的过往。
离山出身寒门，十七岁通过乡试，来京城参加春闱，首次没有得中，在京城落脚。
平日里帮人写信为生，过得相当拮据。
幸好离山祖世代行医，偶尔帮助穷苦人家治病，不收诊金，换些吃食，遇见实在过不下去的，还要倒贴。
行医途中，听到一名年约五旬的老者，在讲解圣贤之道，离山被吸引，坐在远处旁听。
老者并未让人驱赶，一连多日离山听得是如痴如醉，困顿之处，豁然开朗。
授课的最后一日，老者召离山上前，问他愿不愿成为他的弟子，与他一起修习圣人之道。
慕容轩开口：“那老者就是师傅的恩师？”
离山点点头。
慕容轩好奇地问：“师父为什么离开京城呢？”。
离山仿佛回忆起伤心往事：“次年，我春闱中举，入仕为官。因为是师父的弟子，官运亨通，不到四十，官至谏议大夫，正三品。十八年前，当今陛下登基，我因不认同皇帝某些做法，一气之下辞官，侍奉在恩师身边。”
离山稳稳心神：“恩师的独子英年早逝，留下三个孙子。其中第二个孙子聪明绝顶，天赋卓越，被当成继承人培养，二十岁那年，那个孙子生了一场大病，寻遍名医，束手无策。”
离山眼中含泪：“我从古籍上找到一篇针灸之法，所有记载及其对症。我在身上试验多次，便在恩师的允许下，施针医治，谁知……”
“谁知，那人当夜吐血身亡，老祖打击之下，陷入迷离之际。”上官青柠热泪盈眶，替离山讲述着后的事。
离山仔细地端详，上官青柠的面容：“像，你难道是他的女儿？”
上官青柠跪倒在离山身边：“是我，小时候您还抱过我，名字也是您取的，青柠，青柠呀。”
离山双手颤抖，慢慢地放在上官青柠的头上。
屋里的人，被感动得眼泪汪汪，慕容轩红着眼睛，心疼地看着离山。
“老祖从来没有怪过您，我记事以后，他还时常惦念您，只是人海茫茫，也不知道您是否还在世。”上官青柠的声音很轻。
离山擦擦眼泪：“明日正旦，我去拜访恩师，余生只愿能陪在恩师左右，以尽孝道。”
季云招呼众人落座，端起酒碗：“今日大喜，当满饮此碗，诸位，请！”
氛围到了，一切水到渠成。无需言语描述，无需过多情怀，前尘往事，恩怨皆消，今后种种，当无忧无虑。
烈酒入喉，几女有些吃不消，萧媚儿咂咂嘴，味道真好，比之前的仙草酿好喝。
萧媚儿试探地问：“这酒哪来的？我怎么没喝过。”
“我酿的，你当然没喝过，酒很烈，小心醉了。”季云傲娇的回答。
这酒确实比一般的酒要烈，进入腹中犹如火烧，片刻之后，嘴有回甘，细细品味，余味无穷。
上官青柠眸光闪烁：“这酒可能量产？造价几何？”
看，懂行的人来了。
季云对着上官青柠眨眨眼：“可以量产，极为便宜。”